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恩竹拎着购物袋踩进玄关,“沈伯母每天让人从农庄送的新鲜蔬果也刚好到了,我就一起拿进来了。”
沈韶却并不在一楼。
军官得意地噗嗤一笑,把食材放到了厨房的中岛料理台上,洗手后踩着楼梯上楼:“怎么,还是没力气起床吗?”
来到三楼的恩竹没在对方卧室发现她,却看见沈韶在衣帽间里收拾行李:“你这是要去哪?出差吗?今天是周六啊!”
“你回来啦?哦我紧急出差。”,沈韶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我要去一趟卡斯诺城,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这几天就在家抱着留有我气味的枕头苦苦思念吧!”
恩竹一愣:“卡斯诺城?莫非是那个冷库藏尸案?我以为只是当地治安事件呢,怎么会扯到谛听?”
“你怎么知道?”,沈韶震惊地转头看向他,随后回忆了一下案情简述,“靠,对哦,那个冷库是一个在城北科技城的冷库!你是科技城的委员长!”
“所以为什么会扯到谛听啊?”,恩竹敲了敲手环,他并没有收到女公爵对于案情最新进展的消息,“有贵族涉案?”
沈韶扶着额头:“难怪老板要把这个活派给我呢,估计也是因为你的职位方便协助调查……给谛听是因为尸体身份鉴定结果出来了,死者里有一个女公爵的侄儿。”
“啊……难怪女公爵不和我说呢。”,恩竹恍然大悟,“这女人肯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她家里的污糟事,自尊心过剩。”
沈韶点开手环挥过去两个文件:“那你签字吧,两个文件还是老规矩,咱们这趟一起去,看来是没有小别了。”
恩竹往下划了划:“果然,协助调查令和保密协议里都要求把这个事儿跟女公爵撇干净,她躲父亲那边的亲戚跟躲瘟一样……不过毕竟这次是在她地盘里死了人,估计这群叔伯都要把她的耳朵吵烂了。”
沈韶从柜子里拿出恩竹的出差包,把自己行李箱塞不下的东西往他包里塞:“所以这次任务的要求是尽快调查清楚,尽快结案,女公爵表示吃不消她那帮亲戚闹。”
恩竹也转身去楼下自己房间里把换洗衣物拿上楼,摆进出差包的空档:“说起来结婚后我们还没一起去过卡斯诺城呢,咱俩的人设是不是要重新调整一下啊?”
沈韶把化妆包塞入恩竹的出差包:“我已经想了新的剧本,等下给你说。”
上校看着鼓鼓囊囊的出差包:“这两个行李都塞满了……岂不是没地方放避……”
沈韶涨红了脸转头打断道:“这是工作出差!带那个做什么!”
“……避蚊胺。”,军官把没说完的话补齐,“夏天的卡斯诺城,外加女公爵的庄园那个绿化率,肯定要带点防蚊用品吧?”
“……”,沈韶沉默了一会儿,斜眼望向恩竹天真无邪的脸,“你小子故意的吧?”
上校歪了歪脑袋故作无知:“什么意思?你以为是什么?”
沈韶恼羞成怒:“没什么!不说防蚊水非要用专业名词,你丫定是故意的!反正我们在女公爵印象里的关系不好!这几天你就给我忍着吧!”
“你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嘛。”,军官挠了挠脑袋嘿嘿乐道,“近在眼前却不得不疏离,某种意义上这也算一种小别。”
沈韶把防蚊水塞入出差包,拉上了拉链:“也正好给你那家伙放个假,最近就没一天消停,昨晚更过分,小心别劳损了。”
“俗话说用进废退,怎么会劳损呢!你不是也说我的表现越来越好了么!”,上校把两个行李提了起来,准备去地库先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去。
“不管什么东西都有使用年限寿命,不加以节制,万一提前坏了怎么办?”,沈韶跟在恩竹身后开玩笑道,“不过这年头科技发达,据说好使的替代品不少,等你的价值曲线下降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淘汰了。”
恩竹和沈韶走进电梯:“那我看点教程研究研究,学习一些不可替代的技能。”
沈韶脸一红:“别瞎学……午饭我和你一起做吧,咱们速速吃了饭后就出发。”
……
出租车载着恩竹和沈韶,从卡斯诺城邦飞船起降中心,来到了熟悉的庄园大门口,却被一大堆车辆和人海堵得水泄不通,完全无法进入。
“看样子都是贵族亲戚们。”,沈韶从窗户向外观察,“带着一堆护卫之类的,都想见女公爵,拿这次的事情要好处。”
庄园大门的栅栏后出现了一队护卫,他们举着枪支警告:“这是女公爵大人的命令,她要求所有人立刻离开!她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依次派我们到各位府上通知会见和私下协商的时间,如果再围在这里,就一切免谈!”
众人一听,纷纷让手下在栅栏处登记留下联系方式,离开之前再三嘱托自己很急,希望早点联系。
庄园大门总算被清场,护卫们解锁了门禁,放出租车进来:“恩上校,恩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沈韶故意把对冠夫姓称呼的厌恶和烦躁放大了十倍:“闭嘴!不准这么叫我!”
护卫连忙慌张地道歉,说自己失言。
出租车穿过森林和花园,停在了城堡门口,女公爵一脸疲惫地在门口等待着。
“你们总算来了。”,她看了一眼马上要黑的天空。
两人下车后礼貌地向女公爵行礼问好,但都站得离对方很远,一副不想和对方有关系的样子。
“恩上校之前给我发了婚宴邀请,沈大人也给我发了归宁宴的请柬,可惜那时候我正患上了流感,没能来参加。”,女公爵疲惫的同时还是有点儿八卦,“我还真是没想到命运如此奇妙,你们两个分分合合,最终居然还是被圣上赐婚,绑在了一起。”
恩竹轻轻一笑,转头劝沈韶:“你看看,连女公爵大人都说咱们是命中注定,事已至此,夫人你就早点想开了接受吧。”
沈韶咬牙切齿地回怼:“谁是你夫人!你做梦!等婚内强奸的法案颁布,我第一个抓你下狱!”
“不会颁布的,你自己家里是搞法律的,你很清楚这个法条不可能通过。”,上校贱嗖嗖地笑道,“这是何苦呢?”
女公爵一听【婚内强奸】这个词,想起了贵族圈子里传言说【沈家千金被赐婚粗野军官万般不愿泪洒花轿,新婚之夜惨遭强行圆房受尽委屈,婚后在外社交强颜欢笑保持体面实际貌合神离】的八卦,她虽然不是很喜欢主动和别人聊,所以不会泄露二人之前的事情,但是非常喜欢听。
女公爵想起自己当年到了适婚年龄时的处境,改用看垃圾的眼神上下扫视恩竹,厌恶地啧了一声:“好了行了别说了,你们要吵也别在我这吵,我给你们安排分开的房间住宿就是了!这次的重点是我的案子,你们最好暂时放下对彼此的成见,赶紧帮我把案子调查清楚!”
恩竹急忙说一个房间就好,沈韶翻他一个白眼,立刻向女公爵行礼:“女公爵大人想得真周到!当然是两个房间最好!多谢您的理解!”
女公爵叹了一口气,同为女人的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沈韶,撇下恩竹让他自便,只是牵着沈韶一起进入城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