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忧患使人发奋图强,因而能得以生存;安逸使人懒惰自满,最终会迎来毁灭。
先秦时期孟轲的这句警世名言,传到两千三百年后,被杨泽这个农村娃当成座右铭刻在心里,不敢或忘。
程向前耐心的向杨泽解析,把老人们可能采取的行动步骤一一罗列,再逐条进行分析,同时点明可能会引起的负面影响。
他基于现实基础推断得出的结论,留给杨泽在国内发展的时间不会超过四年。
遇到事情先做最坏的打算,被很多历史名人证明是一个好习惯。
杨泽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2017年初到2019年底,这三年是我们打好基础的关键时期,将来能不能靠自己洗刷清白,就得看我们在此期间能打下多少烙印。”
“明白。”程向前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大学、体育馆、医院这三类建筑可以适当的建一些,放在三四线城市,以你或者你们夫妻的名义捐赠。”
“嗯,只是资金方面要如何监管?”杨泽从务虚跳到务实的速度非常快:“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把钱捐到我们没有办法监督的地方去。”
程向前无奈笑笑,他在姜老太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读过的简报不知凡几,自然知道杨泽担心的是什么。
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再严密的组织,再严格的规矩,也无法抑制人性的贪婪。
“以你个人的名义设立一个基金会,交给我打理。”程向前考虑再三,向杨泽伸手要权要钱:“我再给你多铺一条后路。”
杨泽身边能信任的能人不多,深谙系统内部流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程向前能在姜老太爷身边学习那么久,家庭背景、学识和政治理念是不用怀疑的。
“我明天交代晴儿优先办理这件事。”他几乎毫不犹豫答应了,“基金会由你全权负责,以后你要用钱直接和她说,不必再向我请示。”
“嗯?”程向前微微一愣,忽然笑问:“没有限额?你也不管我要拿着钱去做什么吗?”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鬼话了。”杨泽笑道:“你放着能直通政事堂的官道不走,反而一头扎进这个深水潭里和我厮混,若是不能让你自由发挥,我还是人么?”
“话是这么说,可必要的程序还是得走的。”程向前心情大好,爽朗笑道:“我琢磨这件事很久了,只是一直没遇到一个冤大头给我提供资金支持。”
“嘶!”杨泽笑骂:“我把你当成好兄弟,你把我当冤大头?”
“嗯,确实是冤大头。”程向前笑着说:“明年的这个时候,全世界将会知道,东方也有一个能比肩诺贝尔、洛克菲勒这些基金会的存在。”
“…!我丢!”杨泽惊得爆粗口:“那得花多少钱!?”
“如果细水长流慢慢来的话,花不了几个钱。”程向前说:“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所以我不得不把我的百年计划缩短成十年计划,相应的,短时间内的投入就自然会显得多一些。”
“你先跟我说个数,让我心里有个底。”杨泽说。
“明年在全国的三四线城市全面铺开,总共160座体育馆、160座医院、160栋教学楼或者图书馆,”程向前笑道:“鉴于你财大气粗的同时又能财源广进的份上,我就先按500亿元的目标去花吧。”
杨泽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一旦忙起来,谁来给我当秘书?”
程向前似乎早有准备,接口说道:“你现在的工作量,一个秘书是不够用的。所以我建议周总给你组建一个秘书处,你的生活秘书、工作秘书和机要秘书由她亲自挑选。”
“我怀疑你在针对我,可是我没有证据。”杨泽无语的问:“是不是在你们眼中,我是那种来者不拒的好色之徒?”
“哎?你还别说,是有点那个趋势。”程向前戏谑的调侃:“我能理解,毕竟你是世界首富嘛,但是行走江湖,要以安全为第一要务。”
杨泽哭笑不得:“我还以德服人呢!”
两人又说说笑笑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程向前摘下眼镜,稍微揉了揉鼻根,重又戴上眼镜,继续埋头翻看面前的文件。
对岸的外滩上,此时依然游人如织,在庆祝那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圣诞节。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面前的座机突然铃声大作。
他瞟了眼时间:凌晨一点,那个洋节总算是过去了。
手上却没有半点迟疑,第二声铃响时就接起电话:“老领导,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姜老太爷咳了几声,缓过来才笑着说:“年纪大了,觉少。”
老人家已经90高龄,却还在半夜里给自己打电话。
程向前心里突的一紧,连忙长话短说:“白泽同志已经察觉到了,我按照原计划给他作了分析,取得他的信任了。”
“嗯。”姜老太爷重重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凝声叮嘱道:“这个计划不容有失,不良人那边会派人接手杨家人的安全事务,你接下来要全力以赴,做好一切准备,为他扫清后顾之忧。”
“明白,明白,您放心。”程向前连声应允,随后问道:“老领导,非洲那边还需要一位领军人物,我想把许慧星同志推荐给他。您看?”
“许建邦的曾孙?”姜老太爷沉思良久,摇头否定:“他的身份不适合,对面一查就能查得到。反倒是许慧晴那小丫头还不错,她一直生活在暗处,除了我们自己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呃…”程向前第一次在老领导面前语迟,斟酌着问:“这样会不会显得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点?”
“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姜老太爷说道:“妇女能顶半边天,性别歧视可要不得。”
程向前心说:我指的可不是性别问题,是男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