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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猎鹿(5)
    李成沣看到青霉素已经在李世民的身上起效,他的心中大喜,接着又将剩下的那支青霉素针注在李世民手臀的肌肉内,又喂他吃了由两粒奎宁冲成的药水。

    听到李世民已经退烧,军中的军医心中大奇,纷纷到来为李世民把脉,其中一名五十多岁的军医把完了脉之后,轻轻地摇了摇,眉头紧皱了起来。

    良久,军医才对着李成沣低声道:“李公子,你的药暂时虽然控制了秦王的病情,但他依然凶险,从脉像来看,还是软弱无力,如果药物跟得上,未尝不可痊愈,但如果跟不上,只怕还是水月镜花。”

    李世民受伤极重,李成沣虽然见到青霉素起效,却也知道只凭这两针,还不足以救回他的性命,但现在青霉素用完,已经无计可施。

    又过了两天,义阳已经在望,李世民的病情果然反复了起来,又开始低烧,气息也急促了许多。

    这时马碲声响,有几骑从远处奔跑了过来,来到近处,众人已看清了来人,原来却是出去打探消息的何兴带着几名的斥候回来了。

    何兴看到李成沣,他脱口说道:“成沣,王世充完了,不仅在潼关大败,连洛阳也丢了……”他将潼关的战况细细的道来,当众人听到李世民在潼关大败王世充的时候,俱是面面相觑,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载着李世民的车辆。

    李成沣心中暗叹,心道:“原来杨天鹏冒充了李世民,嘿嘿,这奸贼果然不同凡响,竟已生出了要做千古一帝的企图。”如果李世民就此一命呜呼,以杨天鹏的才智和奸狡,要冒充李世民自是轻而易举。

    崔学军望着李成沣,无奈地道:“成沣,杨天鹏化身李世民,他集瓦岗寨的兵马和长安的精锐于一身,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要从长计议才行。”二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种表情,此时俱已想到:绝不能让李世民死于非命。

    只要李世民不死,杨天鹏的所作所为便充满了变数。

    李成沣的心思急转,忽然眼前一亮,心道:“在岭南我还有四个急救包,这些急救包中还有八支的青霉素,如果能将李世民带回岭南,可能保得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李成沣对着崔学军道:“二公子,我要尽快带李世民回绍州,这样或许能救得了他。”说完,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身上的背囊。

    崔学军瞬时明白了李成沣的意思,他知道李成沣这样的急救包还有几个,但都放在了绍州。

    此时已到了义阳的城下,牛先元早已命令士兵打开城门,迎接返回的兵马。

    待到士兵全都入城,城外只剩下了李成沣和崔学军等十多人,李成沣拉过崔学军低声道:“二公子,我计划现在就带李世民返回岭南,不如你和何兴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崔学军回头看了看义阳,他的心中有点不舍,沉思了一下,低声道:“成沣,义阳有三万多的精兵,如果撑握到这支奇兵,就如在这里钉下了一颗钉子,以后大有益处,又或者将这几万人带回岭南,依然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李成沣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支队伍的士兵都是关中子弟,他们不会跟你去岭南的,再说这里是四战之地,留在此地只会凶多吉少,不如你和何兴还是随我回去吧?至于这支队伍谁要就留给谁吧!”他心知牛先元和石竞雄等人不会轻易放弃这支队伍的支配,因此也不作他想。

    崔学军寻思良久,终是不舍,他对着李成沣轻声道:“成沣,我还是想尝试一下,我会和牛将军等人商议一下。如果确实如你所言,我们自会抽身南下。”

    李成沣苦苦相劝,崔学军依然不肯,他只能无奈放弃,当下拉过何兴,细细地叮嘱了一番,才和杨凤仪一起赶着马车告别崔学军等人,至于昙宗和慧清等几名僧人,自也不肯再留下来,俱骑上马匹,跟在李成沣的身后,一行七人和一辆马车慢慢的离开了义阳。

