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钱袋,“这是补偿。”
皇都的骑士们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们从不做不该做的事情,他们纪律严明,因为教皇的催促,他们做事也不免激进了些,所以这名骑士拿出了钱打算补偿这一对夫妻。
听说还是私奔过来的,看来顶着不小的压力,又在皇都遇到了这种事情,骑士里克确实心怀歉意,如果这对夫妻有什么要求,自己也会尽量满足的。
男人一看到了钱,心情好了一些,他理所当然的接过了钱袋子,“好吧,这次就这么算了吧。”
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孩,“亲爱的,我们明天就离开皇都,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里克皱了下眉,“皇都现在戒严,闲杂人不能出入。”
他犹豫了一下,“你们要离开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会带你们出去,算做补偿。”
男人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不要打扰我们夫妻的时间,你知道的,夜晚无比宝贵。”
里克顿了一下,说了句:“祝你们拥有愉快的夜晚。”随后退了出去。
房间的门锁坏了,黎宁和艾格兰汀换了一间房,酒店的老板醉醺醺的给他们换着床单,“还好他们认错了人,真是的,还把我的房子弄坏了,这群骑士们仗着背后有教廷和国王就肆无忌惮。”
他打了个酒嗝,晃了晃头,“你们明天就要离开了,祝你们一路平安。”
黎宁和艾格兰汀对视了一眼,她笑着道,“谢谢。”
第二天,黎宁和艾格兰汀离开的非常顺利,有骑士里克在,他们先是在出城的路口碰了面,骑士里克与看守的骑士保证他们不是任何一个逃犯和不该出城的人。
于是黎宁和艾格兰汀在里克的目送下,光明正大的坐上了马车离开了皇都。
负责看守的骑士看着马车远去,“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里克保证,“是的,没有问题,我后面还问了他们所住宿旅馆的老板,他证实了他们只是一对因为家世悬殊而不得已私奔的可怜蛋。”
“噢,天呐,原来是这样,愿光明神保佑他们。”
话说得顺嘴,说完这名守卫骑士就意识到了最近皇都里出现了不再信仰光明神的热潮,虽然他身为骑士需要一心听从上级的指令,但他的妻子最近不喜欢听他的嘴里说出有关于敬仰光明神的话。
就在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的方向突然燃起了浓烟,那个方向是...“教廷着火了!”
这下子两人没有继续再交谈下去,守着皇都出入口的骑士们不能离开,里克只朝着守卫骑士挥了挥手,然后立刻召集了负责巡查的骑士们跑向教廷。
教廷的火...很不寻常。
正常的火灾都会有一个出火点,之后火势会从下至上蔓延,而教廷的火,刚开始出现在塔顶,然后以极快的,不正常的速度向下燃烧,以至于教廷之内的人有充足的逃跑时间。
可若是想要灭火,只能等眼睁睁的等着塔顶的火燃烧下来,可到了那时整座教廷已经被燃烧的只剩下个骨架子了。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教皇手里捧着一本书,是关于海妖的,这是一本古老的书籍,教皇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他看得懂上面的标注。
他神色有些癫狂,在骑士们不解的视线中,喃喃道:“艾格兰汀...阿弥勒斯...海妖。”
他急火攻心,鼻子里流出了鲜血,侍从们拥了上来,教皇却抬手粗暴的将他们挥退。
他竟然被骗了这么久。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教皇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皇都的天要变了。
整个教廷,包括放着光明神雕像的圣殿都以奇怪的方式燃烧了起来,里面的珍稀宝物,还有珍贵书籍全部变成了灰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一人伤亡。
这么多事件,真的不是上天为了惩罚他们信仰一个不该信仰的神,而降下的天谴吗。
而始作俑者正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黎宁正用手帕细细擦拭艾格兰汀指间的油,这正是让火从上至下蔓延的元凶。
艾格兰汀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他们雇佣了一个赶马车的人,但他只能送两人到附近的城镇,黎宁表示理解,付了他钱,让那人离开了。
艾格兰汀软趴趴的,没有骨头似的躺在了黎宁的身上,“我们接下来去哪?”
黎宁看着地图,“嗯...我们先在这个城镇休息一晚,然后去有十天左右路程的瓦涅格,这是除了皇都第二个集体信仰光明神的地方。”
艾格兰汀翻了个身,他盯着黎宁的下巴,“亲。”
又来了,艾格兰汀总是在黎宁说正事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要亲,黎宁推了推他,“我在征询你的意见。”
被拒绝了之后的艾格兰汀垂下了眸子,他昨晚一夜没睡,拒绝了黎宁跟着他的要求,一个人偷偷到教廷的塔顶倒油,教廷附近巡逻的骑士很多,要想不被他们发现需要万分小心。
艾格兰汀弄到了凌晨,他现在困得睁不开眼,又被黎宁拒绝了自己想要亲亲的请求,现在整个人恹恹的,睫羽轻眨,眼底有故意显露出来的失落。
“不亲算了。”艾格兰汀有些低落的道。
黎宁无奈的垂下了头,吻了吻艾格兰汀的额头,却被艾格兰汀按住,他的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欺身而上,嘴上含糊道:“让你拒绝我,这是惩罚。”
黎宁推开了他,“你还没说去瓦格涅行不行呢?”
“唔...随便。”
“什么叫随便?别摸我!...你至少要给我些意见,你呢,你想去哪,还有些临海的城镇,我们也可以先去那里。”
总之,他们去哪里,哪里的光明神像就得遭殃就是了。
听到这话,艾格兰汀顿了一下,他收拢了刚才散漫的语气,认真的道:“只要有你在,哪都可以。”
黎宁被哄得开心,她抿唇笑,“哦,是嘛。”
“嗯嗯,所以让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