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一个看上去有些放荡不羁的寸头小伙,又无伤无病的,在医院里晃悠,就挺不和谐的。
但那小伙完全不管别人怎么看,哼着小曲随便拉了个值夜班的护士,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漂亮小姐姐,头几天你们这儿有个受了枪伤的女人被送来抢救,你知道在哪儿吗?”
女护士本来被对方帅气打动而有些娇羞的脸瞬间就变了:“你,你是谁?”
“哦,我有个姐姐失踪好些天了,我猜就是她。”伍迪还是笑呵呵的回道。
这人就是徐汐瑶的小师兄,因为惹事被撸到交管局,前不久才又调回刑侦组的伍迪。
周家医院不知道脑子抽哪门子风扣住了柳家大小姐柳绛雪,没错,现在就是这么定性的。
要说柳绛雪有危险,大家都认为还不至于,周家除非真的不想存在了,才敢让柳绛雪死在他们的地盘,不论柳绛雪是军部的人,单单她的家族,就不比周家弱。
就在伍迪进入医院后没多久,一排长长的车队停在了门口,一群黑衣保镖鱼贯而出,将正中的豪车团团围住,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双高跟鞋从车门内缓缓伸出。
“去跟周玖同说,我在这里等他。”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然后带人朝医院内走去,看着几十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人入内,医院的保安根本不敢阻拦,连忙打起了电话。
在他们进去没多久,一排鸣笛的警车也呼啸而来……
还在医院的人值班的人,已经在想这是招惹到哪路大神了。
周蕊还在纠结苏晟的话,她虽然没被系统培养,但到底所学不差,人也不笨,稍稍思索就知道苏晟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一个演唱会投资的事儿,而是让她站队,逼她表态,如果她跳出来跟苏晟和蒋行舟他们合作,如果她所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就是和爷爷彻底要撕破脸了。
爷爷肯定不会允许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外部合作伙伴。
苏晟说的很明白,她不可能有坐收渔利的可能,苏晟要是放任不管,倒是可以免费看大戏,说不定还有捡漏的机会。
“你慢慢想,想好了找我或者蒋行舟。”苏晟起身,他也该去医院看看。
“外面……”周蕊冲着苏晟的背影,气势上有些弱。
“没事,他们以后会听你的。”苏晟回头冲着周蕊咧嘴一笑,“当做我送你的一份礼就行,不用谢。”
看着苏晟离开,周蕊倒在了沙发上,苏晟说以后这些人会听自己的,她不怀疑,以苏晟的手段,肯定是打服的。
在有足够底气的情况下,没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就肯定是拳头不够硬。
而且她身边这些人也就是稍微强一些的安保,又不是什么死士,威逼利诱,一顿拳头下来,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周蕊怎么用,这个苏晟不关心,她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还不如趁早各干各的。
对苏晟和蒋行舟来说,周蕊并不是什么非合作不可的人,有的更好,没有也就这样。
等苏晟赶到慈安医院,医院已经被团团围住了,甚至还有身穿军装,荷枪实弹的军人。
在京都,这动静,着实有些大了。
既然安全局和军方都插手进来了,苏晟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伍迪那性子,可不管人家指不指路,把证件往对方脸上一拍,性质直接转变,人家正儿八经刑侦组长,在京都,好使。
然后就基本没人敢拦,一路直达三十二层,有人不服气不想让他过,一耳光扇倒,比谁都暴力。
等伍迪找到昏迷在床的柳绛雪后不久,柳绛霜带人也到了,这群人,比伍迪可不讲道理多了,只要阻拦的,统统放翻,给老板让路。
柳家姐妹父母早亡,一直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感情自不用多说,知道姐姐受了枪伤还被周家私藏,柳绛霜心里的怒气可想而知,不顾风度礼仪直呼周玖同之名,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件事没个交代,柳绛霜的态度就是明着说和周家没完了。
柳绛霜见到姐姐,疑惑的看着比自己先到一步的寸头小哥,伍迪抬手打了个招呼,柳绛霜不认识他,他却是认识柳绛霜的。
“你姐没事,就是被注射了药剂陷入沉睡了。”伍迪微笑道,“哦,我是伍迪,刑侦队的,阿瑶师兄。”
其他不重要,阿瑶的师兄,柳绛霜就知道是自己人了,朝着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柳绛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呼吸均匀,确实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然后转过头,才看向缩在墙角有些瑟瑟发抖的医生和看守护士。
嗯,别说,就这人员配置,夜晚都安排了专业的医护,周家“别有用心”几个字就差刻门匾上了。
想到苏晟发消息时随意的提醒,柳绛霜已经心里有数了,现在知道了姐姐无恙,她也不慌,挥手让随行带来的自家医生上去检查,把这里的医护人员让保镖扶了出去。
然后朝伍迪做了请的姿势,伍迪挠了挠头,和师妹一起玩的,都是这样子,他都习惯了,呵呵一笑,两人外面的单间相对而坐聊了起来。
柳绛霜来没多久,安全局和军部的人相继到了,甚至京都安全局局长张卫平都亲自到场了。这下子,慈安医院彻底热闹,只是这种情况,有热闹也没几个人敢看,更不用说什么报道出去。
这种事,一个不好,两大家族就会彻底结仇的,这对经济和稳定都是负面影响,张卫平作为京都安全局局长,肯定不愿意的。
半夜两点多,在门外看戏的苏晟,看着一辆老牌轿车,被车队护送着驶进了医院,这辆车苏晟还真知道,毕竟易寒都跟他和蒋行舟说好多次了,周玖同的座驾。
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周玖同做什么打算了,他不出面也得出面,一双有些颤颤巍巍的脚落地,有些佝偻,病殃殃的身体被人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