    石竞雄望着李成沣的马车消失在远处,他的神色变得有点复杂。

    李成沣和杨凤仪从岭南出来,已历一年有多,现在南下,竟有点归心似箭之觉,加上李世民的病情反复,体温时烧时不烧,面容更是消瘦如柴,随时都有归西的迹象,使得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他们几人驱赶着马车日夜兼程望岭南的方向急赶,毕竟早一日回到绍州李世民生存的机会就多一分。

    途中李成沣用内力保着李世民的心脉,李世民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病情也不至于恶化下去。

    春雨绵绵,大地万物复苏,到处呈现出一片的生机。但义阳城中的众人的心中却如坠入了冰潭。

    义阳之中只有鱼获和在少林寺击溃陈章盛时缴获的数千石粮食,现在已经开春,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原来收藏的鲜鱼在冬天可以长久保存,但现在慢慢的解冻,不吃就会变质发臭。

    义阳城中的军民有四万多人,每天的吃嚼不是少数,过冬的时候捕的鱼虽然还有不少,但现在只能杀了来晒鱼干,这样一来,城中的吃食渐成问题。

    此时在义阳城中的县衙内,在大堂内摆了张方桌,桌上摆着些酒菜,牛先元,石竞雄,李达康,郑祖健和崔学军,何兴等人共聚一堂,牛先元的神色落魄,他坐在了首座,其他的几人分两边坐落。

    牛先元扫了一眼众人,缓缓地道:“今天叫大家聚在一起,是商讨我们义阳几万人的出路”。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现在城中的粮草最多还可支撑半个月,何去何从要有定夺了”。

    石竞雄沉声道:“本来我们和李世民达成协议,由长安方面供给我们粮草,现在,唉!”他长吁短叹,心中大为不甘。

    李达康接着道:“瓦岗寨被长安收编,连洛阳都已落入长安之手,不如我们也投靠长安吧!俗话话鸟择良木而栖,总好过在义阳挨饿。”

    崔学军听到李达康这样一说,不禁嚯的站了起来,朗声怒道:“杨天鹏只是假冒之辈,和成沣更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我去投靠他绝无可能,这个提议我不赞成。”

    李达康嘿嘿冷笑,沉声说道:“崔将军,我们和杨天鹏可无恩怨,你就算不赞同,也不能代替他人作出结定,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如果没有,请莫要结定我们的去向。”

    崔学军的心中大怒,”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桌面上,指着李达康骂道:“尔要投靠这鼠辈,老子不会阻拦,但最好考虑清楚,这一条也许是通往黄泉之路。”

    李达康的脸色铁青,也嚯的站了起来,手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崔学军,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时牛先元站了起来,疾步行到了两人之间,先是对着李达康喝道:“达康,坐下来,自家兄弟不可伤了和气。”又转过头来,对着崔学军说道:“崔将军,达康也只是建议,我们慢慢商量吧!”

    崔学军哼了一声,转身便往门外行去,同时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们要投靠杨天鹏,大不了老子回岭南。何兴,我们走。”

    何兴站了起来,尴尬地对着牛先元笑了笑,连忙快步跟着行了出去。

    李达康这时低声骂道:“这匹夫,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南蛮罢了,有何资格在老子面前嚣张。”

    “达康,不要再说了……”牛先元喝道。

    此时崔学军和何兴已经走远,牛先元缓缓地坐了下来,眼晴和石竞雄和郑祖健对望了一眼,才轻轻地道:“我们的士兵俱是关中子弟,现在离家乡已经不远,但沿途所见,这一带十室九空,回到家乡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现在除了投靠长安,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这时郑祖健开口说道:“牛兄,要投靠总得要有点投名状,既然崔将军和杨天鹏有仇,我们不如……”

    崔学军回到了住处,他胸中的怒气依然难平,指着县衙的方向骂道:“这班奸贼,不想想当日如果不是老子出谋划策,他们现在早已成了瓦岗寨下的烂泥,现在倒好,竟然想着过桥抽板。”

