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这次出门有着明确的目标,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心情,另一方面则是要为重元鸡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而这个想法正是源于昨晚的梦境。
梦中的重元鸡化身为美丽的仙女,提醒自己应该给它找个伴儿。
温琰决定要买一只老母鸡。这样一来,有了母鸡的陪伴,重元鸡就不会再依赖自己了,他也可以省些力气。
于是,温琰开始在市场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家卖家畜的摊位。他笑着向摊主询问价格:“老板,请问一只老母鸡多少钱呢?”
摊主热情地回答道:“三十文钱一只,五十文钱两只,很便宜吧,小伙子要不要来两只呀?”
温琰咬了咬牙,狠下心从兜里掏出五十文钱递给摊主说:“好,那就来两只吧!我要那只纯白的母鸡,还有那只毛色花一点的老母鸡,对,就是这两只。”
他暗自庆幸,自己亲自为重元鸡挑选了两只羽毛鲜亮、体态丰满的母鸡。
温琰想象着重元鸡能够左拥右抱,享受幸福生活,连他自己都羡慕不已。
这时,篓子里的重元鸡顿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你不乖乖的,我可要将两只老母鸡杀来炖汤喝咯!”温琰急忙威胁重元鸡,毕竟这异种要是扑出来,可不是要吓坏无知良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重元鸡果然灵性非凡,清鸣两声,便安稳了许多。
于是温琰提着装有两只老母鸡的木笼,在街道上四处转悠着,哪里热闹,他就往哪里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奇事,奇事,衙门有人告状,听说是一位老妇人状告自家老黄狗活活啃食了老伴,咱们快去瞧瞧。”
温琰循声一看,只见一位黑脸老妇在桥头大喊大叫,一副惹是生非的模样。
众人纷纷好奇地跟随着她前往衙门看热闹。
“有这等奇事?”温琰心中好奇不已,连忙跟着众人前往衙门看热闹,他挤到公堂外的前端,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只见堂下跪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哭得死去活来。
“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民妇做主啊!”老妇人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我家老头子饲养了这只老黄狗十年之久,对它关怀备至,比对老身还要好。好吃好喝的都先给它吃了,可谁知这畜生竟然恩将仇报,活啃了老头子……呜呜呜……”
这天午时,黄县令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有人击鼓鸣冤。原来是县民张老妇前来报案,称家中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杀人血案,而作案凶手竟然是他们家养的一只老黄狗。
黄县令听后不禁眉头紧皱,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忙问:“张老妇,你把经过详细说清楚!”
张老妇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今日一早,老身如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饭。当我推开房门时,却发现老头子死在了炕上。他的脸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一条胳膊也不见了踪影,死状惨不忍睹!而那只老黄狗则蹲在炕头上,对着老身狂吠不止,仿佛要将我也吃掉一般……呜呜呜……”
“老身以为是老狗发疯,这才活吃了老头子,不曾想这老狗竟然与人一般站立起来,手舞足蹈,对着尸体狂吠,好似成精了一般,吓得老身都不敢靠近!”
此话一出,观堂众人听得连连出奇,沸沸扬扬,纷纷说起这个“鸡不过六,犬不过八”的事情。
堂上黄县令一拍惊堂木,面色从容,他倒是之前判过一个奇案“白渝湖沉尸案”,冤鬼状告,可比之这个稀奇多,而对于“鸡不过六,犬不过八”这种民间说法也都深信不疑,对于今日这事,不足为奇,道:“来人,速速将张老头家老黄狗缉拿归案!连同张老头的尸体搬来,请仵作验证奇事真伪!”
温琰也听过这说法,这狗活得越久,就会越来越能够轻易读懂人的想法,所谓:人老奸,狗老精,马老滑,妖魔鬼怪做神仙。
不论是家中养的小狗,亦或是其它的家禽牲畜,只要活的时间够久,就会沾染上人类的气息,吸收到人的灵气,从而超出常规,修炼成精怪。
还有一些观堂的群众反而认为张老妇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她是故意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逃脱罪责。
没过多久,两个衙役抬着一张木板走了进来,担架上覆盖着一张白布,已经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另一名长相凶恶、身材魁梧的衙役则用铁链牵着一条大黄狗走进了公堂。
仵作揭开白布后,看到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不禁摇了摇头。
温琰一眼便看清了死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容溃烂,血骨糜烂,死状极其凄惨。然而,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这些伤痕细碎而整齐,似乎是被某种蚁齿之类的东西咬噬所致,与狗啃咬的痕迹完全不同。
果然不出所料,一切正如温琰之前所想。
仵作站起身来,恭敬地对黄县令说道:“禀告大人,经过仔细检查,白老汉的尸体表面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痕,骨骼也没有被犬类牙齿啃咬的痕迹。就连他的断臂也是如此。然而,他的面部烂肉却呈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溃烂状态,看起来似乎是被某种虫蚁之类的小动物啃噬所致。因此,小人可以断定白老汉的死亡与那只老黄狗无关。此外,我还在他的血肉中发现一种致命的毒素,这表明他可能是因为中毒而死。”
这番话一出口,周围的群众们都惊讶不已。原本以为白老汉是被老黄狗所咬死,但现在看来这个案件似乎还有其他的隐情。
许多人开始相信这起事件并不是那么简单,都在等待着黄县令如何裁决此案。
黄县令听后脸色一变,用力拍响惊堂木,严厉地质问张老妇:“白张氏,你可听清了?仵作已经明确表示白老汉并非死于老黄狗之口,而是中毒身亡。你现在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本县令将对你动用大刑!”
张老妇惊恐万分,连连摇头否认:“大人冤枉啊!老身与老头子相守多年,一直恩恩爱爱,虽然偶尔会有些争吵,但从来没有动过手,更不可能谋害他呀!大人明察秋毫,老妇实在是冤枉啊!”
她泪流满面,声音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