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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废为庶人,鸩酒赐死
    “陛下,臣妾……”

    闻得昭文帝的话,邓贤妃再也撑不住,不由得面色大骇。

    她还欲再狡辩,那“夏才人的鬼魂”却是施施然开口道:

    “贤妃,原来你背着陛下,做下了这么多坏事!

    天理昭昭,纵使你自诩聪明过人,算无一漏,却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也必须为你往日的恶行,付出代价!”

    再次听得那不似之前鬼魅索命的阴恻恻的声音,而是一道颇为熟悉的女声,邓贤妃不由一怔。

    陡然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禁不住怒瞪向“夏才人的鬼魂”:

    “你……你究竟是谁?竟敢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

    闻言,“夏才人的鬼魂”不由得掩唇一笑:

    “哈哈,被你发现了?贤妃,不得不说,你很聪明。”

    可惜聪明没有用在正途上。

    而是全用做怎么玩阴谋、耍心机,暗害别人去了。

    啧。

    一时言罢,披头散发、形如鬼魅的女子,当即抬手,拢起披散到面前那掩住了她面容的长发,下一刻,一张姝丽的俏脸,便就此展露在邓贤妃面前。

    见得这张异常美貌、异常熟悉的面容,邓贤妃禁不住咬牙:

    “你……宁氏,是你!

    我道是谁呢?

    原来是宁氏你装神弄鬼吓唬本宫!”

    原来,这所谓夏才人的鬼魂,根本就是宁雨菡假扮的。

    邓贤妃气氛恼怒不已,禁不住仰着头怒瞪向宁雨菡。

    与其说,她是恼火于宁雨菡故意装神弄鬼,扮做夏才人的鬼魂来吓她;不如说,邓贤妃是更恼怒于她竟然就这样上了宁雨菡的套,真将她当做了前来向她索命的夏才人的鬼魂,还将自己那么多秘密、这些年来,自己干下的那些阴私事,都和盘托出。

    面对邓贤妃的怒视与指责,宁雨菡面色淡淡,尚且未曾有任何反应,一旁的李元珩便是当即面色一沉,怒斥道:

    “大胆邓氏!这是你对待皇后该有的态度与口吻?

    邓家就是这般教育于你的?”

    一席话,不仅是在指责邓贤妃对宁雨菡这个皇后不敬,更是在质疑邓家的家教。

    其言,不可谓不厉。

    邓贤妃闻言,面色便是一变,她张口欲辩,李元珩却是肃着脸,冷哼一声:

    “依朕看,你不仅是个十恶不赦的毒妇,更是不知尊卑、没有家教的愚妇。

    往日的所谓贤良知名,实在名不副实。

    就你,也配肖想皇后之位?

    呵!”

    耳听得昭文帝竟如此评价她,邓贤妃险些目眦欲裂:

    “陛下——”

    她满怀愤恨与不甘的唤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李元珩却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传召口谕,贤妃邓氏,不贤不德,谋害皇后与皇嗣、残害宫妃,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自即日起,废为庶人,鸩酒赐死。”

    李元珩冷着脸,肃声道。

    全程不再多瞅跪在地上的邓贤妃一眼。

    “陛下——”

    邓贤妃目眦欲裂,惊骇万分,再也顾不得其他,便是径直膝行几步,来到李元珩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仰着头,不住哀求:

    “不!陛下,您不能!不能啊——”

    陛下竟这般对她?

    他竟直接将她废为庶人,还要赐死她?

    不能!

    不可以!

    虽然,邓贤妃……

    不,现在,是罪人邓氏了。

    虽然罪人邓氏,知道她手上沾满鲜血,她所做的那些事,若被昭文帝知晓,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所犯罪行,也绝对够她喝一壶的。

    可是,她不想死啊!

    她不想被废、更不想自裁。

    她不要!

    “陛下,臣妾自东宫时,便侍奉于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可以如此对臣妾?”

    眼见得她苦苦哀求,昭文帝都不愿垂眸看她一眼,更是丝毫不改主意,邓贤妃哀哀哭泣、苦苦哀求道。

    谁知,闻言,李元珩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呵,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谈论你的所谓“苦劳”?

    适才,你不是还很得意的说,谢氏的不孕与你有关么?

    包括这些年来,宫中嫔妃一直不孕、竟皆绝育,都有你的手笔。

    且不说你的其他罪行,单论这一点,邓氏,你便难逃一死!”

    何况,眼前这毒妇,还几次三番谋害雨菡、和她的孩子们。

    福王和福慧公主,尚在娘胎中,就遭其谋算,险些和宁雨菡一起一尸两命。

    光是想起这些,李元珩就恨不得将邓氏直接凌迟处死。

    这会儿,邓氏是死定了。

    不将其凌迟处死,都是怕太过血腥,唯恐会吓到雨菡和孩子们。

    心中如此想着,李元珩不再理会邓惠仪,而是转目望向侍立在一侧的方进忠:

    “没有听到朕的旨意么?还愣着作甚?”

    “是!陛下。”

    闻言,方进忠当即恭声应是。

    旋即,冲着一旁的小许子,使了个眼色。

    见状,小许子当即会意,带着几名内侍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手捧一个托盘折返回来。

    而这托盘之上,赫然正摆放着一杯斟了鸩酒的酒樽。

    小许子手捧着这托盘,一路来到邓氏面前,将摆着鸩酒的托盘,向着邓氏面前一递:

    “邓庶人,且上路吧。”

    见此情状,邓惠仪疯狂摇头,甚至,还抬手将托盘上的鸩酒,给一把打翻:

    “不!我不喝!我不会喝的!”

    说着,她又仰头望向李元珩,不再摆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想要博君吝惜,而是另辟蹊径:

    “陛下,您不念臣妾与您之间的夫妻情分,总归是要念一念臣妾的家族吧。

    我们邓家世代忠于大胤,我父乃安国公,邓氏满门,也属顶级世家,在世家门阀中颇有威望。

    陛下,您真要不顾君臣之意,废了臣妾,给臣妾落个那样的名声,还要赐死臣妾,辱没了安国公府邓氏一族的名声么?”

    邓贤妃就差没有明说,如此行事,会令他们邓家心寒,令大胤的世家门阀心寒了。

    而其后果……

    就不必她多说了。

    邓惠仪相信,昭文帝是个明白人。

    有些事情,她不明说,他也能明白。

    简而言之,她这番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笃定昭文帝和先帝——仁宗皇帝一样,对世家门阀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如此,他便要趁早打消之前的念头,收回废了她、赐死她的旨意。

    然而,邓惠仪实在是太不了解李元珩。

    而她此番,也真真是料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