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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雷和工头都捂着嘴笑,选了老赵就意味着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老小伙儿了,自渎都没有过。

    老赵刚才在睡觉,冷不丁被叫醒本来就有起床气,被这么一笑脸更黑了,“笑毛啊?”

    又看向甜宝,“什么就我了?”

    甜宝看向李雷,“你和他说一下吧。”

    李雷又冲着工头使眼色。

    工头憋着笑搂着老赵到一边,大概讲了下情况,但没说什么小伙儿的事。

    这人酸叽啦臭的性格,再给说毛了。

    刚才没叫他一个是他在睡觉,再一个就是怕他不来。

    没想到现在还就相中他了。

    老赵眉毛一拧拧,“净扯淡,这不是搞迷信活动吗?”

    工头抽了口烟斜眼看着他,“你不干别后悔啊,刚才老板说了,晚上能参加的每人十块红包。”

    一天工资也就五六块,这晚上参与一下就相当于两天工资。

    傻了才不干!

    老赵立刻大手一挥,“干!必须干!”

    工头拍拍他,“行了,接着睡觉去吧,养好精神晚上开干!”

    几个被选中的小伙子个个精神亢奋,一个是被美女相中了有种自豪感,第二自然是可以多赚十块。

    甜宝告诉于波,“于老板,去换些硬币回来,一分、两分和五分的都行,一共需要81枚,不要新的,越旧越好,做完聚阳阵,我再布置一个金刚墙,锁住阵里的阳气,不然的话阳气外泄,还会容易引来外鬼。”

    这一片人气少,所有的孤魂野鬼长年见不到人烟,更别提祭拜。

    他们会看于波如何打发那三个老鬼和新鬼。

    如果于波好说话他们也会时不时上来闹一闹,索要点供奉,工地一旦被恶鬼盯上就没顺当时候了。

    金刚墙可以让工地从现在到结束都顺顺利利,不受阴邪侵扰,对以后入住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然那些身子弱,阴气重的人住了这种房子很容易闹毛病。

    不要觉得这些亡魂曾经都是可怜的穷苦百姓就指望他们一定会善良。

    灾荒闹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能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也可以杀人越货。

    于波的工地现在他们眼中就无异于一块肥肉。

    但是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总要有个先来后到,这里原本属于这些孤魂野鬼的地盘,工地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入侵者,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动土,总要礼让几分,该有的祭拜和布施还是要有的。

    甜宝又让于波买了一批烧纸和祭品。

    接下来就是等待天黑。

    于波给甜宝在江城宾馆订的房间,全市最好的宾馆。

    李雷负责送她回去休息,他等了很久,终于有和甜宝单独说说话的机会了。

    “田大师,你也给我看看呗?最近点子老背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出门不是踩着狗屎,就是身上掉鸟粑粑,我昨天打个麻将一把没胡过,还总点炮。是不是那三个老鬼也对我有影响了?”

    甜宝伸手指了指,“你先把车靠边停一下。”

    李雷不明为什么,但是听话照做,“田大师,咋滴了?”

    甜宝微笑,“我就是想告诉你那三个老鬼每天晚上都跟在你身边,不断的影响着你的运气。让你倒霉。”

    李雷:“……”

    幸亏停路边了,要不然他得吓得撞到大树上了!

    他的眼睛悄悄地四处瞄着,甜宝说了声,“他们现在不在。只有晚上出现。”

    看李雷的脸色和黑黑的眼圈被缠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从他埋完尸骨以后一直到现在都在不断骚扰他。

    毕竟鬼都闲得很嘛!

    “这……”李雷狠狠咽了咽口水,“他们也不该缠着我啊!你说我这又是跑山上刨坑埋尸骨,又是给他们烧纸的,最后还整个里外不是人,这都是啥事啊!”

    甜宝轻轻一挑眉,“不要试图和鬼讲道理,他们只坚持他们认为对的。你给他们烧过纸,也安葬过他们,就算是和他们扯上了缘分,也就给了他们缠着你的理由。没什么大事,晚上破一破就好了。你应该庆幸自己的运气还算好的,不然的话就不只是踩狗屎输钱这么简单的事了。”

    李雷想到那三个死去的工人,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冷汗掉下来了。

    他咽咽唾沫,继续发动车子。

    “田大师,晚上你可得给我好好破破,平时都是我在工地看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死不起啊!”

    “放心吧,晚上一并解决了。”

    车子到了宾馆,甜宝下车,李雷先回工地。

    甜宝进了房间,里面是标准间,她进屋拉上窗帘燃起香,唤出自己的亲娘。

    陈莲香看见她有些激动,“宝儿,你见到你爹了吗?”

    甜宝看着她,“你是说徐成新吗?他不是我爹。”

    陈莲香傻眼了,“怎么可能不是?”

    “徐成新,我说的是兽医站的宣传员!”

    甜宝点头,“我知道,他现在城建局上班。”

    从师父想起这个人开始就已经查清了他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

    知青的资料在公社都有底子,想查很简单,什么家庭住址、家庭成员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她很确定没有找错人。

    搞错人的应该是她这个老娘。

    “娘,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陈莲香活着的时候痴痴傻傻,即使现在正常了对于生前的一些事情也可能会记得混淆,记忆力出现偏差。

    其实那时找个明白人,譬如说齐家,给她扎扎针兴许就好了。

    但是没人重视这个女孩子,也不舍得在她身上多花钱,都想着挺一挺就过去了。

    不成想挺出毛病了。

    陈莲香傻在那半天没吭声,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甜宝也不催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颤抖着,“如果他不是你爹,那会是谁?”

