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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混战(5)
    李世民的心中暗自焦急,加上额上疼痛,见前面的小路越来崎岖,马匹也越走越慢,眼见就要被这些道士赶上。

    天机子见状,口中不断地喝道:“李世民,这次你就认命了吧,谁也救不了你啦。”他的叫声嚣张,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几匹马一前一后很快便将小路跑尽,到了对面已是平原,天机子他们的呼喝声此起彼落,嚣叫连连。

    这时在平原的边上,有两骑正在缓缓而行,忽然听到了这边传来了叫喊声,而当听到李世民这几个字的时候,这两骑勒定了马匹,一人回过头来,看着李世民正在被几骑追赶着,他忽然喝道:“世民,往我这里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世民的心头只觉一松,知道有这个人在,自己终于可摆脱险境了,他抬起头向传来叫声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百多米外一人骑在一匹大黑马上,身上穿了件青色的长袍,脸上满是惊喜地望着自己,当下大声叫道:“天鹏,救我,天鹏……”他转过马头,拼命向着那两个人奔去。

    天机子眼见李世民已是逃无可逃,却想不到还是节外生枝,他一声大喝:“快点,分头包抄……”天祥子手中的长剑用力在马臀上拍下,已从旁边追上了李世民,长剑刺出,直接李世民的右侧。

    天祥子的长剑还未刺到,却想不到胯下之马忽然间马失前蹄,“通”的一声巨响,他身下的马匹已扑倒在地,口中不断地哀鸣,天祥子的反应极快,身躯已从马背上飞起,却见眼前寒光闪闪,一柄长刀当头劈来。

    天祥子的长剑举起,“当”的一声闷响,身体竟被震得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方才避了过去,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人手执着一把弯刀,正冷眼盯着自己。

    天祥子所骑的马匹的前蹄已双双被利刃斩断,倒在了地上。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地面上快速地移动,弯刀的刀影犹如流星似的不断地闪动,“通通通通”的连响了四下,天机子和天英子,天诚子,天达子所骑的马匹俱是前腿被刀斩断,几匹马齐齐跌倒在地上。

    天机子他们几人身形翻转,轻轻地落到了地上,望着眼前之人,他们对望了一眼,俱是心中大震,犹如见鬼,不禁失声叫道:“李世民?怎么又多了一个李世民?”

    却见到前面是一个和李世民一模一样之人,他手上执着一把奇怪的弯刀,脸上煞气涌现,冷眼看着他们,而被追赶着的李世民则骑在马上,马匹就在此人的身后。李世民的惊魂稍定,对着那人道:“天鹏,这些道士似是疯了的,已经追杀了我几次了。”

    来人正是瓦岗寨的杨天鹏,他的眼睛望着天机子,已将天机子认了出来,发现这道士就是当初杨广身边的那位真人,当下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老道,不在青城山享福,我弟兄与你有何仇恨,要如此赶尽杀绝?”

    此时天机子已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他喝道:“李世民这奸贼在扬州杀了我的四名徒弟,此仇不报天理难容,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李世民的心中奇怪,心道:“这是唱那本的戏,我什么时候杀过你的徒弟?”他脱口叫道:“臭道士,你不要搞错了,你的徒弟是谁人?我什么时候杀了他们?”

    天机子的眼中喷火,手中的长剑指着李世民,喝道:“陈华胜,占小林,崔朗,岳易四人对你不薄,更是关怀有加,你竟然将他们全杀了。”

    李世民的心中一痛,一丝悲伤涌上心头,他沉声道:“陈兄他们都死了?我…我………”在扬州之时,这四人对他十分的关心,几人的情谊深厚。骤然间闻到他们俱已身亡,李世民一时之间竟是语塞无言,他的心中淌亮,知道当时杨天鹏假冒自己来助自己脱身,这几个人之死和杨天鹏肯定是有脱不了的关系。

    这时一道雄亮的声音响起:“他们是我杀的,老道士,你找错人了,正主在此,要报仇就冲我来吧”说话的正是杨天鹏,他随意地站在地上,手上的弯刀忽然冒出了一丝丝的寒气,笼罩在刀锋的周边。

    天机子望着杨天鹏额上的那颗玉疰,他的心中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这个小子,我就奇怪,徒儿几个武功高强,而李世民的武功平常,怎会一下子杀得了他们。”他的眼睛扫了一眼身边的几名师弟,沉声道:“寃有头债有主,既然如此,那么就还我徒儿的公道来吧!”

