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和命魂,也叫胎光、爽灵和幽精。
天魂就是每个人的“神”,“精气神”的“神”。
是精神、意志、知觉、运动等一切生命活动的最高统帅,失眠、健忘甚至患有多动症的人都是天魂出了问题。
神还在,这个人就还有救。
《黄帝内经》曰:得神者生,失神者死。
脑死亡的人就是天魂不在了。
地魂掌管智慧以及反应的快慢,一旦缺失或者受损,人就会变成傻子、呆子或者自闭症。
地魂并不常驻身体,经常在人熟睡时出去溜达,偶尔也会在清醒时候出去,譬如白日做梦,浮想联翩,神游太空,开车时走神,上课或者工作时溜号等等,不用怀疑,都是人的地魂在高度活跃中。
甚至穿越空间,经历一些你数天后才可能经历的事情,如果一个人的伏矢魄强大,接受到地魂的信号就会成为一个有着极强第六感的人。
不管地魂走多远,只要意识到命魂有危险或者罢工就会马上回来,代替命魂掌管身体。
例如说喝醉酒的人,命魂暂时罢工,地魂掌管身体时难免业务不熟练,又不懂感情,嘴就没把门的开始胡说八道了,说一些或者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人酒醒后恨不得再马上失忆。
命魂也叫生魂、人魂,是常驻身体的,一旦离体就是大事。
马老二之前常丢的就是命魂。
命魂主管人的感情、性取向,包括喜怒哀乐和爱恨情仇等情绪,日常感情交流也都是由命魂主导。
天魂和地魂是没有感情的,但却以命魂为根本。
天魂不会到处游荡,像是一个高高在上却又默默无闻的主导者,记录着每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所以人在回忆时都是第三视角。
深度催眠,激发潜意识里的记忆也就是在激发天魂。
滕淑兰现在的情况就是地魂出去一天一夜了。
命魂已经离体,按说地魂应该很快感应到并且迅速归体,没回来就是有问题了。
很可能被什么困住了,也有可能受损了。
人的地魂是很特殊的存在,还不能限制它出游,如果地魂很懒,一点不活跃,人也会变得很呆,蠢笨,没有想象力,不会思考。
杨宗德拍了拍甜宝的小脑袋,“我会做法指引你找到你姥姥的地魂,带她回来,但是可能会很危险,你敢吗?”
甜宝亮着眼睛一拍小胸脯,“敢!”
杨宗德笑咪咪地看着她,“还有,地魂可不会像你姥姥这么惯着你,很可能会不听你的话,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
“地魂的记性也很不好,她做过的事情在归位的时候也很可能不记得了。”
地魂的记忆都归天魂保管,能留下多少就要看一个人的天魂是否强大。
这也是他对甜宝的一个考验。
“好了,你去吧,别让你姥姥看见,不然她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杨宗德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小袋粮食、纸钱、两个馒头和一根棍子,“好了,去吧!”
这些都是他来之前烧过的,不然以甜宝现在的状态也拿不到。
甜宝搅了搅小胖手,皱着眉头问,“杨爷爷,姥爷会不会带姥姥走?”
现在姥姥可是和姥爷待在一起呢,姥爷在她眼里就是个大灰狼,随时会把姥姥叼走。
她可不想自己去找姥姥的地魂,回来后姥姥被偷了。
杨宗德笑了,“你姥爷不会做你姥姥不愿意的事。现在也只有你姥爷能名正言顺的保护她。但是你姥姥对姥爷感情深厚,没有地魂的影响很怕她感情用事,一时激动跟你姥爷走了也说不定。”
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本就该是你姥姥的死期。”
如果没有甜宝,滕淑兰这次很可能不会做手术,两三个月之后就是她的死期。
在她心里能早早地去陪爱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或者是做了手术,遇到危险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意识。
正因为她想到了甜宝,强大的求生意识才唤醒了天魂。
杨宗德随即消失,他现在的身体还在赶骡子车呢,生产队正是忙的时候,那些骡子除了他别人管不了,倔得很。
而且动物都有灵性,一旦发现他少个魂保不准还会欺负他呢!
甜宝的魂也偷偷出了病房。
滕淑兰的身体被推出手术室,张秀芝赶紧上前。
周青芸摘下口罩,“刚才出了点状况,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人还没有醒,家属要小心看护,有什么问题及时找医生或者护士。”
“好!”张秀芝看着病床上的滕淑兰,轻叹一口气。
她悄悄地拿出一张符纸塞到滕淑兰的衣服里。
这是来之前杨宗德交给她的。
如果滕淑兰术后昏迷不醒就把符纸拿出来。
不然缺了魂的身体就跟一间空屋子一样,随便来个孤魂野鬼都能上身。
滕淑兰的命魂暂时没回到身体里,为了吸引地魂快点归位,也可以和爱人多相处一会儿。
张秀芝知道甜宝现在也是魂魄离体了,孩子身上一直戴着杨老道给的护身符,不需要担心会被夺舍的危险。
但是她担心甜宝的安危。
也不知道杨老道咋就那么自信甜宝会完成任务,命格再强大,她现在也不过是个没开窍的五岁孩子。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两个人的身体。
甜宝跟着一个萤火虫一样的亮点下楼走出医院的大门。
她像出了笼的小鸟,本来就是个傻大胆,平时滕淑兰对她束缚颇多,现在突然没人管了。
她颠着脚扭着屁股,摇头晃脑地唱着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她跑到一家院子门口停下,等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两道影子,押着一个亡魂走出来。
看到甜宝吓了一跳,其中一个问,“你怎么又来了!”
甜宝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这回看清长相了,原来这俩人长这样啊!
说话的人也是之前管她要糖的那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的对襟盘扣粗布棉袄,黑黑的脸庞,浓眉大眼有点凶,个子也又高又壮。
那个话少的,穿的是一身红色的啰哩啰嗦的长衣服,裙子一样,脑袋上还梳着一个发揪揪,好奇怪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