    这个问题甜宝也没办法回答,她能算出谁不是她爹,但要算出谁是她爹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她看向陈莲香,“其实我对谁是我爹一点也不好奇,但是我想知道当年你是自愿还是被强迫,你是我娘,拼死生下了我,如果你被人欺侮了我定当替你讨回公道!”

    如果娘不是怀了她,想要留下她,大概率也不会死,至少不会死的那么早、那么惨。

    当年娘还是个傻子,不是傻子不配有真爱,但是很难遇到是真的。

    很大几率就是被骗身骗情。

    之前每次问到这个问题娘都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两眼含情,嘴角含笑,她可以当作是娘自愿的,而且对这段关系很满意。

    即使那个爹从她出生后一直不闻不问她也忍了。

    毕竟娘已经去了,让她心里留个美好的念想不至于执念太深。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那回事。

    陈莲香看着眼前的闺女,突然有些欣慰,闺女大了,能给她撑腰了。

    但是她无能,她愚蠢,竟然连孩子爹都会搞错。

    她咬了咬牙,“其实对那天的事情我也记得有些模糊和混乱,我只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雪刮着白毛风,我被你大舅妈赶出去捡粪。我很冷很冷,也看不清路,走不动也不敢回去……后来我就没了意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在一间很黑的屋子里,我摸到一个男人躺在我身边,我很害怕,就啊啊的叫,他捂住我的嘴说会负责,让我别害怕,他说他叫徐成新,还问我的名字,我听着声音就是徐宣传员的……”

    甜宝皱了皱眉头,“你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

    陈莲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是没穿衣服的……”

    甜宝:“你始终都没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吗?”

    陈莲香摇头,“没有,屋子里很黑,是在后塘第三生产队的一个粮仓里。那天我很害怕穿上衣服就赶紧离开了,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直接跑回家了。”

    她也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傻子,智力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

    她能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是不对的。

    但是那个人如果是徐宣传员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徐宣传员每次到村子里做宣传的时候她都很喜欢听,即使听不懂也不走,徐宣传员人非常好,教她识字,还给她糖吃。

    所以在知道自己有了宝宝以后才会拼命想要留下。

    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个大乌龙。

    甜宝抚了抚额,那人能在晚上出现在后塘大队的粮仓里大概率就是后塘大队的人。

    现在不知道的是娘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娘,你有没有可能把名字听错了?”

    陈莲香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

    可是那人说的名字好像就是这几个音啊!

    甜宝摇下头,“算了娘,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吧,你要是想起什么再和我说。”

    她这个傻娘当年应该是很喜欢徐成新的。

    徐成新这个长相,倒退十几二十年也确实是个斯文俊俏的小生,很受大姑娘小媳妇的喜欢。

    更何况对娘好的人很少,娘喜欢他也不奇怪。

    傻子也不是全然不知道谁对她好。

    陈莲香离开时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还是懵的。

    即使她现在不傻了人也是非常单纯的,脑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等着她一走,甜宝立刻起了一卦。

    卦象一出,她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先解决完眼前的事再说。

    她收起铜钱,睡觉!

    养精蓄锐,晚上还要干活呢!

    五点一到,于波开车接上甜宝,请她去新开的火锅店吃火锅,徐成新依然兴致勃勃地跟着。

    但是他的话说的是一本正经的。

    “城建局在那一片批了好几块地,接下来要建厂、建集资楼,还有商店,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和开发,很多项目都是我跟进的,我也是提前了解一下。”

    于波嘴咧得老大,“对对对,徐副局为了工作真的是劳心劳力,认真负责啊!”

    看人家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明明就是想看热闹,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但这可是他溜须拍马的好机会。

    这么多项目要建设,徐副局嘴一歪歪就能让他赚个盆满钵满,这可是财神爷啊!

    他得再让田大师给算算接下来的财运。

    甜宝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饭量也一点没收着。

    什么淑女形象,优雅气质,估计这辈子都跟她无缘。

    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形象随心情而定。

    于波中午已经领教过她的饭量了。

    请客吃饭就怕啥也不吃的,像甜宝这种吃啥都嘎嘎捧场的更好招待。

    酒足饭饱走出饭店时天已经黑了。

    车子又开回工地,这一片连路灯也没有,一到晚上黑黢黢一片。

    幸亏刚过完十五月亮还很大很亮,不然得伸手不见五指。

    温度都感觉要比市里低上个一两度。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工棚外面喝酒聊天。

    李雷拍拍手,“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藏在工棚里别出来!如有违反的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这些工人们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人,一听这话都赶紧麻溜的拎着椅子进了工棚,把帘子放下来遮的严严实实。

    笑话,看热闹哪有赚钱重要?

    工棚一共搭建了四个,甜宝拿出符纸在每个工棚的门上贴了一道。

    下午选出的九个小伙子也暂时用不到,让他们全部待在工地办公室里候着,连同于波、李雷和徐成新等人也都待在里面。

    屋子里关着灯,三个人趴在窗户上看着院子里,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甜宝还给开了阴阳眼。

    也是为了让于波验货方便。

    她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交易,让事主亲眼看着事情解决了。

    今晚院子里还点上了灯,不太亮,但足以让他们在屋子里也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甜宝搬了把椅子在工地的院子里悠闲地坐着,旁边放着一摞子纸钱。

    她拿起一张纸钱,慢条斯理地点燃,再往旁边一扔,顿时院子里就刮起一股小旋风将纸灰卷走。

    再多扔几张,院子里就会刮出几道旋风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呼呼的风鸣声,像是在争抢一样。

    仔细看还能看到旋风里似有人影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