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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0章 追击罪犯
    “哇啊怎么回事!”,人群中呼喊着,恩竹一边推人一边追击,店里倒了的几队便衣也终于醒过来,对照着手环上的路线图跟了上去。

    便衣的治安警察们打开警官证件,试图疏散人群:“都让开!前面的游客!快闪开!军官和警察抓人!请配合!”,一个治安警察看到有人对着中校举起手环,他赶紧伸手挡住对方的摄像头:“不能拍摄!泄露军警行踪导致抓捕失败的,一律追究法律责任!”

    中校抬起手腕查看林圳辉的实时路线,他意识到人群拥挤的情况下,想要从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巷子里追上对方,恐怕效率极低而且可能会抓不住这小子。

    “给我最快的路径,忽略建筑物!”,恩竹对耳机里的沈韶说道,沈韶立刻敲击键盘调整模型,给中校发过去最短的直线距离线路。

    他改变方向,冲进一家风俗店旁边的弄堂,双手抓住墙壁上的水管,腾身一蹬,鞋子踩在墙壁上增加摩擦力,然后用手臂的力量攀爬,来到二楼的窗户旁,换手抓住窗户的边缘,一个引体向上蹿上去,再从窗台上下蹲起跳,举手抓住三楼阳台的栏杆,翻身爬了上去。

    恩竹再如法炮制,徒手攀楼至六层的顶部天台,点开手环确认林圳辉的位置。

    “小心!”,沈韶眼前的第一人称视频开启了跑酷画面,只见军官在空无一物的天台上加速助跑,对着两栋建筑物之间七米多的空隙飞身跳过去,用一个利落的前滚翻落地,并且马上站起来继续奔跑,他一脚踩在楼顶的一台设备机上,蹬着向前加速,团起身体降落到较低的一栋建筑物之上,又立刻跳起来抓住两栋建筑物之间裸露在外的能源管道绳,腰部用力荡到了对面的楼房墙壁上,再双手抓住雨漏管道的边缘,将自己拉上去屋顶。

    沈韶看得心惊胆战,谢警司张着嘴鼓掌,说不愧是单兵战斗力最强的特军部队,简直帅得爆炸,看得人热血沸腾的。

    空旷的天台有效加速了中校的前进速度,他用最短的直线距离追上了林圳辉。

    花柳阁的游女们纷纷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街道上的游客也抬起脑袋看热闹,随着中校一次又一次的飞越建筑物和利落的攀爬,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惊呼和赞叹。

    “追上了!”,沈韶看着林圳辉最后的目击点已经和中校的定位重合,“他好像是跑进了一个巷子里,现在要靠你肉眼找这家伙了!”

    恩竹早就从高处看到了那个混蛋,这家伙慌不择路,居然自己跑进了一个没人的死胡同,军官从楼顶斜着跳下去,在两栋建筑物的墙壁之间以之字形调整踩落点,弯曲膝盖给自己减速并迅速回到地面,快速奔跑着追击。

    “@$#*&%!”,中校嘴里骂了一句凌水的方言脏话,沈韶没听懂,但是大概能猜到意思,第一人称视频上看到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满脸惊恐的林圳辉身侧,一拳揍在了他的鼻梁上,把他的眼镜打碎,血液飞溅,整个人旋转翻滚地摔到两米多远的地上。

    恩竹单手抓住了林圳辉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撕下来,举起到和自己的眼睛齐平,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跑啊?你他妈的倒是再跑啊?”

    林圳辉的眼镜耷拉着一条腿挂在耳朵上,他满脸的血、满身的灰尘泥土,却对着看不清楚的中校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刚才看到有趣的画面了?”

    中校再次被激怒,瞪着林圳辉的双眼大吼一声“闭嘴”,余光却看见一把折叠刀从左侧飞过来,幸好他训练有素,果断一把拍掉了林圳辉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利器,这小子居然想趁恩竹注意力被转移,自己抹脖子自杀。

    “啧!”,林圳辉见自戕不成,彻底恼羞成怒:“给我去死吧!”,他挣扎着对着中校挥来一拳,嘴里乱喊着泄愤:“没爹教的东西,狗娘养的玩意儿……!”

