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流言最先听到的就是年世兰了,她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太离谱了,就算是皇后这个老女人忌惮自己会抢走她的福晋之外,但以当时年家的家世,福晋就算是有贼心也不会敢有这个贼胆。
更别说是齐月宾怎么会那么脑残,福晋让她端堕胎药就真的去端了,也不怕被自己给弄死。
这不可能。
年世兰拼命想要说服自己,心里却觉得越来越慌张,她觉得自己就快触碰到真相了,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她紧紧皱着眉头,这事情有哪里说不通。
自己当年进了王府,因为深爱王爷,所以和王府里的那群女人关系都很一般,只除了一个同为武将之女的齐月宾得到了自己的信任。
可和齐月宾相处的过程中,她也没有发现齐月宾像齐妃这样的蠢货,不应该做出直接端堕胎药给自己喝的可能。
虽然事后王爷调查,说这只是……
嗯?
年世兰整个人顿住,王爷?
如果……把福晋换成王爷呢?
一瞬间,年世兰全身冰冷。
她之前就觉得皇上做的那些事情让人恶心,不愿意再爱着对方了,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皇上还可以更加恶心。
自己和宜修这个老女人斗了这么多年,最是清楚对方喜欢装好人,平日里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就算要做坏事也是阴着在私底下,怎么可能会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而且齐月宾不会听福晋的话,但如果是王爷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年世兰不敢相信,也相信不了,胤禛那可是孩子的父亲啊!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翊坤宫,颂芝带着周宁海和一群人担忧的跟上。
芳嫔正坐在葡萄树下悠闲的吃葡萄,看着自己刚刚收获的40离谱值,这次的事情对标的是年世兰,看来年世兰不怎么相信嘛,真是可惜了,亏得自己还想了这么久,不过确实是有点太离谱了。
突然之间芳嫔就被人从贵妃榻上提了起来。
提了起来……
起来……
来……
芳嫔一脸懵的看着把自己提起来的年世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力气可真大啊!
而年世兰则是双眼通红,声音都沙哑得不行:“我知道那个流言是你放出去的,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芳嫔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对方是把流言当真了啊,这怎么才给了自己40的离谱值啊。
“我不知道什么啊,那个流言就是我编的啊!”
看着芳嫔那无辜单纯的样子,年世兰浑身的气势一消,表情写满了不可置信,“什么?你编的?”
芳嫔肯定的点头,“对啊!当然是我编的!”
“你之前不是说要狠狠折磨端妃嘛,我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虽然说这只是一个流言,但能同时把皇后和端妃给拉下水,也能让皇上想起当初端妃害你的事情,完全厌弃对方,这不就是狠狠报复吗?!”
年世兰:……
原来你是骗人的?
自己却当真了?
年世兰很想大大的松口气,放弃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但心口却觉得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始终没有办法释怀。
年世兰失魂落魄的离开,芳嫔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年世兰回去之后,呆坐了一会,然后就开始给哥哥写信,让哥哥去调查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初她因为失去孩子太过伤心,只狠狠惩罚了齐月宾,然后就没有再查这件事情,现在看来,倒是到处都是疑点。
写完信之后华妃整个人如脱力了一般,不顾形象的歪坐在椅子上。
希望事情不要如自己想的那般让人绝望。
年羹尧如今是副将,而且现在还没有战事,根本就没有那么事情,正巧妹妹要自己查这件事情,他就调动了自己的人去查,只不过已经过了多年,想要查起来一时半会还不会出结果。
而皇上听到这个流言第一反应就是心虚,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曾忘记那个被自己决定弄死的亲生孩子,他一直都觉得对华妃很是愧疚,现在流言再起,他怀疑是华妃知道了点什么。
而且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那么几个,谁会想着再提?
皇上这个狗东西立马就想到了端妃,谁让端妃病了那么久,几乎都不出来了,结果最近就出来了好几次,结果就出了这样的流言。
皇上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之前对不起华妃,也对不起替自己背锅的端妃,但人心都是偏的,他喜欢华妃,自然会更偏向华妃。
况且也为了尽快把这个流言给消退,皇上还是去了景仁宫,暗示对方把端妃弄死。
宜修整个人表情都垮掉了。
皇上也太狗了!
之前选秀的时候就让自己掏空了私库还有乌拉那拉氏一族的银子,害得她连打赏人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只能悄悄让剪秋去卖了几副头面这才勉强缓过来。
结果现在又把这样的事情丢给自己,自己就只配做这样坏事呗?
之前华妃的事情也是让自己做,明明就是自己坏,还不想要动手,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其实这么多年来,宜修也早就看清了皇上的本性,只是她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只能继续告诉自己她是深爱着皇上的,不然这么多年的委屈就是白受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希望三阿哥能赶快上位,让自己成为太后的,这是她潜意识里的东西,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但皇上就是最大的,他命令了就得做,而且还要做得好。
起码现在端妃还不能死,不然就是在不打自招。
怎么说也要等这流言过去一段时间。
宜修叹了口气,虽然说她也不喜欢端妃,但好歹端妃为皇上做了事,结果就只空得了一个妃位还要被华妃欺辱,这么多年也不见皇上去看她一眼,现在还要被皇上给下令弄死。
她是真的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了。
端妃才出来几天,结果又因为吹了风感染风寒只能回到自己的延庆殿养病。
才能站起来走几步,现在又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