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娜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仿佛挂了千斤坠子,沉地抬不起来。
突然,她的脸上和身上一凉,激得她一下睁开了眼睛。
眼前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往下淌水的脸盆。
另一个是……沈庭意!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惊恐地看着沈庭意,原来他早就发现她给他下药了。
他把酒杯换了!
沈庭意慢悠悠地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
“清醒了吗?没清醒的话,我让宁涛再去接盆冰水,接着泼?”
乔娜咽了咽口水,强撑着笑脸道:“沈总,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看你醉得厉害,才带你来这边休息的。”
“哦?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沈庭意的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打火机,唇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我喝醉了,可以把我交给韩星风,实在不行,让司机送我回家也行,你偏偏带我来了新侨酒店?”
他“啪”地一下按燃了打火机,摇曳的火苗映着他那张俊朗的脸更显魅惑。
“还是一早就开好的房?”
乔娜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她的脑子拼命地转着,不过一瞬,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沈总,我错了。我一直很都仰慕你,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所以我就鬼迷心窍,想了这种烂招。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睁着一双满含水雾的大眼睛,声泪俱下道,“沈总,我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原谅我一次。”
沈庭意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睨着她:“乔娜,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乔娜抓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沈庭议微微俯身,邪肆的面容压近,他一字一顿道:“我最讨厌死鸭子嘴硬的人。”
他朝宁涛点了点头,宁涛立马从套房的桌上拿了一瓶威士忌,捏住乔娜的脸猛灌了进去。
高度酒精和仰灌的姿势,疯狂地刺激着乔娜的喉咙,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宁涛,捂着脖子拼命地咳起来。
沈庭意的手一点:“看来我们乔娜不喜欢威士忌啊,没关系,桌上还有十几瓶酒呢,咱们一瓶一瓶喝过去,总能挑到喜欢的。”
他的声音温和亲昵,说出来的话却似钢针铁钉般,扎得她魂飞魄散。
宁涛应声,再回来手上各握了一瓶红酒和白酒。
他再次捏紧她的脸,将红酒瓶子粗暴地怼进了她的嘴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唔……我说,救……救命,我说……”
有那么一瞬间,乔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酒精溺死了。
幸而只倒了小半瓶,宁涛就停手了。
乔娜被呛得涕泪横流,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她知道她说了,那个人不会放过她,但她不说,沈庭意也许现在就能要了她的命。
是谁说沈庭意少爷心性,最是豪爽好说话的?
都他妈的放屁。
当初,那个人抛了一个大饵给她,她没有多想就上钩了,谁知道那人让她去咬的是这么一条巨齿鲨。
“我,我收了三百万,咳咳……”
乔娜边咳边急切地说,“给你下药,带你来酒店,咳咳……在自己的身上制造伤痕,取到你的指纹、皮屑和……”
“然后,然后就去报警告你强奸……要,要让你坐牢,身败名裂,让你永远都不能回到这个圈子……”
“他说,事后会给我打造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小白花的形象,买热搜炒热我,把我送上顶流的位置……”
乔娜一口气交代了全部,趴在地上不停地发抖,看也不敢看他。
沈庭意的眸色发沉,语气森然:“他是谁?背后主使这一切的人,是谁?”
乔娜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是,是韩总,韩星风。”
沈庭意怔了一下,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颤动。
他想过是哪个对家,或是商场上被他抢了生意的人,唯独没想过会是韩星风,那个和他一起创立星辉传媒公司的好兄弟。
这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告他强奸,送他去坐牢,以韩星风对他的了解,他这么心高气傲的脾性,他是想看着他去死啊。
“乔娜,敢骗我的话,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乔娜拼命地摇头:“我不敢,沈总,我没有说谎。我卡里有一百万,前几天刚打进来的,就算不是韩总的账户,但顺着查下去,肯定也会有线索的。”
沈庭意的牙关紧紧地咬着,朝宁涛扬了下下巴:“把韩星风带过来。”
宁涛跟在沈庭意身边很多年,深知他现在的心情,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拍了下他的肩膀就出去了。
很快,韩星风过来了。
他是听宁涛说沈庭意出事了,因此来得很快。
他进到酒店套房,看到沈庭意斜靠在沙发上,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乔娜,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什么情况啊?”
韩星风看着沈庭意,眉头几乎可查地皱了一下,不是喝了下了药的酒吗?他怎么会这么清醒?
沈庭意单手撑着沙发扶手,指着乔娜,笑眯眯的说:“刚才乔娜和我说了一个巨好笑的笑话。”
韩星风定了定神,应道:“哦?什么笑话?不过,乔娜怎么在地上?”
他说着就去扶她,看到她正脸的时候神色就是一凛。
乔娜的妆已经全花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头发,衣领全都是黄黄红红的酒渍,看着尤其狼狈。
沈庭意“啪嗒啪嗒”地开合着打火机。
“乔娜说啊,说你给了她五百万,让她来陷害我强奸,你说这个地狱笑话好不好笑?”
沈庭意说着真的哈哈大笑起来。
韩星风扶着乔娜的手一顿,“腾”地站起身,指着沈庭意就骂:“沈庭意,你他妈什么意思?拐弯抹角试探我?你现在是信她不信我?!”
沈庭意的笑意倏然一敛:“所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沈庭意,我一毕业就压了全部身家和你一起搞事业,什么苦都吃过了,什么难关都闯过来了。兄弟这么多年,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的话,竟然怀疑我。”
韩星风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他这个样子反倒让沈庭意看不明白了。
他不会尽信乔娜的话,但有人想要毁了他,他自然不会凭韩星风几句话就轻轻放下。
蓦的,他想起了口袋里沈乔初给他画的真言符,眼睛就是一亮。
正好这会儿可以拿来试试。
他从口袋里摸出黄符,口中轻念沈乔初教他的咒诀,快速地朝韩星风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