    何兴寻默了一会,忽然道:“二公子,还是成沣哥说的不错,他们的心思不会放在我们之上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绍州算了。”

    崔学军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思前想后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好吧,还是在自个的地头逍遥自在,收拾行装吧,等会我们就向牛将军辞行,快马加鞭之下可能还追得上成沣。”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宅院子,平时只有几名的亲兵侍候,加上他们的行装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二人奔起马匹,刚想着去找牛先元辞行。

    忽然院子外一名亲兵跌跌撞撞的冲了入来,他的肩上插着一支利箭,看到崔学军,急声叫道:“崔将军,院外李将军带着兵马将我们包围起来了。”

    崔学军和何兴对望苦笑,他们已明白牛先元不欲放他们离开了,何兴抽出了那把董公公相赠的如纸薄刀,对着崔学军道:“二公子,等下我杀出去,你寻找机会走吧!”

    崔学军伸手握着何兴的左掌,朗声笑道:“何兴,你我兄弟,只有同生共死的,哪有丢下兄弟独自逃生之理。”

    他接着回过头来,对着那几名亲兵恨恨地道:“你们就待在这屋内,全都降了吧,牛先元针对的是我俩兄弟,不会难为你们的。”他的心中大悔,后悔自己过于自信,以为可以掌握局面,谁知转眼便要陷入了绝境。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道叫声:“崔学军,何兴,你们已被重重包围了,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也不取你们的性命,就由长安决定你们的生死吧!”这声音嘶哑,原来却是李达康的叫声。

    因为这段时间来崔学军在义阳的士兵中名望极高,牛先元起了投靠长安杨天鹏的念头后,他也怕夜长梦多,当即便命令李达康带兵来捉拿崔学军和何兴。

    李达康带着麾下的五百多名亲信,悄悄地将崔学军所住的院子包围了起来,前面排着二十多名的弓箭手张弓引箭,箭尖对着院子的大门。

    此时崔学军已将长枪提在了手中,他仰首看了一下天空中艳阳,心道:“想不到今天竟要命丧于此。”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自不甘心束手就擒,但也知道自己无百万军中取首级的本事,此时唯有一搏了。

    崔学军的长枪的枪尾在马臀上用力一拍,胯下的马匹吃痛,“嘶”的长鸣,已向着院外冲了出去。

    “呯”的一声巨响,马碲将院门踢得飞起,棕色的马影瞬时便冲出了院子。

    李达康面露冷笑,喝道:“射,给我射死他。”

    前排的弓箭手听到命令,不由自主的便松开了弓铉,“铮铮铮”的弓铉急响,利箭全都射向了院门。“啉啉”的入肉声响,利箭全都射在了冲出了院门的马匹身上。

    一轮箭了,弓箭手这才发现马匹的马背上空无一人,马匹“嘶”的惨叫,向前冲出了十多米后向侧便倒,这时一道身影已从马腹下跃了起来,枪影如林,杀入了弓箭手之中。

    原来在这一刹那,崔学军已藏到了马腹之下,避过利箭后这时才跃起,手中的长枪抖动,将几名的弓箭手刺于枪下。紧接着马蹄声急响,又有另一匹马冲了出来,马背上刀光闪闪,将前面的几名士兵斩杀,原来何兴也冲杀了出来。

    他们二人知道自己身临绝境,俱是拼尽全力。

    李达康面露凶光,不断地指挥着士兵上前,围着二人砍杀。

    崔学军和何兴终是势单力薄,只片刻功夫,两人的身上都添了几道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渐渐变成了两个血人。

    李达康知道崔学军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他大声叫道:“崔学军,认命吧,明年今日就是你祀日了,哈哈哈…”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忽然从人堆中跃起,霎时便落到了李达康的马背上,一把长剑从他的背后伸出,剑刃架到了李达康的脖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