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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关切
    听到陈年往事,水芸芊心中唏嘘不已,不过,镇北侯这时候前来,应当是心中还有娘亲在的。

    水芸芊不仅想到,若当初娘亲没有嫁给水至清,而是镇北侯,或许这么多年的虐待和冷遇,都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多说无益,如今她想要做的事情都已完成,现在,应当让娘亲安然入土了。

    “婉舒……我来了,是我来晚了。”镇北侯目光如炬,但现在,放在宁婉舒和水芸芊的身上,却充满悲伤和柔情。

    即便水芸芊以前从未看到过镇北侯,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着的时候,仍感到心跳加速,这并非心动,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镇北侯切莫悲伤,娘亲在相府收了诸多委屈,此刻离开,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水芸芊完全不给水至清面子,更何况眼前的镇北侯似乎比任何人都要看中自己的娘亲,水芸芊说起话来自然更不收敛。

    水芸芊想到,如今的镇北侯一生未婚,身边只有养子,若是以后母亲依旧心系于他,是否能让他带着母亲远离京城这种是非之地呢?

    她的心思活络起来,面对镇北侯的时候自然更加真诚一些。

    “既然镇北侯与娘亲乃旧相识,不如上前一叙好了。”水芸芊想要验证镇北侯是否对娘亲尚有感情,而且镇北侯这等大人物看到娘亲真的‘死了’,外面的人才会相信这些。

    毕竟,镇北侯和娘亲当初的那些事情,就连容辰都清楚,京城中的其他人未必不知道。

    “这……”镇北侯自然心动,不过,他犹豫地看向宁婉舒的棺材,有些不敢上前。

    水芸芊让开了位置,随后前往水至清的身边说起宁婉舒下葬的事,这边,只剩下镇北侯和宁婉舒了。

    “他是谁,你居然让他接近宁婉舒!”水至清看到镇北侯前往宁婉舒的棺材前,胸中憋着一股闷气,他又不敢质问镇北侯,只能把火气撒在水芸芊的身上。

    “父亲,此言差矣,既然镇北侯和母亲是朋友,那上前说话情有可原,况且,母亲当初活着的时候父亲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又怎么对母亲指手画脚起来?”

    水芸芊一双眸子蕴含着冷漠,出言嘲讽中,夹杂着对水至清的恨意。

    此恨即便是周遭的人都能察觉,更何况水至清呢?

    “哼,既然是你打算让她按照正常规格下葬,那这里的一切就都由你负责好了!”

    水至清说完,甩袖离开,至此,在灵堂上,竟无相府一人!

    “他之前便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他忘恩负义。”

    依旧是外公的门人过来劝导水芸芊,生怕她因为这等事情生气,不过,这正入水芸芊的下怀,暗中操作起来更加方便了。

    不知镇北侯和宁婉舒的‘尸体’说了些什么,等回到水芸芊这边的时候,居然眼眶都红了起来。

    水芸芊观他如此悲切,便肯定其对母亲仍心存爱恋,心下不由得替母亲欣喜,脸上自然也没有多少悲伤。

    反观镇北侯,来到水芸芊面前的时候,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可现在是众人拜祭的时候,镇北侯便没有上前和水芸芊说什么,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和容辰一起对拜祭的人行礼。

    待所有的人都祭拜完成,离开后,水芸芊才带着镇北侯前往偏房。

    离开之前,水芸芊对身后的容辰挥了挥手,他等水芸芊和镇北侯都离开后,便让龙卫之人出现,替换了棺材。

    水至清等人的离开反倒给水芸芊留下了不少更改计策的余地。

    比如引开镇北侯之后,以更快的速度送走棺材。

    “你和你娘亲长得真像……”镇北侯的口吻无不怀念,这让水芸芊更加怀疑当时娘亲和镇北侯之间的关系。

    或许,娘亲和镇北侯才是真正相爱的,可惜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镇北侯似乎和娘亲很熟悉的样子,能和我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娘亲很少和我说起,我也想知道娘亲年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水芸芊的话似乎勾起了镇北侯的回忆,他陷入记忆中,说着当年发生的趣事,若是遇到高兴的事情,也会露出会心一笑。

    不过,相较于水芸芊真正的笑容,镇北侯还是悲伤很多。

    “你,似乎并没有很悲伤的模样,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大夫人身边的原因吗?”

    镇北侯说的话,让水芸芊心中一惊,但她早就想好了借口。

    眨眨眼,水芸芊的神情有些落寞:“镇北侯有所不知,我们母女在相府过的并不好,之前大夫人针对母亲,母亲便和我疏远。”

    “那时我很小,对母亲的良苦用心并不知晓,和母亲疏远了,等长大了再回头看母亲的时候,才发觉她竟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虐待……”

    水芸芊说道情动时,也流下了眼泪,她根本不需要伪装,因为前世发生的那些都是怎是存在的,只要略微回想,就能让水芸芊崩溃。

    镇北侯见水芸芊这副模样,内心愧疚:“抱歉,我不该这样说的。”

    是他故意的提起,才让原本平静的水芸芊变成现在这样。

    他是打算回来好好照顾水芸芊的,没想到会惹她不开心。

    “镇北侯,其实对娘亲来说,死亡并不是不好的事,相反,母亲终于能平静下来,不用再受折磨了。”

    水芸芊擦了下眼泪,嘴角带了一丝笑容,似是为母亲的解脱感到高兴。

    “原来如此,”镇北侯不想再提起宁婉舒,这样对他和水芸芊都不好:“你在嫁给容辰之后有没有遇到困难的事,如果有,可以和我说,我来帮你。”

    镇北侯此种关心说的太过直白,水芸芊错愕。

    再怎么说,她都是相府的二小姐,是容辰的王妃,镇北侯对她这样说,若有第三人在场,难免会认为是站队容辰这方。

    可她对镇北侯全无印象,这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何会对她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