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收起了手,她的手心很疼,觉得自己的手马上就要因为撞击变得青紫了,还好阿斯坎没有抬起自己的手看,机械雌性只会故障,而不是因为撞击皮肤变成青紫的颜色。
阿斯坎挂断了凯特的电话,一切都部署好了,他现在应该安心休息才对,为期三个月的休假因为帮助凯特完成这个星盗走私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大半,他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回去了之后应该去哪个星球旅旅游放松放松。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机械雌性产生了好奇,他问黎宁:“609,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不这么做你会受伤。”黎宁挑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
阿斯坎的眼神愈发的冷:“你的制造者太小看兽人了,就算我被撞到了也只是个不痛不痒的事情。”
他捏住黎宁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仔细的看了会:“我有些好奇你的制造者为什么会设定出保护雄性这个程序。”
黎宁感受着阿斯坎在自己脸上流连的指尖,他的动作不见丝毫暧昧,看她的眼神更像一个物件。
她不着声色的抿了下唇:“抱歉,我不知道,每一个兽人都是需要保护的,这无论雄性或雌性,就算你不会受伤,也会痛的。”
风越来越大了,黄沙打在了星舰的外壳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阿斯坎居高临下的看着黎宁,淡声道:“是吗。”
阿斯坎不像会是需要保护的人,他周身气质凛冽,白色的睫羽更显得眼神冰冷,这个上将的身份是他踩着万千尸骨中爬上来的。
他杀的人不计其数,阿斯坎有时候觉得他比星盗好不了多少,手上同样沾染着肮脏的鲜血,不同的是星盗为了钱财无论什么人都杀,而自己只会解决那些联邦判定有罪的人。
他是踩着无数亡魂的胜利者。
被保护?阿斯坎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而且还是从一个机械雌性口中说出来的,他觉得可笑,可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事实上他比隆西大不了多少,但所有人都敬畏他这个上将的身份,惧怕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很少有人会想到他的年龄,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弱小。
他从星舰的窗口看向在外面不知道该去哪的隆西,不再和黎宁谈论这个话题,黎宁以为阿斯坎不想再说这个,可她不知道阿斯坎无数次的在心里反复想着保护这两个字。
垃圾星就是这样,一会风和日丽的,一会又刮起了大风,阿斯坎不想在星舰里继续坐着,他带着黎宁离开了星舰,在路过隆西的时候开口道:“还想站在这里多久?”
隆西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谢谢,阿斯坎...阁下。”
他听过新闻里的记者们这么称呼阿斯坎,这都是对有钱有势的人的称呼,每次隆西听到这种称呼的时候都有些鄙视那些上流社会的兽人,连称呼都要换来换去的。
如今他却主动用了这个尊称...不然怎么办,隆西叹了口气,他的小命还握在阿斯坎的手里。
那群机械雌性的效率不错,等三人走进来的时候屋子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了,阿斯坎沉默的找个角落坐下,等着投放的燃料送达。
隆西也识趣的坐到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这里是有兽人生活的痕迹的,桌子,椅子,还有废弃的金属做成的小挂件,之前散落在地上刚刚收拾好的杯子,杯子只有一个,看起来是一个人独居。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离开这里,隆西看着桌子上的杯子,不知道思维发散到了哪里,他估计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已经死了。
垃圾星嘛,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垃圾,每天都会死几个人。
黎宁坐在了阿斯坎身边,阿斯坎掀起眼皮,没有说出赶走她的话。
他挂断了与凯特的电话,可光脑上还是和对方联系着,对面的凯特说了这些机械雌性的归处,如阿斯坎所料,联邦会收编她们,之后再分配给一些还没有体验过雌性的高官或者贵族,不过这与阿斯坎无关,早在几年前联邦就想要分配给阿斯坎一个活体雌性,这让其他人羡慕坏了,不过另众人意外的是阿斯坎拒绝了。
那时的他留下了一句话:不要再往我这里塞任何雌性。
很少有人会拒绝雌性,骨子里的基因让兽人们下意识的想要与雌性们相惜,再加上现在的雌性稀少,他们更是想要与雌性亲近。
任何兽人都不例外,除了阿斯坎。
凯特虽然和阿斯坎相熟,但是他也搞不懂阿斯坎为什么这么厌恶雌性,光脑那头的他提醒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一旦联邦定下了这些机械雌性的归属,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他这么劝他,但还是觉得阿斯坎不会答应,活体雌性他都能拒绝,更何况这些冷冰冰的机器人呢。
果不其然,阿斯坎一口回绝了:[这对我没好处,还有,代码的作用并不是为了聊天。]
两人对话用了联邦的加密代码,在隆西和黎宁的角度只能看到阿斯坎在光脑投射的键盘上输入着无序的数字,因此阿斯坎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他与凯特相熟,话难免多说了一点:[不要再劝我这些事,我永远不会对雌性产生性.欲。]
可凯特却在阿斯坎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他无比敏锐的觉得阿斯坎说这话有些急于自证了,简单来说就是,他急了。
凯特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不过他一向乐于看阿斯坎的笑话:[别这样,小心被打脸,而且雌性的作用大多数是陪伴,别把她们想成了充气.娃娃,这不好。]
[谢谢,我不需要陪伴,相比于我需不需要雌性的问题你应该更关心那些狡猾的星盗。]
凯特对阿斯坎的不解风情感到无奈,同时又存了看戏的念头:[好吧阿斯坎,希望你能坚持住永远都不需要雌性陪伴的理念。]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