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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当年的事
    唐奕泽拉了拉她的手,“我之前找他合过我们两个人的八字……”

    甜宝看他一眼,“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行了?”

    唐奕泽咧开嘴,“我想提前知道一下,你知道我生日,要是不合适也不能同意是吧?”

    甜宝笑了笑,“那也不好说。”

    合不合适要看她想不想要。

    第二天上午,唐奕泽带着甜宝去了爷爷家。

    爷爷唐启宗和奶奶于凤秀一见面就给甜宝塞了个大红包。

    唐启宗乐呵呵地打量着她,“小时候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着这孩子一脸的福相,没想到你跟我孙子这么有缘,这福气落我们老唐家了!”

    甜宝从包里拿出礼物,一只上面雕刻了符文的纯银手镯,和一个玉石护身符。

    “奶奶,手镯送给您,可以驱邪避煞保平安,护身符是送给爷爷的,可以挡灾。”

    两位老人都乐着接过去,唐启宗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这个礼物我喜欢,六十灾难至,人上岁数了就想着没病没灾的!”

    于凤秀也将手镯戴到手腕上,摸了摸,“我也喜欢,你爷爷说的对,年龄大了就希望身体健健康康的,我们好了儿女也少负担!”

    甜宝看看她的脸,提醒一句,“奶奶,下个月注意车前马后,车多人多的地方别去。”

    于凤至愣一下,又赶紧笑着点头,“好好好,听你的!一定不去,就在家猫着!”

    她已经听大儿媳妇说了,大孙子的对象能掐会算,厉害着呢!

    两个人陪着二老一起吃了饭,吃完饭就直奔罗春祥家。

    罗春祥见到两个人并不意外,让妻子宋春梅给倒上茶。

    唐奕泽看出来两个人有话说,到一边随便拿本书看着,给两个人留出空间。

    虽然甜宝否认俩人认识,但他又不傻。

    罗春祥端起茶杯吹了吹,再看向甜宝,“你知道我是谁吗?”

    甜宝笑笑,“我是该叫你一声大师兄呢?还是罗道长、罗大师?”

    罗春祥抿了一口茶下来了,“师父和你提过我吗?”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甜宝摇下头,“提到过,他告诉我还有两个师兄。”

    罗春祥端着茶杯的手颤抖着,垂下眼敛去眼底的湿润。

    “我还看过一张你们的合影。”

    罗春祥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玻璃相架,里面是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上面是师徒三人的合影,师父在中间,大师兄在左,二师兄黄兴文在右。

    都穿着道袍,背后的道观门庭老旧,上写“青云观”三个大字。

    右下款上显示的时间为“1966年4月6日”。

    照片拍摄于二十三年前,三个人那时都很年轻,黄兴文看起来甚至是带着稚气的。

    三个人梳着发髻,穿着打补丁的道袍。

    她在师父房间看到的照片也是这一张,也是师徒三人唯一的一张。

    容貌上肯定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要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的。

    每遇到道士还俗的人她都会多留意一下,她知道师父有心结。

    罗春祥伸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玻璃,“这张照片是我们还没离开道观时一位香客给拍的,也是我们师徒三人唯一的一张合影。”

    甜宝平静地看着他,“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过师父,别和我说找不到。”

    别人要说找不到她相信,但是做为师父的徒弟她不相信。

    他们知道师父是哪里的,会被遣送到哪里,即使被安排到其他地方落户,也大都是就近安排。

    大概算下方位,打听一下是可以找到的,毕竟之前杨宗德的名气并不小。

    罗春祥又摸了摸相册,叹口气。

    “当年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师父大概就已经算到了我们有一天会分开。那时候还没闹起来,拍完这张照片没多久就有一伙人上来驱赶我们,师父让我们听从安排下山还俗,任那些人无论怎么侮辱都不准反抗。”

    “他们当着我们的面砸了道观,推倒了神像,还让我们自己动手砸神像,我和师弟那时候年轻气盛想要拼死反抗,但是被师父压住,他说反抗只会引来更多的人,也会遭到更猛烈的报复。我们说那就留下来和道观共存亡。”

    “他们烧掉道观的时候我和师弟是想宁可烧死也不离开,是师父打晕了我们带下山的,师父临走时对我们说,师徒缘分已尽,让我们不要再去找他,安生过日子。”

    他叹口气,“那时候也说了一些伤师父的话,还说过他贪生怕死,大概师父也伤心了。那时候我们日子都不好过,下了山每天都要接受教育批评,写不完的检讨,干不完的脏活累活,老二还因此瘸了一条腿,那时我们也无暇顾及师父。最苦的时候想过还不如死了利索,自然的也开始怨恨师父。”

    “现在年龄大了,能理解师父的意图了,他只是想让我们活着,在一切磨难面前活着才有希望,凭一时的意气孤注一掷到头来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甜宝沉默了,据说那年月有不少庙观中的和尚道士做出了挺极端的事情,丢了命。

    当年两个师兄和她这个年纪差不多,正是气盛又无所畏惧的时候,宁死也不愿受辱。

    如果是她可能也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毕竟她一直是个不愿受气的主。

    逞一时之快必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尊严和生命该怎么选很难抉择。

    “师父从来不让我们使用邪术,我和师弟还偷偷用过术法就为了让那些人放弃,但是他们就跟着了魔一样,这一批不成还有下一批。师父发现后也不让我们再用了,他说为了这些人遭到反噬不值当的,这个劫难是改变不了的。”

    罗春祥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甜宝长舒一口气,“当年是不是还有个三师兄?”

    罗春祥的身子僵了一下,眉头紧锁,“师父跟你提到他了?”

    甜宝摇下头,“提过一嘴,具体的没说。”

    “他早就被逐出师门了,来山上的人就是他带头的。他善用邪术,做事不计后果,被赶走时是记恨师父的。来的人属他闹的最欢。”

    “他叫什么名字?”

    “俗家名字叫胡安山,道号云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