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中……
癌界。
两点半到五点。
前后基本两个半小时,我醒过来了。
感激雨停了。
然后又听见了雨声。
我梦见了刀山火海,我梦见了战争,我梦见了战争时期桥洞下躺在废纸板上不愿离去的猫头鹰。
我人懵了。
梦境毫无逻辑,我在梦里不知道那是梦,但还是感觉这猫头鹰太奇怪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
明天就是谷雨了,外边下着雨。
五点了,要准备晚饭了。
“这时候再来一个脊针手术已经来不及了,平均五小时一个疗程的脊针手术,至少要花两三个小时才能缓过来,也就是说八小时才能搞定一个完整疗程。”我开始计算。
休息日,八小时手术当做工作,八小时睡眠,剩余八小时作为各种杂事的时间。
我大概明白了。
脊针手术的话,条件苛刻,基本上要空出八小时乃至更多的剩余时间,这和睡眠时间不能重叠,但是和上班时间还冲突了。
也就是说,脊针手术只能是休息日才能来展开吗,而且一天一个疗程,太慢了。
哪天工作告吹了说不定就能老老实实的开始长期的闭关使用脊针手术了。
这还真是,是福是祸难说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是。
癌界。
部门会议,八部门。
“越是对王座不感兴趣的人,越适合当王。”命运说着,给八部门的人发文件:“癌界的规划,不断的拓展,与别的世界接壤就会越多,懂的越多,懂的越少;八部门,你们许多事情都自己看着办吧。”
“主人怎么想?”有部下问我。
“我要忙我自己的事,脊针手术;那些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癌界的未来,你们八个部门只要开会就能决定,我?可有可无。”我对于给癌界开疆拓土的事情,怎么说呢,癌界势力范围越大,接壤的势力就越多,我感觉很累。
犭,青蓝破解,特闪渊太。
八部门都有各自的强力下级部门,我管不了那么多,不为别的,因为要管的事越多越累,我一直坚持癌界的去中心化,只是命运和部下们实在坚持,我才挂个名在癌界主持会议。
对我来说,没什么比我自身变强更重要的了,相比之下,癌界的事务反而占用了我的手术时间!
我时间没那么多,与其忙别人的事,我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时间总是不够用,自我强化方面,时间总是不够用。
癌界的会议文件对八部门的指令都是模糊的命令,基本上就是划个大概的范围,然后她们自己下去自己看着办,高度自治。
目前,癌界八部门接收的指令就是防守指令,不过北方防线一直是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至少一倍的预算拨款以强化防御。
在癌界,名义上八部门是下级,但实权方面,其实是平级的,这是为了制约癌界的王权,八部门的联合制约。
如果王权没有这八条锁链的束缚,癌界将会沦为彻底的地狱。
如果王权不受束缚,这本身就是一头很可怕的猛兽。
~
可恶,胃疼。
最近胃疼变频繁了。
我的身体……
多撑一段时间啊,我想要更多的实验数据。
“你得享受这个过程。”命运说着。
“我尼玛,下个休息日,不出意外的话我得洗衣服了,毕竟天气热起来了。”我大概有计划。
洗衣服将会逐渐频繁。
周天转动,基本上转一轮就已经很不错了,持续转动的话,至少我会越来越烦躁。
转动周天不要炫技,老老实实的正转一轮就行了。
结石,癌症,痛风,三高。
基本上就是如此,疾病的原理,果然该补一补医学知识了。
“古时候,战争,杀戮,屠城,以至于,大清洗,诛九族之类的。”天道说着。
“我就觉得很过分,太残暴了,古人好野蛮。”我觉得真的是:“杀业太重了。”
“这是我们天道众允许的事情,因为人太多了,所以需要大规模的死人,不只是战争,瘟疫和饥荒也是同理,因为人太多了。”天道说着。
“你的意思是,古代动不动就屠城,诛九族,是你们天道众默认的?”我感觉三观碎了。
“是,因为人太多了。”天道说着。
啥叫天地不仁啊……
天启四骑士,战争,瘟疫,饥荒,死亡。
基本上死亡比较抽象,相比之下另外三个就比较具象,基本上都是大规模的毁灭手段。
“你们不管正义吗?比如两军交战,正义和邪恶。”我问天道。
“只要死人,死的是谁倒是次要,重点是死人,死很多的人,死很多很多的人,无论哪边,只要死很多人就足够了,这是自然的平衡。”天道说着。
“那我说,比如,就是说,秦的征战,坑杀几十万降卒那些……”我感觉到了什么。
“是,全在我们计划之中,因为人太多了;我们天道众都是有规划的,只是命运比较……情绪化而已,她不该那么情绪化的掺和那些无意义的事。”天道说如此。
“太残暴了,你们天道众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毫无人性。”我还是感觉难以接受。
“天道不是人道,犭,如果这种程度的情报你都接受不了,那我想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天道说着。
“还有高手?”我服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用之即弃;秦很好的消灭了大量的生命,至于之后的,他们完成了他们该做的,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天道说着。
“他们知道吗?”我问天道。
“他们有必要知道吗?”天道却是嘴角微扬:“实在是笑死我了,自以为是的人类,到死都不知道从其头到尾都在我们天道众的算计之中。”
“你连命运都骗?”我感觉命运完全不知情。
“她是我下级,那孩子太意气用事了,她没必要知道这些,事实上知道了也毫无意义。”天道说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太过分了。”我感觉很过分。
“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天道反问我。
对此,我哑然,无言以对。
“我们天道众的行为全是最优解,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们,犭。”天道倒是冷笑。
“命运那孩子,以前是那样,现在还那样,一点没变;明明她自己就是命运,明明她自己明白宿命无法改变,明知道会输,却还是,当年,她就在反抗秦军;现在,又在反抗侵略者;真是的,净做那种无意义的事。”天道连连摇头:“只要死人就行了,死的是谁,无所谓;她怎么就是不明白。”
“也就是说,无论谁输谁赢,只要有人死去,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我无法接受:“你对生命太漠视了,你这冷血无情的家伙。”
“明明没有更好的办法,明明无法阻止我,事到如今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道的眼神更冷漠了。
~
而后,我和命运闲聊着。
“当年,秦的时候,天道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问命运。
“啊,当年啊。”命运喝着酒,思考着,告诉我:“我说秦的杀业太重了,而天道却说什么秦自然是可以灭的,但不是现在,我留着他们还有大用处。”
“真是搞不懂呢,犭,你别看天道总是傻乎乎的杨宗纬,实际上她精得很。”命运咕咚咕咚的灌酒喝。
“那不是彻头彻尾的被当枪使了吗?!”我是真的服了。
“谁知道呢,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命运只是耸了耸肩。
“说起来我今天工作业绩极差,我感觉我要被开除了。”我说。
“但已经足够了吧。”命运说着:“我都安排好了,你被开除的话,嘛,其实你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哈?那种事情不要啊。”我真的服了:“饶了我吧,我真的受够了不确定的人生了。”
“你喜欢一眼看到头的人生吗?”命运问我。
“啊,不,那也不是……”我懵了。
“就是说啊,所以就是那啥,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其实你自己不也完全不明白不是吗?就是说,漂泊的人生渴望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平静的人生渴望着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命运喝着酒,说着:“怎样的人生都是感到不完美,人们总是彼此羡慕。”
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
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不过说到底,人生又哪有尽善尽美,无常才是常态。
世事无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