    天祥子,天达子,天诚子,天英子都是对望了眼,然后齐齐将手中的长剑竖起,遥指着杨天鹏,天祥子恨声地道:“师侄既是死在你的手中,那么阁下就拿命来吧!”他们从杨天鹏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道强劲的杀气,知道此人的武功非凡,因此俱收起了轻视之意,几个人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身形转动,手中的长剑舞起,漫天的剑影将杨天鹏围在了中间。

    杨天鹏的嘴角冷笑,双手执刀,弯刀高举过头,他的丹田内气运转,浑身散发出了一道道的寒气,这寒气竟比这雪天更为寒冷,天机子等几人犹如身处冰川,寒气从全身的毛孔钻了进来,直钻入骨头里面,令人难以抵挡。

    李世民左手轻提缰绳,马匹已远远地行了开来,右手的衣袖将脸上的血迹擦干,见右额上伤口处的鲜血还流个不停,于是便用衣袖压在了伤口处。他对杨天鹏极有信心,自己又帮不上忙,所以连忙避开,以免令其分心。

    杨天鹏的弯刀劈出,带起了一阵的劲风,呼呼声中当当当的几声连响,他的弯刀或劈或刺,已将青城五老全都逼开。

    天机子接了一招,手腕只觉得剧震,一道寒气沿着剑锋传来,手中的长剑差点拿捏不住,他的心中暗道:“这奸贼的武功如此高强,怪不得华胜他们全都命丧他手,要报仇雪恨只怕不是易事。”

    他们几师弟一起练武几十年,配合得自是天衣无缝,这时遇到了劲敌,俱是抖擞精神,各自运起了全身的功力,一个剑阵剑影嚯嚯,将杨天鹏围在中间尽全力攻击。

    杨天鹏来到了这个朝代,自从吸收了玉冰花的寒气后,还未遇到过真正的高手,现在见到这几位老道士的功力不凡,心中已抱了练武的念头和他们缠斗。当下运起丹田的真气,手中的弯刀透出的寒气更甚,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脸上慢慢地结出了一层的薄冰。

    天机子五人围着杨天鹏缠斗,很快便已交手了几百招,他们每人虽然是拼尽全力,却觉得刀影扑面而来,竟被杨天鹏一人逼得守多于攻。杨天鹏的一套破戒刀法使出,威力自不是李世民可比。

    李世民远远地看着杨天鹏破戒刀法招式,虽然每招自己都已熟练无比,但观看了一会儿,心中全都是震惊,却又领悟了许多,他的双眼皱都不皱一下,生怕漏了任何的一招,心中不断地暗道:“破釜沉舟原来这般施展,招式过快了反而不美……罗汉盘膝原来是这种角度……”

    青城五老越战越是心中惊骇,只觉得浑身的寒气钻入,他们的头发眉毛俱已结了一层的薄冰,手脚都疆硬了起来。

    杨天鹏的真气绵绵不绝,手中的弯刀翻飞,将天机子等人杀得手忙脚乱,毫无还手之力。

    交战中,杨天鹏的刀锋在天达子的手臂划过,“嚓”的声响,已将他的右臂斩断,天达子惨叫声中向后急退,刚定下身形,却见到一张惊恐的面孔跌在了身前的地上,原来是一个头颅,该头颅的眼晴望着天达子,眼中的色彩渐渐低沉,天达子失声痛哭,叫道:“师兄,师兄……”

    原来却是天英子已被杨天鹏的刀锋从颈边一刀两断。

    天达子的心中悲痛欲绝,他口中大叫:“师兄,我们不是这奸贼的对手,你们快走,有机会帮我们报仇。”说完,已飞身跃了上前,杨天鹏的弯刀刺出,天达子犹如着魔,根本就不避让,刀锋从天达子的胸口刺了入去。

    天达子的右臂已断,他的眼中露出凶光,左手闪电般伸出,一把已将杨天鹏弯刀的刀身抓住,口中大叫:“师兄,快走…”

    杨天鹏的弯刀被天达子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一时间竟拔不出来,他的眉头一竖,左掌挥出,“啪”的一声拍到了天达子的头上,一下子便将天达子的头颅拍得凹了下去,这一掌犹可开山碎石,天达子的头骨已被拍得粉碎。

    天机子,天祥子,天诚子三人本被杨天鹏的刀影笼罩着,他们都已全身冰冻,体内的鲜血的流动都似慢了起来,苦苦支撑之下,根本就无力反击,心中都知已是凶多吉少。

    他们现在忽然身边的刀影尽失,三人骤觉压力一轻,急忙各自跃了开来,却见到天英子已是身首异处,天达子更已是毙命,在这一瞬间,三人的心中虽然是悲痛,但也知道是天达子舍身为他们挣来了逃命的机会,当下也不敢怠慢,一声哨响,三人飞身向着旁边掠去,身影几下起落,已扑入旁边的山林中,转眼便已消失得无踪无影。

    杨天鹏轻轻地将弯刀从天达子的胸口拔了出来,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脸上的薄冰纷纷地掉了下来,片刻间他的脸色便已恢复了正常。他侧耳倾听,发现逃走的三位道士已经远去,这才回过头来,对着李世民笑道:“世民,你不在长安,怎么来到了这里?”

