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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扬州(3)
    朱文和龙王李巨宽本是师兄弟,从小在千山群岛上的一座小岛上长大,二人师傅死后,因为一些事情反目,俩人大战一场,朱文输了一招,从此让出东海岛,因曾听师傅提到过玉冰花,有心之下十多年前便远走南疆,投入冼英府中。

    在南疆平定叛乱的几场战役中,俱是朱文策划带兵下完成的,在岭南大将军朱老细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无人不知。玉冰花后来倒是在冼府中见到,于是便从冼英手中借来仔细研究,整整两年的时间,朱文日夜对着玉冰花,却没发现传说中的神奇,也只好作罢,此次冼英面圣,特地陪了过来。

    龙王笑声方毕,朗声道:“李玄邃,我和师弟叙旧,你自便吧!”李密笑着道:“龙王有令,敢不听从” 说着便向冼太夫人踱去。朱文笑眯眯的望着李密,双手终于从袖中抽出,左手比右手大了一倍有多。

    朱文身形暴起,左手简单一式黑虎掏心,闪电般向李密胸口而去。李密右掌挥出,呯的一声闷响,周围的人俱觉气息难呼。冯宝连忙将受伤在地的段火抱起,靠在船侧。

    朱文犹如一头怒虎,一步步踏着向前,依然是黑虎掏心,李密每掌都拍在朱文那碗口粗的拳头上,竟被逼得连退五步。

    罗建手张长弓,倏的一箭向李密身后射去。李密刚接了朱文一拳,听得弦响,不敢再退,一个跟头翻起,落在船蓬上。朱文将李密逼退,刚要上前,忽听头上声响“师弟,十多年不见,该咱俩玩玩了” 龙王已从船头上跃起,一掌向朱文背后拍来。朱文转过身来,左拳接了龙王一掌,呯呯声响,两人已交手数招,龙王竟不能着地。

    李密脚尖一点,身形闪动,一掌便已向着朱文的后心印去。朱文右手终于出手,从左胁下挥出,并着双指,一下子点在李密的掌心劳宫穴上,李密只觉一股阴柔的暗劲就如针一样从手太阴经直刺心脉。李密心中吓了一跳,身形向后急退,连忙运起内力,护着心脉。

    朱文一招逼退了李密,更不打话,左掌翻起,又轰的一声击在龙王的右掌上,龙王人在半空中,已连续接了朱文的几掌,每接一掌身形便向上翻起,竟是无法着地。

    李密见状,铮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剑,手腕轻转,已向朱文刺去,剑到半途,耳边忽然又闻到弓箭铉响,只好收回长剑,当的一声将来袭的一支箭叨飞。

    却是罗建又已向他射了一箭,李密望了一眼李成沣他们,心中暴怒,脚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向罗建射去。

    李成沣踏前一步,已挡在罗建身前,手中军刺平举,闪电般向李密喉咙刺去,李密身形本快,这一下倒像是冲向刺尖似的。李密的剑向上挥起,要将刺刀挡开,谁知李成沣的刺已收回,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又刺向李密腰间。李密吓了一跳,连扭几下,转到旁边站定,心中震惊无比“哪里来的小子,竟如此厉害”

    李密收起轻视之心,心中怕夜长梦多,叫道:“信雄,世绩,去擒了圣母”

    崔学军手握匕首,扑过船去,直奔徐世积。余家年更不答话,举起九环大刀已向单信雄劈去。罗建张开弓箭在旁边押阵。

    龙王李巨宽半空中身形轻转,已落在江面的铁索上,朱文快步抢上,也跳到铁索上面,当年朱文输了一招,这十多年在南疆,除了征战,倒是一心苦练,武功已远胜当年,和龙王斗起,倒是旗鼓相当,二人在铁索上上下飞跃,没有一千几百招也难分胜负。

    单信雄和余家年二人倒是斗得最热闹,二人的兵器叮叮当当的不绝于耳,余家年虽然实战时间不多,但天生神力加上招式精妙,一把九环大刀使得出神入化,杀得单信雄汗流夹背,叫苦不矣。

