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凤音与温昭比温珣多活了几百年,可事到如今还是没有两个刚在一起不久的小情侣通透,一个嘴硬执拗,一个追求自由想着早晚会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这么僵持了下去。
黎宁很幸运,温珣足够爱她,但又比凤音多了一份隐忍,她扭头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我收下咯。”
她拿着钥匙匆匆的进了卧室换好衣服,又急匆匆的换好了鞋:“那我先去找胡姐咯。”
她停顿一下,又接着道:“这可是你主动放我走的。”
门被推开后又关上,自动落锁的声音响起,温珣轻笑一声,他起身缓缓走向二楼书房,上次桌子上被墨晕开的一副字迹抽了出来,若是黎宁当初细心一点,将这张写了纸抽了出来,就会从纸的背面隐隐看出上面写了什么字,可如今写了这幅字的人神情冷淡的把它团成一团,烈火燃起,这团纸瞬间燃成了一片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黎宁出门了之后就想起当初那片从温珣身上掉下的羽毛没有带在身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片公寓,神奇的是就算没有羽毛她也自如的走了进去,现在正逢下班的时间,胡姐与黎宁几乎是前后脚的工夫遇到的。
“宁宁宝贝!”胡姐热情的给了她一个拥抱:“真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你,你还好吗?”
“嗯。”黎宁拍了拍她的背:“我和温珣在一起了。”
胡姐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意料之中的道:“早猜到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温先生那里?”
她拉着黎宁的手上了电梯:“去你的房间说吧,我那层有一个讨人厌的臭鼬做我的邻居,你不会喜欢他的。”
属于黎宁的那间房被温珣留下了,两人下了电梯,平日里黎宁的房间一直都是紧闭的,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露出了一条缝隙,胡姐以为是不眠又在瞎玩什么,扬起声音道:“臭猫头鹰,给我滚出来,女孩子的房间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回应她的是屋子里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
旁边的门被打开了,不眠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他挠着头,眼睛艰难的睁开:“叫我做什么,我明明在自己的房间。”
这几日温珣一直在陪着黎宁,没有回到这里,因此不眠又恢复了白天睡觉晚上精神奕奕的日子,睡觉时被吵醒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是被人扣了这么大一口锅。
待看清胡姐的脸色后他止住了脱口而出的抱怨:“怎...怎么了,我还没说什么呢。”
胡姐一把推开他:“滚开。”
她将黎宁拽到自己身后:“我先进去。”
话落,她猛的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和黎宁离开时的样子大差不差,但黎宁眼神一凝,走向餐厅的餐桌旁拿起了上面的花瓶:“摆放的位置不对。”
继续向内看去,厨房的一个盘子被打碎了,正是刚才碎裂声音的来源,胡姐的眼睛眯了起来,她鼻子轻嗅,抬脚走向橱柜,拉开的橱柜的门。
胡姐皱了皱眉:“燕子?”
燕子在橱柜里团成一团,她不可抑制的发着抖,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滑落:“我...我...我,我就是来这里看看。”
不眠也跟了进来,他嚷嚷道:“没事去别人家看什么?你自己没有家吗?还害我背锅。”
黎宁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出来吧。”
燕子一直在发抖,抖得橱柜里面的碗都开始发出声音,她胆子一如既往的小,听到黎宁说话后连滚带爬的爬了出来,颤颤巍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有些好奇,我再也不敢了。”
任何原因闯入别人家都是不礼貌的事情,胡姐本来对这个燕子就没什么好感,她正想好好说说这个燕子,就被黎宁阻止了:“算了,让她走吧。”
胡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燕子低下头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她就住在电梯的另一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后她长舒一口气,惧怕是真的,她天性就是胆小的。
她缓了一会后才打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那个女孩用过的东西我拿到了,水杯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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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燕子的突然闯入,胡姐表现的比黎宁更加生气,黎宁一边劝她,一边和小白交谈。
[宿主,她拿走了一个水杯。]
“嗯,让她拿,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胡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宁宁,你可不能那么好脾气,尤其是对温先生,这不得让他拿捏住了啊,你得硬气起来。”
不眠总是慢一拍,提到温先生他兴致勃勃的问:“怎么了怎么了,温先生为什么要拿捏小幼崽?”
胡姐没有理他,她握着黎宁的手:“快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黎宁尽量精简的把这段事情的事情说了出来,不止不眠,连心有准备的胡姐都张大了嘴:“他就这么放你走了?好宁宁,我再也不说你是小傻瓜了。”
而不眠的关注点就比较特殊了,他消化了一会黎宁说出来的话对他的巨大冲击,没有过脑子就问道:“温先生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
胡姐与黎宁均是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不眠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一下,对着黎宁竖起了大拇指:“连温先生都能拿下,还是你牛。”
而百公里外的日照山山底,一个脸上尽是坑洼,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的人踉踉跄跄的走着,她刚接了一个电话,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她眼底尽是恨意,如今她苟延残喘的活着,不把那两个人的孩子拖下水,她就算是死也无法瞑目。
“凤音,我也想让你的孩子尝尝失去挚爱的味道呢。”
她的嗓子被烈火灼烧,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这道声音激起了林中的飞鸟,凤忻抬起头,望着天空:“一只玄凤,竟然爱上了一个人类,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