    李世民跃下马来,也不再理会额上的伤口,他快步跑了上前,一把将杨天鹏抱住,笑道:“天鹏,想死我了,你为何上了瓦岗寨?我在长安对你望眼欲穿了,怎么不来找我?”

    二人相拥大笑,笑着笑着,李世民的心中激动已是泪如雨下。

    良久,二人才分了开来,杨天鹏望着李世民额上的伤口,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的异样,回过头来,对着旁边的那人叫道:“古先生,快来帮世民包扎伤口。”那人身上穿了件白色的儒袍,原来却是瓦岗寨的军师古怀哲,他听到杨天鹏叫喊,连忙翻身下马,匆匆地走了上来。

    杨天鹏迎了上去,他对着古怀哲沉声道:“古先生,麻烦你仔细帮世民看下伤口。”他的眼晴忽然眨了眨。

    古杯哲的心中奇怪,暗道:“天鹏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上前仔细地看了一下李世民额上的伤口,然后轻声道:“秦王,待老夫帮你包扎伤口,这点小伤无伤大雅的。”

    李世民连忙道:“有劳先生了。”说完,坐在地上,任由着古怀哲用条白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伤口,李世民这才拉着杨天鹏详谈着二人从扬州分别后各自的际遇。这一谈,二人足足说了半个多的时辰。

    原来杨天鹏这段时候在瓦岗寨中除了练兵,便已无所事事,这天忽然听到在洛阳周围的斥候来报,说发现了洛阳方面的王世充出现了异动,一队队的兵马出了洛阳城,有差不多十多万人,这些兵马出了洛阳之后便悄悄的向东而去。

    瓦岗寨在洛阳的西南面,众将们的心中虽然奇怪,但也知道这些兵马不是针对瓦岗寨的,只是不知道王世充是何意图?于是杨天鹏便带领着古怀哲,二人悄无声息地下了瓦岗寨,小心地向东而行,想着去追随王世充的大军,近距离看看他的兵马准备有何动作。

    杨天鹏何为只带着古怀哲一人?因为古怀哲的心思缜密,正是观察局势的最佳人选,考虑到带的人多反而不妙,而自己的武功盖世,自也不怕任何的风险。

    杨天鹏和古杯哲晓行夜宿,沿着王世充的行军路线而来,想不到还没发现洛阳的兵马,而竟遇到了李世民。

    他听完李世民将这段时候的经历细细道来,心中暗道:“想不到李成沣这小子上了少林寺。呵呵,只不知现在的少林寺和我熟悉的少林寺有何区别?”

    杨天鹏想着想着,心中忽然一动,连忙对着李世民说道:“世民,你向长安求救,你父皇肯定会派出兵马来少林寺,王世充这次只怕是针对长安方面来的兵马。”

    李世民本来听杨天鹏说到王世充的兵马异动,心中正在惴测着其目的,忽然听到杨天鹏这样一说,他略一思考,不禁面色大变,口中叫道:“围城打援!”他本是出类拔猝的帅才,霎时便已明白了王世充的意图。

    当下李世民跳了起来,翻身上了马背之上,对着杨天鹏苦笑道:“天鹏,你的猜测九不离十,这次长安来的兵马危了,我要走了,希望能够赶得及,后会有期。”

    杨天鹏点了点头,朗声道:“世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许还未到那种程度,你小心行事。”

    李世民挥了挥手,策马向着山边的小路飞奔而去。

    杨天鹏望着李世民已经远走,他静静地寻思了一会,忽然对着古怀哲问道:“古先生,世民额上伤口的位置和长度你记住了吗?”

    杨天鹏当时眨着眼晴叫古怀哲帮李世民包扎伤口,古怀哲虽不知道杨天鹏是何意思,但他还是细心地留意了,早已将那伤口印入了脑中,现见杨天鹏问起,他轻声道:“伤口长约二寸,从鬓边下半寸开始,眉上一寸止。”

    杨天鹏的眼中露出了欣赏之色,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将匕首递给古怀哲,然后轻声道:“古先生,请你在我的额上切出一道和世民一模一样的伤口,务必要将我脸上的玉疰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