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岩回到阁楼上，几人又开始在藏书阁里面检查，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

    可惜仍然是没有收获。

    这时，莫北河拍了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让两名班头去把那名发现尸体的李老汉叫过来。

    于是所有人走下楼梯。

    一名班头拿出几页纸，让莫北河等人看。

    又派了捕快去找李老汉。

    林秀看了看那几页纸上面的内容。

    原来是李老汉最开始交待发现尸体的过程，还有仵作填写的尸单。

    这名班头还专门解释。

    “这起案子有些诡异，所以尸体全都没有进行挪动，只是让仵作简单察看了一下。”

    林秀特别注意到，仵作给出的尸体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三更到四更。

    同时这些尸体的死因，却都是自尽！

    想起那些生锈的柴刀、铁钉、瓷块和竹片。

    林秀真是难以理解，旁边的秦岩和莫北河也是如此表情。

    莫北河轻咬嘴唇，吸了口气，又仔仔细细地反复看这几页纸。

    过了不久，捕快带着一名头发花白，脸上还有一大块伤口的老汉走了过来。

    “各位大人，这就是报案之人李老汉。”

    捕快让他过来讲话，然后自己退到后面。

    这名李老汉看了一眼旁边的阁楼，吓得一哆嗦。

    他来到两位班头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见过各位官爷，我今早上巡查县学各处，走到藏书阁这边，看到二楼的门窗没关……”

    林秀仔细听着老头的讲述。

    和纸上记录的还真是分毫不差，嗯？

    林秀脑中灵光一闪，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却看到莫北河表情严肃地指着李老汉，沉声说道。

    “你刚才说的有问题！”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还不快把真相说出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纷纷看向人群中间，身子抖如筛糠的李老汉。

    此时他的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啊啊啊，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杀了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知道我不知道，啊啊！”

    “他们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们死了……”

    莫北河没有理会疯癫的李老汉。

    他抖了抖手中的纸，还伸出手指头比划。

    “第一，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回忆某件事情的时候，流畅得如同背台词，而且两次的说辞完全一致。”

    “第二，你说你脸上的伤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但是这地上既没有石墩，也没有大的砖块，不可能一次就磕出那么大的伤口。”

    莫北河又伸出三根手指头。

    “第三，你作为县学的守夜人，为何在三更到四更对这几人的到来和自尽没有任何察觉……”

    其他人都向莫北河投来钦佩的目光。

    林秀也在心里腹诽。

    “怎么今天的莫北河有种柯姓小学生的感觉。”

    就在莫北河继续慷慨陈词的时候。

    原本惶恐不安，浑身颤抖，跌坐在雪地上的李老汉突然抬头。

    他的表情变得扭曲，脸上的伤口逐渐扩大，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同时，有一股包含惊悚与绝望的气息。

    正在从李老汉身上向四周扩散。

    林秀赶紧大吼一声。

    “所有人散开，离这个怪物远一点！”

    其他都被吓一跳，赶紧往四周退后。

    秦岩也发现不对劲，拉着还在酝酿情绪，分析案情的莫北河往旁边退了几步。

    林秀轻轻一跳，来到阁楼的楼梯处，远远地打量李老汉变成的怪物。

    只见他的眼睛开始泛出红光，伤口往外隆起，出现了两只鲜红的触须，在朝着外面缓缓摆动。

    同时，李老汉的头皮裂开，一只红色的眼睛在裂口处慢慢睁开。

    眼睛里还有很多细小的血丝在游动。

    让人看了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秦岩抽出大刀，看着莫北河还在拿着几页纸发呆。

    他狠狠拍了莫北河的手臂，怒吼道。

    “怪物都冒出来了，你还分析个毛的案情！”

    “赶紧拔剑，上去干他丫的！”

    莫北河这才清醒过来，他抽出背后长剑，朝着怪物砍了过去，嘴里还骂道。

    “都特么怪你丫的，本少爷好不容易有个耍帅机会，被你丫的全破坏了！”

    随着一刀一剑砍在怪物的触须上。

    那只怪物发出“嘶嘶”的叫声，但却没有怎么受伤。

    怪物很快从李老汉脸上完全跳了出来。

    它浑身沾着黏液，滑不溜秋，再次躲过秦岩的大刀劈砍。

    怪物的巨大眼睛再次睁开，一股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惊悚气息向外扩散。

    离它比较近的一名捕快眼神变得空洞，拿出腰间的佩刀，慢慢往脖子上割去。

    林秀皱了皱眉，他回忆起在卷宗里见过的类似案列。

    这种怪物的邪气攻击还真是可怕。

    他飞起一脚，把捕快手中的刀踢飞。

    顺便把捕快整个人踢到远处。

    旁边的两名班头也学着林秀的动作，把剩下四个离得近的捕快踢到远处。

    此时的怪物身法越来越灵活。

    再加上身上滑腻的黏液，秦岩和莫北河的攻击大都落了空。

    林秀抽出背后长剑，朝着怪物的眼睛刺了过去。

    同时对秦岩他们喊道。

    “专门往这个家伙眼睛上招呼！”

    “这应该是一只红眼邪魔，眼睛是它的要害！”

    秦岩和莫北河闻言，也跟着转变攻击方式。

    当三把武器同时向红眼邪魔的眼睛砸过去。

    这个家伙终于有些招架不住。

    它用触须抵挡住秦岩的大刀。

    然后顺势往旁边一滚，想要从楼梯那边逃走。

    莫北河此时无比愤怒。

    他迅速跑过去，对着红眼邪魔快速刺了几剑。

    终于有一剑刺中了怪物的眼睛，里面喷出混有红色血丝的液体。

    红眼邪魔痛苦地“嘶嘶”惨叫。

    然后收缩身体，突然朝着一名捕快的身体冲了过去。

    旁边拿着刀严阵以待的两名班头一起挥刀，砍向红眼邪魔。

    “啪啪”两声轻响。

    两位班头感觉虎口猛地一震，手中的刀差点没拿稳。

    红眼邪魔也被砸得弹向李老汉的尸体处。

    林秀趁此机会一个闪身过去，用长剑朝着邪魔的眼睛狠狠一刺。

    剑尖直接扎进眼睛里，一股血水喷了出来，浇在李老汉尸体周围。

    还好林秀跳起身，躲了过去。

    秦岩和莫北河也急忙冲过来，对着已经没办法逃跑的红眼邪魔就是一阵乱砍。

    很快，红眼邪魔就变成了一堆碎肉。

    林秀让捕快们过去找来木柴。

    在旁边点燃火堆。

    等待莫北河与秦岩再次检查完楼上的的尸体。

    再把怪物的碎肉和李老汉的尸体全部烧掉。

    至于楼上的尸体，因为没发现任何邪异气息。

    如果家属愿意要回去，那就自行拿回去安葬。

    或者埋在西门外的那片乱葬岗也行。

    反正红眼邪魔已经消灭干净。

    后续的事情就让两名班头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