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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流民×风光霁月世子(11)
    纪玉蓉沉默的接过手帕擦汗,半晌犹犹豫豫的嘴硬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黎宁轻笑:“敢问纪小姐,我是何事愧对了你?竟还需要你的原谅。”

    这纪玉蓉真是好玩,刚刚还在说对不起,不一会的功夫就转变了口风,换成了不会原谅黎宁。

    “你当然愧对我,你跟在楚世子身边,你...”

    纪玉蓉顿了顿,她刚刚被黎宁救了一命,不想再说些刻薄的话,话头一转,说道:“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只是个玩物。”

    她看向黎宁的目光又多了一分可怜之色:“世子的名声再不好,也是清远侯唯一的儿子,若是清远侯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世子也保不住你,你还是离开他吧。”

    黎宁轻轻摇头:“纪小姐才是,纪小姐应是第一次见到少爷,怎么只此一面就心生好感了,您知道他名声不好,又为何执着于他,甚至对我产生敌意?”

    纪玉蓉脸色一红:“谁对他心生好感了,别乱说话,毁我清誉。”

    怪只怪那楚世子长得实在招摇。

    黎宁看纪玉蓉缓过来些了,启唇道:“依我看来,少爷并非良人,纪小姐配得上更好的人。”

    “纪小姐,我们这就去寻少爷吧。”

    纪玉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捏紧手帕:“哦哦,好。”

    她抬脚跟着黎宁一起离开这里,边走边道:“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才算良人。”

    “每个人对良人的定义必不相同,我觉得责任心与担当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脾气要好,在山下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少爷并不愿意背你上山,也对你说了重话,纪小姐莫要在他身上纠结。”

    纪玉蓉盯着黎宁的后脑,不知道在想什么,黎宁的身量虽比男人要矮,但与纪玉蓉相比是要高上不少的,腰肢虽瘦,但纪玉蓉知道她并不瘦弱。

    甚至比自家只会舞文弄墨的哥哥要强一些。

    她低低的道:“你说的对。”

    黎宁只以为自己这一番胡扯起了作用,笑着道:“纪小姐能看开是最好的。”

    一阵风吹过,为这炎热的天气短暂的带来一丝清凉之感,黎宁拦住了一个僧人,描述着楚应枕那行人的特征,僧人指了个方向,黎宁礼貌的道谢。

    纪玉蓉就跟在她身后,离远了那僧人后她才开口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跟在世子身边?他既然...碰了你,又不会对你负责,也不是个良人。”

    黎宁不知道怎么回她,只搪塞道:“纪小姐,我只是个奴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是,是世子逼迫你?!”纪玉蓉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她皱着眉头:“想不到他是个这样的人。”

    黎宁没有反驳,她想起不久前楚应枕还把自己拉出来挡枪,现在让他背个黑锅也无所谓。

    反正他又不知道。

    黎宁的沉默在纪玉蓉的眼底无疑是默认,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喜不喜欢世子?若是喜欢的话,我也应该劝劝你,他并非良人。”

    “虽然我只是个知府之女,但是一个人应该是能藏住的,我们可以设计一场假死,然后...”

    “少爷!”黎宁的喊声打断了她的话,纪玉蓉随着黎宁的目光看去,只见楚应枕与一众少年正在一个亭子里,几人均是东倒西歪的,风将一股浓烈的酒气带向两人身边,她捂着鼻子:“他们怎么在这里喝酒。”

    那竞云更是夸张,他直接抱着个酒坛子,或许是喝醉了的原因,另外一只手拉着楚应枕的胳膊不放,他说话时有些大舌头:“楚,楚哥,小时候你离开的时候我都哭了,我可舍不得你了,你这次来了可得多待上一阵子。”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双手托起酒坛子大喊道:“我干了兄弟们,敬我们的友情!”

    这坛子酒被众人瓜分不剩多少了,还剩下了些底,全被竞云喝了,他也是醉得最严重的,喝完这口酒直接摊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其他人的样子也算不得好,看起来温润有礼的纪凌也醉了,扶着头正闭着眼睛醒酒。

    楚应枕更不用说,他满脸的红意,正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嘲笑竞云的酒量不好。

    黎宁见他这个样子,快步的走到亭子里,她走到楚应枕身边,闻到了更浓烈的酒气:“少爷?”

    楚应枕掀开眼皮,满眼的醉意:“嗯?怎么了。”

    黎宁顾及着他身边的人,凑到楚应枕耳边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没想到楚应枕听完不可置信的大声道:“什么?有人要刺杀我?好大的胆子!”

    这话一出,他身边的人均是酒醒了大半——被吓的。

    纪凌和竞云都睁开了眼睛,不同的是纪凌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竞云则是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楚哥,你别怕,有我们在那群刺客不成气候。”

    他打了个酒嗝,一时没有站稳,又跌坐在地上。

    但他一直强撑着睁大眼睛,为防止自己再睡,他直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楚哥,我们要不要先下山,对了,我们要不要报官啊。”

    楚应枕哼声道:“我倒要看看谁要杀我?报什么官?老子在这青城就是最大的官。”

    这话说的可谓是嚣张极了,他虽是个世子,但并无官职,而他身边的纪凌之父乃是青州知府,这种话听在有心人耳里,有轻视之嫌。

    纪凌掩下眸子的狠厉,开口道:“楚哥,我们先下山吧?山上太过危险。”

    喝得醉醺醺的人或许更容易下手,他温和的看着楚应枕,心里想着在下山的路上必将让他有去无回。

    若是自己的人不行,那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楚应枕状似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好,我们这就下山!”

    他侧头,看着不远处下山的路,又启唇道:“待我下山之后一定要彻查这件事。”

    他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饮尽,唇角高高的扬起:“若找到真凶,我必抄他满门。”

    纪凌与他的视线对上,温润的笑意一如往昔:“楚兄说得是,胆敢伤害楚兄之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