    然而崔学军这边就有点吃力了,徐世积一杆长枪,妙招不断使得出神入化,崔学军被逼得几次陷入险境,罗建见状,手中箭不时向徐世积射出,以解崔学军之困。

    其余瓦岗军见状,纷纷冲向罗建,冼英双刀舞起,和众瓦岗军战在一起,冼英虽是女子,手中双刀却不是吃素的,倒是杀得瓦岗军节节后退。

    一众人等在几艘大船上斗得热闹,冼英的家仆奴婢和师爷游东早缩入舱内。

    忽然仓中传来几声惨叫,一人从仓门处窜出,身后背了个布包,包内似有个盒子凸起,该人从交战众人身边穿过,在船沿边一点,已腾空飞起,在半空中一转,竟似燕子般转了个弯,远远的落在江面的铁索上,几下飞跃,已到岸边,没入芦苇草丛中,却是师爷游东。

    李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该剑名泓泉,是李密的家传宝剑,锋利无比,平时挂在腰间,李密已不用多时,想不到今日使开,竟奈何不了李成沣半点,李成沣依然是丁字步站着,手中军刺刺出,在李密的剑上刺了数下,心中便定了下来,知道李密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心想难得遇到李密这样的高手,倒是抱着练武的心态和其缠斗起来。

    李密已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全身内力全运到剑上,剑锋被对手刺了几下,每下均似有五道力量叠在一起一样,本是左手使剑,现在已换到右手,左手手腕鲜血淋漓,竟已被李成沣的军刺震得裂伤。

    又斗了十多招,李密便已知事不可为,他本是果断之人,一声哨响,便向别船扑去,李成沣见李密要走,身形朝李密抢去,李密手中剑向后一抛,如闪电般射向李成沣喉咙,李成沣手中军刺一搭,长剑叮的一声钉在甲板上,摇晃不定。李密身形窜过大船,向岸边而去。

    徐世积和单信雄听到哨声,双双转头就走,一路上鲜血滴下,却是单信雄的背上中了余家年的一刀,众瓦岗兵纷纷跃上小舟,向岸边划去,一时间便走得干干净净。

    李成沣他们也不再追,李成沣见崔学军几人没事,拔起李密留下的长剑,将长剑递给崔学军,然后观看朱文和龙王缠斗。

    冼太夫人回到仓内,只见仓内几个仆人奴婢倒在地上,柜中的装着玉冰花的盒子已不翼而飞。这游东本名游品源,是江湖上着名的独行大盗,一身八步赶蝉的轻功,早几年化名游东,混入冼府中当师爷,本就是奔着玉冰花而去的,平时拿着个小茶壶,文文弱弱的,谁也想不到他会有一身武功,今晚趁着混乱竟将玉冰花盗走。

    龙王和朱文两人已经在铁索上交手了几百招,二人俱是硬对硬,拳掌相交,朱文始终都是左掌对敌,使得最多的依然是那招黑虎掏心,龙王竟无法破敌,在铁索上掌掌挥出,俱是拍在朱文的铁拳上。

    龙王见到李密败走,心中震惊,心道:“当年玄邃和我在岛上切磋,几百招之后才输了半招,今晚竟这么快就败了,想不到这小子那么厉害” 口中哨响,已有几名黑衣大汉从阁船上跃下。

    李成沣身影倏的抢出,双手不停的抓出,那几名大汉刚刚下到半途,便觉得颈上一紧,然后扑通扑通声跌入江中,却是闪电间已被李成沣抓住颈后,丢入江中。

    李成沣身影不停,已腾空跃起,一掌便向龙王的头顶拍下。

    龙王刚刚逼退朱文,忽觉一道劲风当头而来,连忙双掌举起,呯的一声闷响,已和李成沣对了一招。龙王只觉得手掌巨震,一道强劲的力度压得差点气都透不过来,脚下拦江的铁索啪的声响,已经断裂。

    龙王心中震惊,自知难以抵挡,也不犹豫,趁着掌势身形已向江面掠去。双脚在江面连点,踩着被李成沣丢下江中的黑衣大汉的头顶,几下功夫便来到了阁船的船边,双手在船身一抓,便已翻身上了甲板。

    回到甲板后,龙王死死地盯着李成沣,沙哑的声音叫道:“想不到今晚遇到了高手,小伙子,老夫是东海龙王李巨宽,阁下可否留下名号,好教老夫以后再请教。”

    李成沣站在船头上,朗声说道:“敝人李成沣,随时候教。”

