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们目瞪口呆。
领导模样的人瞠目结舌。
刘媛媛和她男朋友直接傻眼。
一辆喷涂着金龙图案的直升机悬停在距离地面将近十米的地方。
两条绳梯垂了下来。
陆瑶和赵静伊分别扶着目瞪口呆李立父母攀上绳梯,机舱内的人将绳梯拉扯上去,让四人安全进入机舱。陆瑶和赵静伊不放心,将头又探了出来。
“哥,上来啊!”
陆瑶大呼。
直升机旋翼“突突突”得旋转,狂暴的风,吹拂着陆寒的脸,勾勒出他冷峻的面部线条。
他的声音丝毫没有被噪音掩盖,反而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明天,如果你们敢出现在毕业典礼现场,会后悔一辈子。”陆寒说完,双腿微曲,陡然绷直。
他的身体直线上升,仿佛弹簧人一样瞬间升起十米左右的距离,轻轻松松跃入机舱。
直升机闪烁着灯光,在夜空中迅速拔高,远去,留下地面一堆人大眼瞪小眼。
领导模样的人最是油滑,立刻感觉到不对,带着保安悄悄撤离。
刘媛媛和她男朋友有些后知后觉。
“亲爱的,怎么办?明天我们不去了?”刘媛媛问道。
“怎么能不去呢?你是毕业生代表,这种露脸的场面不去多可惜啊。”男友道。
“那个人威胁我啊。”刘媛媛没来由一阵害怕,“他叫来了直升机,看样子挺有本事,可是我早就打听过了,李立的家庭很普通,不可能有这种阵仗。”
“没关系,明天我家人也会来,他们还会带几名高手过来,那家伙如果敢闹事,就给他好看。”年轻男子笑道,“能叫个直升飞机有什么了不起?我周家是京城豪门,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周国豪斗?”
“国豪,那就靠你了。”
“放心,有了李立的那篇论文,你进医院就能评职称。我父亲再运作一番,用不了几年,你就是科室主任。”周国豪得意得大笑。
所以,人不能太猖狂,一旦猖狂就容易失去判断力。
如果这个时候周国豪查询一下直升机上的图案的含义,也绝不会如此托大,可惜他并没有。
……
殡仪馆内,李立的父母和陆瑶终于见到了李立的遗体。
虽然经过入殓师的修补,但高空坠亡的面部根本不忍卒睹,老两口和陆瑶又一通撕心裂肺的哭泣是无法避免的。
在经过了艰难的思索后,老两口决定不再保留儿子的遗体。
入眼便是儿子彻底损毁的容貌,不如烧了吧。
带着骨灰回家,让儿子得到永远的安宁。
陆寒陆瑶和赵静伊是外人,只能尊重老两口的意见。于是,不久之后,李立就变成了一罐子灰。
殡仪馆提供简易的灵堂,还有鲜花服务,让亲人可以走一走流程,不至于让仪式那么简陋。
老两口哭得心力交瘁,以至于工作人员送来的账单都没细看就签上了名字。
等到仪式结束,老两口去结账的时候,却发现了问题。
……
“鲜花服务费,一万三千元。”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这可是当时您亲自签的字,这就证明您同意了啊。”
李立的父母都傻眼了。
“这么几束花就要一万多?”李母满脸愕然。
李家只是普通家庭,哪里见过这阵势。
工作人员没好气儿道:“一万多是合理的,这是鲜花,采用的是时令价格,懂么?现在是夏天,这就是夏天的价。到了冬天,那鲜花得空运过来,更贵。”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李立的父亲快哭了。
麻绳单从细处断,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老两口,现在又要面临这么一笔突如其来的开销。
“没钱你选这么贵的服务?”工作人员面色一沉,“耍我们?”
“怎么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一名男子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马仔。
“陈总,这伙人用了咱们公司的鲜花服务,现在不想给钱,要赖账。”工作人员立刻叫屈,“我和他们认真沟通,他们就胡搅蛮缠。”
陈总眉头一皱,看着陆寒道:“是这么回事?”
陆寒冷笑:“几朵花,一万多,这钱未免太好赚了吧?”
“兄弟,我们公司承包了业务是要赚钱的,没有点儿本事在身上,万一遇到不给钱的我们岂不是白白亏损?”陈总摆摆手,没好气儿道,“你们还是麻溜儿交钱,别自找麻烦!”
“谁定的价格?”陆寒追问。
“我定的,怎么了?”陈总微嘲道。
陆寒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这些花,最多值一千元,我多给你们五百服务费,事情就这样。”
“放屁!”陈总大吼,“你特么的哪里来的野小子?跟我讲价?你也配!弟兄们,教他做人!”
李立的父母再一次受到惊吓。
“别……我们给钱……给钱!”李立的父亲将陆寒护在身后,对他认真道,“孩子,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不能再麻烦你了。”
李母啜泣道:“儿子没了,我们的钱也没什么用了,给他们……我给他们!”
“叔叔,阿姨,不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要给。”陆寒淡淡道,“你们放心,他们动不了我一根汗毛。”
瞬间,陆寒暴喝:“龙四海,带你的人进来!”
一直躲在阴影里,等待陆寒召唤的龙四海和随后赶到的二十多名天龙商会好手立刻钻进办公室。
陆寒一脸怒气:“妈的,今天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几朵破花这群王八蛋就敢要一万,给我往死里打!”
“是!”龙四海低吼一声,“上!”
天龙商会的好手们早就盼着在少主面前出风头,引起对方注意,听到指令立刻扑上去将陈总和他的手下一顿暴走。
办公室顿时哀嚎连连。
时不时还夹杂着杯子落地的破碎声。
天龙商会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对付殡仪服务公司的工作人员手拿把攥,易如反掌。
最后,陆寒从龙四海身上掏出十五张百元钞,狠狠抽在陈总的脸上:“你给我记住,再坑人,我让你这生意做不下去!”
“妈的,你们找死,知道我们的靠山是谁么?”陈总厉声吼道,“有种你们都别走!”
“好啊!”一肚子气的陆寒大马金刀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叫人,叫你老板来,叫你靠山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狂,连死人财也敢发!”
其实陆寒心中门儿清。
这种生意几乎等于垄断,身后没有大势力支持根本做不长久。送亲人归去本就是痛苦万分的事儿,服务公司趁火打劫属实恶心。今天正好借着李立父母的事情,好好得整治一把。
陈总含怒拨出一通电话:“哥,我被人打了,您快过来救我。”
大概十分钟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办公室的门被轰然推开。
一伙人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哥,你可来了。”陈总跳起来哀嚎着。
“我被他们打了,这业务还怎么做啊?”陈总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兄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说的是……他?”来者指着陆寒。
“就是他!”陈总用力点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陈总脸上。
“哥,你打我干嘛?”陈总愕然。
他的“哥”面朝陆寒,努力微笑道:“陆先生……这……这……这是误会。”
陈总一伙人,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