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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集还魂(6)上
    风雨终于停止,一缕朝阳将丛林中的薄雾驱散,百鸟之声叫得正是欢愉时候。

    窦咏梅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杨天鹏已不在身边,但他的长袍还铺在地上,长袍上有一滩落红如鲜花般鲜艳。

    窦咏梅的脸上满是娇羞的菲红,她站起来行了两步,却觉得浑身酸软酥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眉头轻皱,心中却又另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欢喜。暗道:“天鹏哥去哪里了?”

    此时她的脑海中忽然又想到:“不知爹现在如何了?他脱险了吗?”这念头好像很随意便冒了出来,原来竟是窦二娘的想法。

    这下子她的脑中有点混乱了,两种思维交错,一时想杨天鹏,一时又想窦建德。

    这时刚好杨天鹏从丛林外面钻了进来,他的左手上提着个处理好了的野兔,而右手则提着只脱了毛的野鸡,看到窦咏梅,他举起兔子笑道:“咩咩,又有兔子吃了。”他一早便到丛林中去捉兔子和野鸡,拿到河边处理干净这后才赶回来。

    窦咏梅双手抱膝,笑眯眯地看着杨天鹏,看到他高兴的样子。不禁跳起身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口中已亲到他的嘴唇上。

    二人热情拥吻,良久之后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看着杨天鹏将兔子和野鸡架到头堆上烤了起来,窦咏梅轻声地道:“天鹏哥,我的脑袋还有点混乱,你能将这里的一切都说给我知道吗?”

    杨天鹏用木棍将炭火挑了几下,让它燃烧得更加旺盛,然后才拉着窦咏梅的手说道:“咩咩,这里是唐初时候,我能来到这里也是机缘巧合……”

    他对窦咏梅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从把杨捷一家灭门说起,一直到遇到窦二娘止,到了最后,杨天鹏低声道:“当日杀杨捷一家,我本也抱着必死的决心,没了你,我活着也无意义。”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想不到阴差阳错来到这古代,竟会有这番奇遇。”

    窦咏梅一路都默不作声,但她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说:“原来我和天鹏哥都来到了古代,天鹏哥怎么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这还是我认识的天鹏吗?”

    杨天鹏发现窦咏梅的神色有些落漠,他伸手拉过她的手掌,轻抚着她的掌心,眼晴望着她眼眸,低声地道:“咩咩,我不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但有时真的身不由己,杨捷的一家也许死得冤枉,但未尝不是他们平时霸道惯了,所种下的恶果。”

    窦咏梅的眼神闪了闪,低下头来,轻声说道:“那以后我叫你做天鹏,还是李世民呢?”

    杨天鹏沉默了一会,才沉声说道:“咩咩,到了这时,我已经骑虎难下,这世道就是丛林法则,除了弱肉强食,还是弱肉强食,况且,还有我的那位师弟李成沣在旁虎视眈眈,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错,你我就会万劫不复。”

    他接着又道:“以前没有你,我做事毫无顾忌,但现在不同了,最起码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和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杨天鹏变成了李世民是窦咏梅最吃惊之处,虽说心中也知道杨天鹏的企图,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个朝代和现代是不同的,没有任何对错正邪可言,只有胜者为王,也不可能再以现代人的准则来对待杨天鹏,她轻声说道:“天鹏哥,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以后在人前我就叫你做秦王吧!”要她叫杨天鹏为李世民,她可叫不出口。

    窦咏梅的脑中闪过一张笑脸,这笑脸诚恳且平静,正是杨天鹏的师弟李成沣,当日在少林寺的后山,窦咏梅也曾见过李成沣,只是交往不深,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她又暗道:“李成沣也来到了这里,他又有什么际遇呢?”

    片刻之后兔子和野鸡已经烤好,两人吃过之后,携手出了丛林,来到了河边,杨天鹏从腰间将手枪拔了出来,递到窦咏梅的手上,对着她道:“咩咩,这支手枪还有两颗子弹,你就留着防身吧!”窦咏梅虽然学过武功,但在这个朝代实难自保,杨天鹏将手枪给她自是希望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杨天鹏说完,才将手枪的使用方法详细地给窦咏梅讲解了一遍。

    窦咏梅知道杨天鹏是为她好,也不推辞,微笑地接过了杨天鹏的手枪,然后再贴身藏好。

    紧接着杨天鹏又找了几棵倒下了的大树,用藤条扎紧,做了一张可以渡河的木排,两人渡过大河,上到对岸的时候,已到了下午时分。

    来到山崖之上,杨天鹏的那匹黑马已没了影踪,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串凌乱的马碲印。

    杨夭鹏牵着窦咏梅的手掌,望着山崖下湍急的河流,他的心中不禁唏嘘,这两天的经历就像是做梦一样,得得失失间恍如隔世。

    夕阳西下,古道崎岖曲折,一匹黑马独自前行,马上之人的背影萧索,在夕阳的映照下拖着一条长长的残影。

    十多万的精兵出河北,现在只剩下孤独一人,窦建德望着天边的夕阳,真的是欲哭无泪。

    窦建德的样子狈狼不堪,骑着的那匹马正是杨天鹏的黑马,

    当晚他被女儿抛上树顶才逃过一劫,待到下半夜,被封住了的穴道才解开,寻找到山崖之时,只在山崖边上发现这匹黑马,而女儿已无影踪。

    在这附近仔细地找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他的心中悔恨交加,心中暗道:“老子聪明一世,想不到竟被王世充这贼子摆了一道,不但损兵折将,现在连二娘也是生死未卜。”

    他呆呆地任由雨水淋下,脑中渐渐清晰了起来:“张仲坚也不是甚好鸟,如果不是他在老子耳边鼓噪,也许老子就不插这一脚入来了。”回想起这一切,心中竟有一种被人出卖了的感觉。

    他对李世民倒没甚怨恨,因为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虞我诈本就是常情,自己输也怨不了他人,只是想不到输得这么惨,惨得自己只剩下了孤家寡人。

    窦建德的惊魂未定,虽然心中多有不甘,但也不敢在这里多逗留,于是骑上那匹黑马,急急地离开,黑夜中也分不清方向,便任由那马匹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