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方的车不少,但是要能够坐下他们这么多个人再最后能够多点位置放物资的还是得好好挑挑。
比如现在闫正看到那辆某菱面包车的时候,觉得真真是绝佳替代品了。
更佳的是,那辆面包车的驾驶座上还有一位被安全带绑住了的丧尸。
看那副样子,应该是在车上的时候被冲上来的丧尸给咬到了,后面感染了却被安全带给束缚而无法动弹。
虽说那辆车现在看起来有点脏和破,但是在男人看来问题不大。
确定好了目标,男人给身后的苏灿比了个手势之后直接带着人朝那边转移,而前面的黄毛和胖子在注意到了之后也开始顺势转变方向。
温欢的这个视角看不见身后的情形,但是能够看到苏灿催动异能在打丧尸的途中还不忘记洗个车。
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奇怪的讲究。
“胖子开车。”
“砰——”车门被闫正顺手带上,他坐稳的下一秒,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上了车。
后面的上来的胖子应了一声,接着一脚油门,车辆平稳的行驶出去。
这辆面包车上的血迹还不少,有些光是被水冲了一下并没有褪去,少年默默的收紧他的手臂,尽可能的避免和血迹接触。
“这种血也很危险吧?”
他问闫正,想起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发言,“如果有伤口接触到这些血迹的话也会感染吗?”
男人的视线一直没从窗外移开,但是此时还是很认真的低头扫了一遍车身的血痕,“嗯,丧尸的血是黑色的,碰到的时候要小心。”
温欢点点头。
他没再去关注那些血迹,抬眼去看窗外的时候却依旧生起了两分不真实感。
他们先前在小区,丧尸即便真的冲上来的时候更多的是荒谬和不敢置信。
但是等到你走出小区,看到往日里面车水马龙的街道生生不息的人间烟火全部破碎的时候,那样的感情很难形容。
就好像即便你还站在这里,平平安安的,但是其实也破碎了。
倒地的汽车、瘫痪的交通、遍地的血迹,红褐色和黑色混杂在一起,抛开丧尸以外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类。
明明天还亮着,却好像四周都是黑暗。
温欢呼吸稍稍大声了点,抓着男人领口的手指不断收紧,他问男人:
“闫正,我们、我们还有希望吗?”
车厢里面寂静的可怕,苏灿的眼圈红了一度,别开头没再看窗外。
而少年安安静静的听着抱着他的人的呼吸,好像和平常一样,但是箍住他腰的手劲却吓人。
“有的。”
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坚定,就好像已经遇见希望了一般。
温欢心底的石头都跟着落地了大半,囫囵将脑袋全部埋进了闫正宽厚的胸膛,他不去想也不去思考,只是那般应了下来。
“好。”
好像这样就真的有希望了一样。
**
胖子一路将油门踩到底,除非到了一定要避让的时候或者是被丧尸围攻却又不能单靠蛮力冲过来的时候才会停下车。
就这么一路飞驰,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是在一家中形超市面前。
“小心点。”
和小店铺不一样,这种占地面积稍微大一点的超市里面有着冷冻室,储存的食品和他们所需的物资量都要多很多。
但是同样危机和机遇并存。
男人落地的时候依旧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一只手挡在胸前护着怀里的温欢,另外一只手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钢管。
没被手心握住的那一端被男人用异能拉得尖锐,估计都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轻轻松松的将丧尸的脑子捅烂。
“等下跟我进去怕的话就别抬头。”
温欢窝在男人的怀里,看着那跟尖尖的钢管脑袋里思考着主角真不简单的同时乖巧的点了下头。
【“你看出什么了吗?”】666很好奇自己笨蛋宿主的脑袋瓜里面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线条。
总是在666不知道的回路上发光发热的那种。
而少年本人却从诚恳很多:
【“拿到钢管这种杀器还不忘记把另外一端弄的尖尖的,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666主角以前是干嘛的?”】
666:【“…不是打架的,但是做极限运动,并且以前的时候一直呆在国外。”】
【“哦吼。”】温欢想到了什么,【“那他是不是摸过枪?”】
【“是。”】
少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鼻腔突然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是怪异的腐烂味侵占,上头的恶心感让温欢的大脑短暂的停止几秒思考。
接着将软绵绵的自己重新埋进了男人的怀里,这次的企图是,用浓烈的荷尔蒙味冲击掉外面的生化危机的刺激性气体版。
“嗬嗬…”“嗬嗬…”
丧尸怪异的叫声中参杂上了同行人被恶心到的叫骂声,温欢被熏得昏头转向的时候竟然也听到了一项看起来稳重的闫正的骂娘声。
他现在像是被主人带着的洋娃娃,因为所有的动作都是由主人带动赋予的,所以在闫正跑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听见了风声。
血腥味更浓烈了,在一片混沌里面甚至能够听见丧尸脑袋被开花的声音。
这是之前没有的。
温欢晕晕乎乎的想,看来这次是真的把男人给恶心到了。
他有点想看看闫正的脸色,好奇是不是和平时凶他的时候一样臭。
但是他还没有抬起头的时候666及时制止了他。
【“别抬头…呕…好恶心。”】
系统自带的电子音都开始有些便秘的趋势,温欢这个人其实不听劝,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罪受。
事实上,超市里面的场景已经不是心理素质一般的人能够承受住的了。
因为断电许许多多只能够活在低温调控下的动植物都死掉了,又因为在夏初,很多植物食物都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腐烂并且生出细菌。
而这也并不是这样恶臭味道的来源。
男人撕下一片衣角系在脸上,勉强依靠着这样的防护来隔绝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