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洛远安捋了捋逻辑,觉得自己这想法绝对天才,“先前我担心剥离这异物阿齐的眼睛也好不了,但你不是说眼睛可以治?”
“眼睛没问题,尸鳖丸加玉浆嘎嘎长寿。”
世界树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异界守护者,你是不是忘了西王母的结局?”
“服用玉浆的确可以抑制异化,但它的作用绝对不超过十年。”
“哦,所以雯锦只能再活几十年了。”洛远安被迫放弃了尸鳖丸加玉浆以毒攻毒版续命法。
“没有那么久。”
“服用的玉浆越多,它的功效就越弱,直至完全没有效果。然后人就会变成西王母那样,一旦离开陨玉,不多时就会灰飞烟灭。”
“用你的本源能量或者我的能量,再或者这个呢?”洛远安不死心,还掏出了储存器里储存的为数不多的金色灵能。
“异化是不可逆转的。”世界树只说了这么一句,却粉碎了洛远安所有的想法。
她原本以为最大的问题是黑眼镜的眼睛,可现在……
“尸鳖丸的异化和他身上的异物本质相同,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身上的异物比尸鳖丸温和些。”言下之意,你就别瞎折腾了,接受你对象永远只能是个瞎子的事实吧。
见洛远安自闭,黑眼镜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安安,我觉得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很好。”
“而且我这眼睛也挺好。”他俯下身子在洛远安耳边呢喃,“反正越黑我看得越清楚。”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洛远安的耳边,热得她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怀疑面前这个人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黑眼镜的眼睛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洛远安气馁片刻也恢复了正常,“老痒呢?他这情况我也没见过。”
“你留给他的东西就够了。”
世界树说的东西是他们去秦岭的时候,为防剥离青铜神树的能量影响以神树复生的老痒和他母亲,洛远安用光刃削的那两块巴掌大的青铜枝块。怕人死了,她还往里面扒拉了好些本源能量。
“不过他的情况很特殊,按理来说,造物主死了造物也会死,但他还活着。”这就意味着老痒不会自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无邪……无邪死了,我妈就会死?”老痒不愧是资深“妈宝男”,关注点一如既往在他妈那儿。
“你可以这么理解。”
“而且你们的肉体强度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非自然死亡也会死。”不会老死,但可以被轻松杀死。
“所以,这位小兄弟和他母亲……”胡老板难得疑惑,在他收到的情报里,这个大名解子扬,外号老痒的人是吴家长孙无邪的发小,之前蹲过局子,参与过秦岭盗墓行动。
这也没哪条信息写他母子俩不是人啊!
“哦,忘了提前跟您说了,秦岭那棵青铜树比较古怪,有具现化人欲望的能力。”
“只要欲望够强,原则上没有它具现不了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人。
说完洛远安又解释了没提前告知的原因,毕竟知道得越多想得也越多,“那神树现在已经不能具现化东西了,等终极修复,您想在那儿盖个博物馆都行。”
胡老板点头表示理解,“我还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胡老板,既然这个世界的所有秘密都已经向你们摊开。”洛远安收起笑容,难得严肃,“那么接下来,请与我们建立契约吧。”
金色的能量球掉落在地上,金色的纹路蔓延开来,笼罩黑墙内的所有人,“以我的魂灵起誓,我必永不背叛同为守护的同盟。”
世界树的契约是为了保它自己,洛远安的契约是为了保所有牵涉其中与她立场相同的人。
“以我的魂灵起誓,我必永不背叛同为守护的同盟。”鹿留握拳置于心脏,目光坚定地看向洛远安。
有鹿留打样,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皆以魂灵起誓,绝不背叛同盟。
而这句话,也在今后成了古生物考察部门新人的宣誓词。
世界为证,誓约有效。违背誓言者,天谴之。
很多年以后,胡老板已经不再是华国首脑。洛远安和黑眼镜路过北平顺带去他家看看,他问起当初如果官方不配合他们会怎么做。
洛远安笑了笑,“我相信一个把人民看得如此之重的国家不会做愚蠢的事。”
从长白山回北平后,所有知情人不管自愿与否,全都照青铜门那个标准补了誓约。作为坚固的同盟,两方的关系拉近不少。
张家人全都并入了古生物考察部门,世界树的本源能量恢复了几近一半,还需要他们再探寻,而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冒险之旅。
景明园听戏那日张海楼带着人去理论,虽然不怎么顺利,但无邪总算是被他拉了出来,在此后的十几年一直与张麒麟走在路上。
王胖子倒是总想跟他们一起说走就走,但他结婚一年不到云彩就怀了孕,第二年就生了对龙凤胎。名字是洛远安取的,男孩儿叫王易辕,女孩儿叫王易璇。
不过美满的家庭没有很拖胖爷的后腿,张麒麟和无邪需要,咱胖爷也能马上就到。有洛远安护身符支持,怎么浪都不带怕的。云彩知道不会有事儿,也不拘着他。
张海客和官方的人找了一年多才找到张海霞,彼时这姑娘换了张脸过得还挺安逸。骤然知道张家被收编,觉得天都要塌了。
张隆省依然守着他那破竹楼,洛远安怕他一个人寂寞,刚开始每年都要跟黑眼镜回去住两个月。
后来张家西藏那几个隆字辈的人回来,全都涌进了巴乃,张隆省也就没什么好寂寞的了。
张家人大都不喜欢说话,可怜的张海楼只好代劳,在北平做起了代理族长。干了几年他实在闲不下去,申请去了国外寻找外面的终极碎片。
2008年初夏,长沙陈家家主陈皮辞世,陈金水掌陈家权。
同年年末,北平红家家主红瑜逝世。
时光一直向前,回忆镌刻喜乐悲苦。
2015年某个平淡的上午。
“我听说今年部门特招了个奇人?”难得小聚,洛远安毫不客气地薅了无邪一把大的。
虽然没了吴山居,但无邪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可怜了。
“你说的是耳朵特别灵的那个吧。”无邪一听就知道洛远安问的是谁,“据说能直接听出人心脏的异常,跟个超声波似的。”
“前些天他们这批新人在封闭训练,我也没见过。算算日子也到时间了,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