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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流民×风光霁月世子(14)
    菜已经被小二端了上来,都是些酸爽开胃的食物,不过这依旧与翠花和黎宁无关,两人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楚应枕与竟云聊着小时候的事,没有了纪凌楚怀枕明显松弛了很多,黎宁在这种环境里昏昏欲睡,突然一道拍筷子的声音把黎宁惊醒,黎宁抬眸看去,楚应枕对小二发难道:“放这么多盐,想咸死本少啊?”

    小二连连陪笑:“少爷,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家的厨子都干这行营生二十几年了,那双手稳得很,不可能做咸了的。”

    楚应枕皱着眉,他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谁给你胆子?你还敢顶嘴?”

    小二姿态放的更低了,他试探的问道:“要不小的去给您换一盘儿菜?这次保证不咸了。”

    楚应枕轻哼一声:“不吃了,做菜这么咸,炫耀你这春满楼的盐多吗?”

    他喝了一口茶水后站起身:“小爷早晚把你这盐仓毁了。”

    “竞云,走!”

    黎宁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想着这是哪一出。

    身后的小二尝了尝桌子上的菜,犹豫着道:“这也不咸啊。”

    黎宁听到了身后小二的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翠花,见他也有些奇怪自家少爷的反常,想着今日这事或许不是提前规划的,翠花并不知情。

    可楚应枕究竟要做什么?

    在回程的路上黎宁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果然如楚应枕所想,天空逐渐下起了蒙蒙细雨。

    竞云吃过早饭已经离开了,楚应枕一个人在马车里,突然黎宁的头被砸了一下:“二狗,进马车里给我扒瓜子。”

    黎宁掀开马车的帘子,将帕子沾湿之后净了手,捏起小桌上的瓜子开始扒,楚应枕歪着身体,懒洋洋的开口道:“你说你会些拳脚功夫,是真是假?”

    黎宁面色如常:“自然是真的。”

    楚应枕突然坐直了身体,他将身体前倾,看向黎宁:“今日本少就要考验你。”

    “给你个任务,你做还是不做?”

    黎宁动作一顿,抬眸与楚应枕对视。

    “少爷请说。”

    到了夜里,这雨下得又急又凶,天空像泄了一个口子,雨水从中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还有一些明显的痛感,黎宁站在春满楼的楼顶,她看着面前这些盐仓一言不发。

    这就是楚应枕交给她的任务——盐仓。

    黎宁早早就来了,她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小白犹豫的劝她:[宿主真的要这么做吗?]

    黎宁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黎宁默了一下:“我...”

    小白懂她:[碎片为什么叫你去毁了盐仓?]

    “一定有原由。”

    黎宁这么说着,可她还是没有动,她现在要做的事会损毁整个青州百姓的利益,不可不慎重。

    她轻轻叹了口气,跳到了春满楼的后院里。

    她不再犹豫,心里默念道:这一定有缘由,自己该相信他。

    “听说了吗,咱们的盐仓被雨水浇了,里面的盐全都废了。”

    “这么大的事,我自然听说了,我还听春满楼的小二说可能是清远侯世子做的。”

    “世子?什么世子?”

    “诶呀你不知道,城西的那个宅院搬来的就是清远侯一家,那世子说春满楼的食物太咸,放言要毁了盐仓呢,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那个世子做的,我早就听说了,那世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竟是如此?那我们需去找那清远侯,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清远侯只搬来几天的这座宅院,大门已经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了,大门没有被关上,但也没有人大声闹事,他们看着院子里跪着的人窃窃私语着。

    清远侯身边的侍卫拿着藤条,不留力气的往楚应枕身上抽,他背上已皮开肉绽,刚刚下过雨的院子里还有些小水洼,此刻水洼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楚应枕就跪在地上咬着牙,一句痛都没有喊。

    翠花早已抽抽噎噎的哭着,黎宁站在他身边,想着昨日的盐仓是由自己毁了的,要罚也是罚自己。

    不过黎宁没有站出来,早在百姓上了门时,楚应枕就已经站出来揽了这件事的责任。

    黎宁有一些后悔,只有一些,她不明白楚应枕究竟要做什么,可楚应枕现在的疼是实打实的。

    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带着利刺的藤条,楚应枕像是失血过多,身体摇晃,即将栽倒在地面上。

    他没有被摔到地上,黎宁的速度很快,快步跪坐到地上扶住了他,她轻轻托着他的头,楚应枕非常警惕,被人摸到了后颈就算是无比虚弱的状态也强撑着睁开了眼睛,他黑眸看了一眼黎宁,确认了是谁后又轻轻的闭上了眼。

    黎宁对着清远侯道:“世子已经晕过去了,大人暂且...不要再打他了。”

    清远侯重重的哼了一声:“孽子。”

    他看向青州的百姓:“诸位,这件事情我清远侯府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诸位请回吧。”

    那百姓们见楚应枕受了家法,清远侯的态度又无比诚恳,到底是个侯爷,他们来到这里见到那些侍卫本就心里发怵,现下听了这话零零散散的散去了。

    清远侯看着楚应枕,沉声道:“去找个医生来。”

    说罢,就再也没看他,大步离开了。

    他回到了书房,下人端上来去火的茶水,他一饮而尽,侍卫走上前:“侯爷,今日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清远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他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老态:“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很失败。”

    侍卫心思流转:“侯爷莫非也觉得,世子这是...”

    清远侯抬手,阻止了侍卫接下来写话:“莫要再说,若是当父亲的不相信他是个废物,那天下之人谁会再信?”

    无论楚应枕是不是个废物,是不是个草包,在清远侯面前露出了多少马脚,清远侯都必须相信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只是可怜了我儿啊。”

    他承受了太多。

    清远侯曾经不止一次的想着,楚应枕若是生在寻常人家,那也是个翩翩少年郎。

    可他生在四面楚歌的清远侯府,其父是惹帝王忌惮的清远侯。

    世人只羡慕达官贵族的奢靡生活,羡慕他们从小就锦衣玉食,不为世事所苦,可世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要经历不少阴险诡计,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一个不察,便是要丢了自己的命。

    清远侯叹了口气:“我们就借着我儿吹起的风,好好彻查这春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