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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科实习医生×阴郁自闭病人(34)
    随着亮光逐渐熄灭,阳台上的光线也接连变暗,濯池在黑暗中闷笑,他在心里感谢上天,愿意将黎宁这位仙女派下来拯救他。

    他牵住黎宁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嗯,要永远在一起。”

    天上的星星在濯池的话落之时闪烁了一瞬,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今晚的濯池格外的粘人,连黎宁洗澡的时候都在在门外乖巧的坐着等待,在黎宁洗好头发出来之后又殷勤的为她吹头发。

    黎宁在吹风机的声音中提高了音量:“今天出去玩的时候你会不会不舒服?”

    “嗯,有一点。”濯池在热风下为黎宁拨散头发,察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之后拿起梳子轻轻的梳顺她的发:“你会心疼我吗?”

    黎宁扭头贴紧他的身体:“那我们最近都不要出门了好不好?”

    濯池摇头,圈住了她的颈:“我想要你疼疼我。”

    ......

    明月高悬,随着月亮的升起屋内的光线被月光萦满,黎宁伸出指尖轻点了一下濯池的额头,濯池顺从的低下头任凭黎宁的指尖描绘自己脸上的轮廓。

    “以后要好好吃饭好不好?你太瘦了。”

    “嗯。”濯池应着,视线看向黎宁圆润被月光笼罩着的肩,又向上提了提被子。

    黎宁向着他的方向缩了缩,昨夜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再加上白天与刚才的疲累,困倦几乎是在闭上眼就席卷而来。

    濯池倒是很精神,他轻声道:“小时候,妈妈带我放过仙女棒,还是过年的时候,她带着我和爸爸一起去爷爷家过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次她陪着我玩,是做给爷爷看的。”

    “因为第二天,妈妈就收到了爷爷送给她的一整套玉饰。”

    黎宁默了一会,她抬手搂住他的腰:“那你...恨你妈妈吗?”

    怎么能不恨呢。

    濯池宁愿出生在普通家庭,有这样的母亲他如何能不恨,他的音色有些颤:“是妈妈和她的情夫杀了爸爸的,那天,她还想把我杀了。”

    濯池再怎么样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做出这种事,他能看得出来自己的母亲并不爱自己,自己在那个家说得上熟悉的只有保姆,再则就是自己的爷爷。

    可就算如此,虎毒尚不食子,濯池终究不是自己的母亲,他也没办法做到与她共情,在他的视角里母亲是个无情的、被金钱所操控的女人。

    被这样的女人伤害,有什么可伤心的。

    这么想着,可他的眼角还是湿润了。

    濯池已经不会再觉得恶心了,怀里抱着的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就算为了黎宁,他也不愿再让这些过往影响自己,影响黎宁。

    黎宁咬着唇肉静静的听濯池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明明在濯池的梦里已经见到过一次了,可从濯池的嘴里说出来黎宁还是会感到难过。

    “够了。”

    她抬手捂住濯池的唇:“不要说了,忘掉那些,好吗?”

    她试探的摸了摸他的眼角,果然摸到一手湿润,濯池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你出现后,我已经很少因为这件事难过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宁宁,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

    黎宁实在是困乏,第二日清晨濯池醒了之后她只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过去,濯池觉得这样的她好可爱,正要低下头触碰她,门外的敲门声就响起,黎宁的眼皮颤了颤,他抬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睡吧。”

    黎宁唔了一声:“好像有人敲门。”

    “嗯,我去开。”

    是李管家,他以为开门的是黎宁,没想到却是一脸气床气的濯池,他咳了咳:“小少爷,有客到。”

    濯池掀起眼皮:“客?”

    李管家很珍惜濯池和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事无巨细的对濯池解释道:“就是那几个旁支,他们...”

    “我知道了。”

    濯池打断他:“我一会下去。”

    李管家有些要热泪盈眶的意思:“好,好。”

    他匆匆的又下了楼,濯池今天对他说了好多话,自己要和濯池的爷爷好好显摆显摆去。

    黎宁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来客人了?”

    濯池对黎宁口中的客人表现出了无比厌烦的情绪,他单膝跪在床上吻了吻黎宁的侧脸:“几只害虫,要不要再睡一会。”

    黎宁摇摇头:“你要去见他们吗?”

    濯池没有犹豫,他点头:“不能让爷爷一个人再面对了。”

    黎宁拉住他的手:“我也要去,我陪着你好吗?”

    濯池的嘴角带笑:“好。”

    李管家口中的旁支濯池还要称呼他一声叔叔,这次他拖家带口的来,见面就把孩子往老爷子面前一推:“快,叫爷爷。”

    老爷子没有给他面子:“来这又做什么?宏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学刘姥姥上门打秋风可没意思。”

    被称为宏志的中年男人讪讪一笑:“听说您这多出个陌生青年?是不是濯池回来了?听说他在国外读书,你瞧我这已经差不多有十年没看到他了,您不得让我见见么。”

    老爷子为濯池选的医院安保性和私密性都足够好,可他足足病了好几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心打听,怎么都能打听到的。

    “我这多出个人你哪里知道的?濯儿确实从国外回来了,不过他凭什么要见你?”

    中年男人也不再伪装:“诶呦我的老爷子,您就别装了,我都听说了,濯池得了什么...什么”

    旁边他的妻子提醒他:“自闭症。”

    “对对对,自闭症。”他双手一拍:“那可是精神病啊,这还能好了吗?你说说,这么多的家业在您归天之后可怎么办啊。”

    他说的话不留情面,老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催自己立遗嘱了,不过这时的老爷子心态和以往已经不一样了,他哼道:“哪里来的不实消息,我们濯儿好着呢。”

    中年男人诶呦一声:“你看看,您还骗我呢。”

    他伸出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在老爷子面前比量了一下:“老爷子,我也不要多,您就从指甲缝里露出来那么一点就行。”

    “二叔。”

    濯池在二楼的台阶上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久不见。”

    二楼窗外的阳光直直打在他的身上,黎宁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觉得他的身上像是沐浴着一层太阳赋予的柔光。

    如今他也能站在阳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