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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丢下
    后面还有箭朝他们射过来,萧寅焕拉着沈意浓跑到城外,那里恰好拴着几匹马,他拿剑砍下马绳,牵走其中一匹,将沈意浓抱上马,他翻身而上,拢住缰绳,驾的一声,朝城外走去。

    后面响起马匹踏地的轰隆声,像千军万马踏在心头,听声音就知道追来的人很多,沈意浓回头看了眼,脸被萧寅焕一只手捧着扭正,看着前面,“他们追来了,别看,会放箭。”

    沈意浓只是手伸到包包里面,拿出手枪,好在她四哥给了她蛮多子弹,现在派上用场。

    现在她都来不及跟萧寅焕计较他刚刚对她的无礼,只想着保命,他被她圈在怀中,全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将她包围。

    刚刚那些杀手蜂拥而上时,这个男人一直将她护着,没让她受伤,她看在眼里。

    “怎么那么多人追杀你啊?”

    沈意浓专心看前面,还是开口问了他,每次出现在他身边,他不是被暗杀就是在被暗杀的路上。

    “有没有受伤?”

    他睫毛依然凝霜,她头发抚过他鼻尖,带来浅浅的香,他克制的忍着,甚至知道自己身上像冰窟,所以自动坐往后,没一点挨着她。

    绕过她身侧握着缰绳的手也克制的保持了距离。

    刚刚拦着她腰时,她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显然是被冷的。

    “没受伤。”

    那就好,萧寅焕没再说话,他全身感官和欲念都被数倍的放大,他得静下身警惕路上设有埋伏。

    果然是个圈套,沈意浓话刚落,男人的手搂过她的腰,唇凑到她耳边,“沈意浓,抱稳我,要跳马,路两侧有弓箭手。”

    沈意浓没那么敏锐,也不敢不听他的话,由着萧寅焕将她调了个转和他面对面,就在此时,箭矢破风而来,嗖嗖的声响,数百名弓箭手挽弓齐发,朝他们放箭。

    萧寅焕一只手搂着她腰,一只手按着她头,贴近自己胸膛直接弃马跳下,在地上翻了几滚,箭矢射中马匹,有烈马嘶吼的声音,和射到地面的箭矢。

    萧寅焕后背着地,沈意浓趴在他身上,她听到男人一声隐忍的闷哼声。

    “你受伤了?”

    “没事。”

    萧寅焕极快的起身,再次将人拦紧,“抱好了,要跳崖。”

    沈意浓手环着他的腰,指尖碰到一片湿意,夜色太黑,她看不清,“你是不是中箭了?”

    她声音软软的,月色下眼里的担忧被月色照得明晃晃,声音还带着颤意,眉头皱着,明显的担心。

    萧寅焕被她眼里的担忧吸引,被一个人明目张胆的护着和关心,原来是这种令人着迷的感觉。

    “没事,抱紧了。”

    习武之人眼力极好,萧寅焕之前为了让自己所向披靡,没少进行过各种极限的训练,当时就没把自己当人。

    夏风摇曳树枝,眼前夜色浓稠,像泼墨的山水画,沈意浓甚至来不及抬头,手一揽上萧寅焕的腰,立马有了失重的感觉。

    感觉陌生,她不自觉的揽紧,萧寅焕拿出剑,借着月色一路下滑至半山腰看到一个山洞,他借力停下,抱着人摸进了山洞。

    冥妄的人见萧寅焕跳了下去,立马也跟着跳。

    所以在萧寅焕他们进山洞不久,外面响起了搜寻声。

    而萧寅焕此时不太好。

    平日寒狼毒发,他需安静念狼咒,压下心里膨胀的欲念,且不可动内力,可刚刚跳崖,他动用了轻功。

    此刻他唇色苍白得可怕,脑子里的杀念和欲念被撑得无限大,特别怀里还揽着个娇滴滴的美人。

    他一进山洞几乎瞬间放开了沈意浓。

    “沈意浓,你离我远点。”

    他呼吸有些不稳,带喘。

    话这么说,可他手却舍不得放开,她身上那抹香像鸩毒一样诱惑。

    “你怎么了?”

    沈意浓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刚刚跳山崖,一路碰到那么多树枝和山石,都是萧寅焕护着她,没让她碰到,她全身都很好,可萧寅焕身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有血迹渗出来。

    “没事。”

    萧寅焕还在逞强。

    沈意浓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照到萧寅焕脸上。

    萧寅焕被手电筒的光晃得眯了眼,拿手挡了下,适应光线才放下来。

    沈意浓看到他往日桀骜骄衿的一张脸全然没有了往日洒脱和漫不经心,唇色很白,眉头皱着,应该是很难受。

    她伸手探了下他额头,探到一抹冰冷。

    手电筒将他照了个遍,后背果然有一处大伤口,应该是刚刚跳马被尖石划到,很深,那石头都还镶在他肩胛骨处的肉里。

    血还在往外冒。

    “你流血了。”

    “嗯。”

    男人曲起膝盖,手搭在上头,并未在意。

    “我帮你止血。”

    “不用,他们很快会追来,坐着休息会。”

    沈意浓没听,从自己包里拿出止血药给他洒了点,“这石头长又尖,不好取,等回客栈才能处理。”

    萧寅焕绷着神经,刚刚她处理伤口,手按到他后背,温软得不像话,他一动不敢动,月色透过洞口照进来,透过手电筒的光,他看到两人的身影。

    沈意浓低头仔细给他撒药,影子离得很近,她也离得很近。

    放好药,她坐到他旁边,靠着山壁,侧脸看向他,“你是不是饿了?”

    说完她把小手电塞到萧寅焕的手里,开始翻自己的包,萧寅焕看着他从没见过的手电筒,心里已然千波万浪,偏他掩饰得很好,享受着眼前小姑娘的嘘寒问暖。

    人生二十三年,五岁之后,再没人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饿了,而会那样拿手探他额头看是否会发烧的只有他母亲。

    “我包里有小蛋糕。”沈意浓摸到一个开心极了,解开递到萧寅焕嘴边,蛋糕散发甜腻的香味,是萧寅焕喜欢的甜味。

    包装纸和这样精致的小蛋糕萧寅焕自然没见过,他抿着唇,靠着墙,微微的昂头,那喉结更显突兀,跟着滑动了一下。

    “我不饿,你吃吧。”

    “张嘴。”蛋糕被沈意浓怼到他嘴边,她又翻出一盒纯牛奶,插了吸管,“喝吧,这个对你身体好。”

    见萧寅焕没动,沈意浓以为他觉得食物有毒危险,她掰开一点自己吃了,“没毒。我犯不着要你的命啊。”

    萧寅焕被她自证清白的样子逗笑,他难受得快忍不住了,沈意浓将蛋糕再次递过来时,他张了嘴。

    沈意浓给他喂完蛋糕,将牛奶递到他嘴边,他垂眸看了两眼,喝了。

    “沈意浓。”

    “啊?”

    “如果等下那群人找到我们,你就把我交出去,让他们放你走,他们要追杀的人是我。”

    嘴里蛋糕很甜很软,蜿蜒到心头,萧寅焕吞下去,嘴里无限回甘。

    沈意浓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交出他。

    可他不是毁天灭地很厉害吗?

    “你怎么了?”

    “我动用不了内力了。”

    “那你是要把我丢下?”沈意浓抬头看他,眼神依然清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