    恩竹本来就火大,对方这句话正好骂到他的怒气值按钮上,他一把将林圳辉丢到地上,骑在对方身上狂揍,一点力也不收着,一拳头就让林圳辉喜提右脸颧骨骨折:“玩弄人心的畜生,你他妈配做个医生吗?!”

    “怎么,被我说中了?”,林圳辉放肆地哈哈大笑,一边吐掉嘴里的断牙,一边嘲讽军官。

    中校又连着几拳打到对方脸上,林圳辉又喜提左下颌骨折,瞬间疼晕了过去,随后又被恩竹一拳打在脸上,痛得醒了过来,反反复复地折磨。

    “住手!住手!”,沈韶在耳机里已经喊了好几声,军官火气上头完全没听见,“快别打了!我们还要用他做人证!别给他打死了!”,她嗓子都要叫劈了。

    七八个便衣及时赶到,七手八脚地拽着中校的肩膀和胳膊,两个人抱着他的腰往后拉,才把恩竹从林圳辉身上拖下来。

    “警司,确认是林圳辉……大概是吧。”,一个治安警察看着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家伙,举起手环拍了一张照片,“打成这样,人脸识别完全没用……只能手动点击确认了。”,他按下全息屏上的按钮,点击提交任务完成。

    谢警司长出一口气,和沈韶一起从“出租车”上开门下来,小步快跑进入花柳阁的阶梯,去和队员们以及中校会合。

    群众们纷纷探出头看热闹,中校给林圳辉扣上手铐,嘴里塞了防止咬舌的橡胶球,头上套个垃圾纸箱,上面写着“超薄润滑,尽享夜晚”,谢汀然吐槽说这混球脚底下倒是挺滑的,溜这么快,好不容易才抓着,带回去让他享受一下今晚的拷问,恩竹揪着他的后领口推着走:“劝你到了治安所就老实交待,别给自己找苦吃!”

    路人们见抓捕完成,一个个开始拿出手环拍照,大家都认出了这是最近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特军部队恩中校、须磨镇的行政长官。

    “这不是那个睡了于曼曼的渣男吗?”,“别瞎说,早都澄清了是谣言来着!”,“就是就是,明明人家就是在忙工作,还帮治安警察抓人呢!”,“身手不得了好,不愧是特军部队的!”

    军官提着罪犯走上台阶,回到路面上,一把将林圳辉推进“出租车”里。

    ……

    “刚才打那么狠,手疼不疼啊?”,沈韶轻轻抚摸着中校发红的掌指关节,“抓到了就行了,明明还在疗休期,也不知道悠着点!”

    中校的眼里早没有了暴戾和愤怒,只是温柔地看向她:“不疼,没事的,别担心。”

    坐回驾驶位的谢警司心说我能从后视镜看到的,你们最好别做点别的什么。

    他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沈小姐,恩中校,谢谢两位的帮忙,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去,至于沈小姐说的那几个提供线索的人,您之后把她们的名单列表给我就行,我这边会提交上去证人保护的材料。”

    “那林圳辉呢?”,沈韶提问。

    谢警司一边旋转方向盘,一边回答:“放心交给我们来审吧,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两位。”,他胸有成竹,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家伙把肚子吐干净。

    一辆伪装成出租车的车辆缓缓停在了公寓大堂前,中校再次戴上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和沈韶下车,回到楼里。

    “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你一身的怪味。”,沈韶在电梯里看着中校嗤笑,她用指尖戳了戳那个铭牌:“夜场下班刚回来的阿福,今天晚上赚了几个钱啊?”