    “好好好” 龙王知事已不可为,一声命下,阁船掉转船头,向着下游扬帆而去。

    天已渐明,冼太夫人命令手下清理现场,发现百多名随众,除了十多名伤员,其余的俱已毙命。而瓦岗兵也留下了百多具尸体。

    众人安置好伤员,将船靠岸,就在岸边将死亡的随众和瓦岗兵的尸体叠在一起,淋上油一把火点着。

    处置完这一切,冼太夫人才和李成沣等人相见。

    冼太夫人知道是李成沣等人伸以援手,这次才可得以脱险,自是对李成沣万分感谢,一番话语下来,知道李成沣等人只是漫无目的的寻人,当下邀请李成沣同行,一起望扬州而来。

    游东盗得玉冰花,心中狂喜,在荒野中奔走了十多公里方才放慢脚步,只觉背后盒子阵阵凉意透来,竟是冰冷难耐,又行了几里,本应是大汗淋漓的,但却是冷得哆嗦起来,连忙将背包解下,提在手上。

    这天,杨天鹏在扬州城内转了半天,寻了个酒楼坐下。

    早有酒店的伙计上前,唱了个喏,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杨天鹏随便点了几样菜和一壶酒。

    待到酒足饭饱,杨天鹏招伙计过来结了菜钱。然后问道:“小二,我想在这附近租宅院子住下,可有相熟的牙人介绍?”

    伙计听到杨天鹏想租地方,连忙道:“客官想租地方?这好办,刚好小人的姐夫就是牙人,请你稍等,我就去叫他。”说完便急脚出了酒店,不多时便领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来到跟前。

    男子身材高瘦,身上穿了件长袍,上前对着李成沣道:“客官,听说你想租房?”见杨天鹏点了点头,又道:“刚好在这街后有两宅院子要出租,客官随我去看下如何?”

    男子带着杨天鹏,不多时便已到了要租的院子内。

    杨天鹏两宅院子都看了看,发现两处院子是一墙之隔,俱是一个小院和二个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颇为精致,一应物品俱全,心中觉得满意,于是便租下了靠外边的院子。

    一切手续交接完毕,男子便将向杨天鹏告辞,临了道:“客官,小人叫做蔡庆,就住在前面酒店对面的宅子里,如果客官住得觉得不舒服,可去找我,我再安排其他地方给客官” 杨天鹏连忙谢过。

    杨天鹏在院子住了下来,他早己换上了隋朝服饰,头上头发还短,便戴了顶布帽,身上有了几百两银子,倒也生活无忧,检查了身上物品,除了手枪和余下的四颗子弹,便将其他的所有现代物品寻了个辟静之处全部烧了。

    平时就到街口的酒楼吃饭,时不时也到另一条街的满春楼享受下古代的泰式服务,见人尽量少说话,倒是渐渐适应了隋朝的生活。他租的地方在扬州的西面,出去不远处便是长江,江边一个大码头。

    这天在门口倚着,闲望着路人,心中寻思道:“李成沣这小子不知会不会也来到这个朝代?”心中想起家人,却是一阵心酸。

    刚准备入院子。却见到那个牙人蔡庆领着个斯文之人看了傍边的那宅院子,似是要租住。杨天鹏也不在意,第二天便发觉该人搬了入去,但奇怪的是,该人入住后竟再不出门。每天有酒楼的伙计送餐上门,如此半个多月。

    当天半夜,忽然听到隔壁门响,杨天鹏在门缝中看去,却见到邻屋出门,穿了套黑衣服,去到街口,四处张望了一下,方才走远。

    杨天鹏心中留意了起来,也不再睡,便拿了张小凳坐在门边,眼睛从门逢处往外盯着,到了下半夜,方发现一人从街口小心的踱了入来,从身形上看,正是邻居之人,手中提了个包,关上门后便再没声息。

    该人正是游东,他那天来到扬州城边,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盒子埋了起来,做好了记号,租地方住下,半月后才趁夜色将盒取了带回家中,将大隐隐于市的古训发挥得淋漓尽致。

    杨天鹏已心知邻居有异,于是便小心地观察起来,发现邻居每隔十多天便出次门,每次都是下半夜才回来。

    终于有天夜里,杨天鹏远远地吊着邻居,发现他出门之后,左穿右插的转了半个扬州城,然后来到处高墙下,身子一纵,竟轻松的跃上了墙头,在瓦面上伏下,等了半个时辰,方才下了屋顶,杨天鹏远远的看着,一个时辰左右才见黑影从墙内跃出,提了个包没入小巷中。

    杨天鹏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个贼” 见邻居几米高的围墙轻松上下,知道肯定是高手,他也不敢再跟着,找了个地方躺下,直到天亮了才找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