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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撑面子
    “你比我想的,来的还早。”

    赵坤乾看向少年左宗元。

    这少年挺有胆色的。

    少年强则南荒强。

    赵坤乾很欣赏有胆色的少年人,他需要更多的可用之才。

    这少年重情义,为了朋友来劫掠来拼命,值得一用。

    他若不用。

    想来,未来结局就是落草为寇,成为南荒城一害,亦或者是在成为一害的路上劫掠被狠人所杀死。

    左宗元走到赵坤乾的书桌前,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手上灰挺多的。

    一直攥着,银子几乎都快黑了。

    放下银子后,少年左宗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脑袋扣在了木地板上。

    “大人,左宗元愿意给您卖命,左宗元不要银子,左宗元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要出人头地。”

    赵坤乾将划分的差不多的田地簿总簿合上,拿起了一旁的一本文书。

    “给我卖命,不是只靠嘴上说说的。”

    “我不怕死。”

    “这还不够,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算是考验。”

    赵坤乾打开那个南边州来的急报文书,这本文书,几乎是他刚把梁育才扔进牢里面,就送到他书房里面来了。

    南方林兽族兽群犯边。

    也称作是小型兽灾。

    是百余的兽群进入南荒城南边州领地边缘,吃人抢物。

    兽群机动性很高,追不上。

    凶兽在王血人类的控制下,既是凶悍,还组合了谋略,很难对付。

    要几乎二十倍的人族兵力对上,才是能有一战之力。

    边户散乱。

    多数是靠着打猎或是采林货为生。

    很难护住。

    之前的梁育才带兵巡边,就是作震慑那群兽群之用。

    实际上。

    也根本震慑不到什么。

    你巡边,人家就走了。

    你走了,人家就又来了。

    所谓巡边,不与南方林兽族交战,不给对方打疼了,这有个屁用。

    在赵坤乾看来,梁育才的那种行为就是在作秀。

    给边境的百姓增添信心。

    浩浩荡荡的巡边。

    看似很厉害,很威武。

    百姓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一直在死人,只不过,县衙选择性的不贴告示,百姓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巡边真给兽族震慑住了。实际上啊,不贴告示,压下去消息,就等于巡边有用。

    “九死一生,去往南荒大森林,杀十头凶兽的脑袋回来。你可以一个人去,也可以组队去,我会给你提供去的盘缠和马匹,甲胄,武器,以及一个大石帝国正规兵士的编制身份。可愿去?”

    “愿去。”

    左宗元攥紧拳头,答应下来。

    “不过……”

    “有事就说。”赵坤乾。

    左宗元:“大人,去之前,小的有一个请求,求您帮我,救治李大娘的病,她对我有恩,如今病重,陈家人,不敢用我给的银子,怕招惹麻烦。”

    赵坤乾喊向外面:“来人,带他去洗澡换衣,给他备一套合身的甲胄,叫上靠山州最大药铺最好的大夫。”

    “是。”

    门外,立马有兵士应声。

    左宗元浑身一颤:“多谢将军。”

    他跟着兵士下去了。

    他知道,这是赵坤乾要亲自为他撑面子。

    月牙睡了。

    伏在一旁的桌子上,睡得很是安稳甜美。

    赵坤乾取了一旁架子上的红色披风,盖在了月牙的身上。

    “传张赛。”

    很快,张赛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张大人,明天你带兵一千,出发南边城,辅助当地落实新制。顺便,帮我给南边城的大石百姓带去一句话,有身份制之后,只要我赵坤乾活着一日,我南荒城,就不会平白无故的有人丢掉,哪怕一个乞丐一个濒死的弱者。

    南方林兽族若伤我南荒城有身份的百姓一人,我,南荒城太守赵坤乾必率大军,灭杀行凶凶兽,绝不姑息!凡有身份,我赵坤乾必护之。”

    张赛额头大量流汗:“是,大人。”

    我的太守大人啊。

    我真佩服你。

    不光是跟人发疯。

    跟南方林兽族那些兽族也发疯啊!

    张赛自然是不想南下,南边州,那真是南边境,前面就是南荒大森林。

    危险得嘞!

    可赵坤乾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去。

    也不知道父亲收到信了没有。

    赵坤乾都派你儿子去南边州前线了,三十万两黄金速来啊!

    张赛决定回去之后,再写加急的信,往石都传。

    张赛不知道的是,奔城设计,他爽了,他老子张中书可是惨了,奔城李源抚都能慢慢猜出来是他张赛手笔,真龙殿那位人心大师又怎会不知?

    张中书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近乎被榨`干,为奔城战马事件买单。

    要不是现在战乱四起,石都顾家被屠,李宏文需要朝臣之外的人为他圈拢金钱,就张赛做的那事儿,他九族早就升天了。

    那可是几百万战马,动摇帝国根基。

    深夜。

    “咳咳咳。”

    陈家,木屋。

    李大娘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陈河水和陈泉水父子两个守着灯火,万分焦急。

    南荒城的穷人生病,就只有一个熬字。

    寻常人家,哪来的银子看大夫。

    熬得住就活。

    熬不住,那就死。

    陈泉水眼睛里泪汪汪的:“爹!要不我去找左宗元吧,娘就要病死了。”

    “不许去!”

    陈河水面色阴沉,怒声呵斥一句。

    “你娘一定能挺住的,花了那来路不正的银子,咱们全都得死。”

    陈泉水看着自己娘亲脸色都已经是发紫了,跟紫茄子似得,他咬牙道:“左宗元说是贵人给的银子,不是劫掠的,也许真是给的呢?我们一起去劫掠的时候,那贵人英武,我虽然没有看到贵人给银子就胆怯跑了,但想来,就凭借左宗元,并不能从贵人那抢来银子。”

    陈河水冷笑:“十两银子,哪能说给就给,左宗元那种人,银子肯定不是正道上来的,会连累死我们全家。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指不定多肮脏才能活到现在,信他贵人给了银子,还不如信天上会掉银子哩!”

    “嘭嘭嘭!”

    陈父陈河水的话刚说完,小破木屋的房门被猛地大力的敲响。

    陈河水浑身一颤,惊骇道:“你看吧,灾与难来了,要被左宗元那个小畜`生给害死了!”

    “爹,我怕!”

    陈泉水也吓哭了。

    “开门,快开门!”

    房门外,传来里正不耐的声音。

    “里正大人。”

    陈河水老眼通红,面带恐惧的打开了房门。

    “作甚呢?门都快敲碎了才开?”里正狐疑的往屋里看了看,想到正事儿,见屋里没什么异常,便道:“抓紧拾掇一番,县衙的差爷来告,太守大人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