    恩竹轻笑着摊开手:“一分也没赚到,小费落包房里了。”

    两人走进公寓,沈韶看了一眼手环,拉杰米尔已经把材料发了过来,傅桥声也找到了当年的电影项目目录,并且把剧情简介也贴在上面,把几个有可能性的名字圈出。

    “你去洗澡吧,我正好处理一下这些文件,趁早把材料交上去,早点把樊月初抓了,虽然贵族不得随意离境,但还是要以免夜长梦多。”,沈韶手环一震,又是一条消息过来。

    顾彤彤问她秀发哥是不是刚刚做了好事,网上的舆论突然两极反转。

    沈韶点开顾彤彤发来的链接,转到社交媒体上——“须磨镇长官夜袭花柳阁,飞檐走壁勇捕罪犯;特军部队出动超强单兵,联合治安警察守护王城!”,最新的词条上贴了个爆,被疯狂转发的是一段路人拍摄的视频,里面可以看到恩竹在建筑物之间跑酷追逐,最后是推着一个纸箱套头、戴着手铐的家伙走在路上的画面。

    “突然一下子舆论风向全都倒向秀发哥了,都说他又忙又勇,白天要忙工作,晚上还要帮治安警察抓贼,哪有空乱搞什么什么的。”,顾彤彤打字输入,“这波太漂亮了,我再让那几个官方宣传账号转发转发!”

    沈韶心说幸好,没有被人拍到在死胡同里暴揍林圳辉的画面,不然肯定不是这样一边倒的夸赞,肯定要有人骂他暴力执法。

    伴随浴室的水声,沈韶心想当时集体催眠的时候,恩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幻觉,才会醒来之后那么生气呢?

    没过多久,中校从浴室出来,肩上披着一条浴巾、腰间裹着一条浴巾:“衣服全湿了,背心也被那几个大姐喷了香槟,都得洗了才能穿。”

    沈韶想起中午回来之前顺便去了一趟商场,但是后来沉迷案子的事情给忘了:“哦对,我包里有今天刚给你买的一次性内裤。”

    “那个……也需要。”,他脸上浮着红色,心虚地看着远处的地面,“……谢谢。”

    沈韶噗嗤一笑:“上次不是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的吗?”

    中校接过一包换洗衣物,转身回浴室穿上,再次出来的时候还是披着裹着浴巾。

    “干嘛?不是都已经穿上了吗?”,沈韶嘲讽对方思想保守,“短裤背心洗好之前,你就一直这样啦?不难受吗?”

    中校撇了撇嘴:“不难受。”

    沈韶见他坐到沙发上,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两个人刚从温泉小镇万木回来,这让她回忆起北境列车的事情:“对了,说起来你的伤口也一年多了,给我看看疤还明显不?”

    军官把身上披着的浴巾摘下:“我不是疤痕体质,不会很明显的。”,他指着右边肩膀上一条细细的痕迹,看上去就像同色的暗纹刺绣一般,“也多亏你的缝合技术好。”

    “腰上和腿上的呢?”,沈韶探着脑袋查看,“哇还真是,都只有很细的一点点微微凸起。”

    她突然想到什么事,抬起头来看向中校的眼睛:“疤痕不明显,不代表没受过伤。”,她似乎意有所指,“上次在永宙城,我看到你身上其实有很多伤痕,只不过不明显,外加你又白,和新长出来的肉以及疤痕增生一个颜色,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

    恩竹疲惫地一笑:“军人嘛,有伤疤很正常,很多人以此为荣,我的不明显,反而不好炫耀,长得白还容易被误会从来不训练,被人当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分明穿着一身的勋章,却没有人看到。

    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发现他的本质。

    沈韶心里有点感慨:“你的那些身份也是,什么大公主的外甥,什么株树塔的野兽,就像你的皮肤一样。”,她抬起手抱起男友的脸:“希望能有更多人认识到真实的你。”

    军官温柔地摸着脸上沈韶的手:“人的偏见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我不会因此苛责所有人,只要我在乎的人清楚就够了。”,他转过脸去,在沈韶的左手心里吻了一下。

    沈韶心说我想让别人也知道你的好,这样我也才能大方地炫耀,不用再躲躲藏藏。

    ……

    “沈韶,计划有变。”,老板收下了所有的资料,“我提前和大驸马说了这件事,他说……”,男人顿了顿:“我们决定不逮捕樊月初……你的任务是,暗杀他,守护皇室的名誉。”

    “暗杀?”,沈韶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