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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傀儡女帝×将门独子(5)
    红翘站在更远处,她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刚刚泡好的凉茶,汤泉池的屋子里雾气袅袅,红翘与燕危对视一眼,她做了个口型,对着燕危笑了下,随后两人又双双移开视线。

    真有意思。

    黎宁看不到那两人的互动,好在有小白在,只要距离不算太远,一举一动小白都能清楚的知道。

    红翘对燕危说的是——辛苦了。

    这并不寻常,虽然燕危被黎宁拉着陪侍,但他在红翘面前也是个主子,且两人平时不可能会有交集,那么奴才会用这种话安慰主子么。

    他们两个认识。

    黎宁从池水中站起了身,随侍在身边的绿意捧着巾帕上前,“陛下,奴婢为您擦身。”

    “嗯。”

    燕危看不到黎宁,但能从屏风里透出来的光影知道她已经走出了池子,他松了口气,这狗皇帝果然很瘦,若隐若现的身形透出她纤细的腰肢,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折断了。

    可看似脆弱,实则心似恶魔。

    他垂下眸子,估算着时间,端起装着衣物的盘子绕过了屏风。

    黎宁没有再开口为难他,她心中想着事,任由绿意动作轻柔的为自己穿上外衣。

    红翘,原主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之一,另外一名贴身宫女就是正在为自己穿衣的绿意。

    两人的家世都是清清白白,调查起来很容易,不过与之相对的,黎宁什么也查不到,反而会打草惊蛇。

    若是红翘,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女主下毒,这应该非常容易,毕竟是贴身伺候的人。

    她与燕危相识,这真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

    但愿毒害原主的幕后真凶不是燕危。

    否则这真的成了个棘手的问题。

    -

    燕危想的不错,黎宁刚刚走到寝殿,就听到了燕氏夫妇求见的消息,红翘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是否要把燕将军喜欢的春景茶拿出来招待?”

    原主无比尊重燕氏夫妇,这春景茶每年的产量极低,也就皇宫里能有些余量,燕氏夫妇喜欢喝,原主也不吝啬,每当燕氏夫妇进宫,原主必是要吩咐人将这罕见之物拿出来的。

    红翘已经准备向小库房的方向走了,她只是照例问询,因为她知道女帝会答应,哪知黎宁笑了一下,面色冷淡的道:“不必。”

    什么稀罕物件,自己还没有喝过,干嘛要便宜了旁人,更何况是上门兴师问罪的燕氏夫妇。

    红翘脚步一顿,她福了下身子,“是,陛下。”

    “孤喝的茶,他们又如何喝不得,红翘你倒是记性好,记得燕家的两位喜欢喝春景,还要让你挂念着去库房里取。”

    红翘不知陛下因何缘由生气,她只能惶恐的跪到黎宁面前,解释道:“陛下,奴婢对您的衷心天地可鉴,陛下不是最喜欢奴婢的细心了吗?以往燕将军出现,陛下都会让奴婢备好春景茶,所以奴婢这次才想问过陛下。”

    在原主看来是细心,在得知她与燕危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毫无瓜葛之后,黎宁就察觉到红翘或许是在讨好燕危的父母。

    燕危现下已经跟了出来,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话,他眉目疏淡,面色只有终于出了浴室的松快,并没有对红翘的担忧。

    见红翘跪在地上,面色恐惧,他也只是淡然的移开视线,站在一旁充当一个摆件,并未开口。

    想要为红翘求情的是绿意,浴池那边有小宫女打理,但她需要仔细吩咐小宫女们将浴池清理干净,因此她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刚走近外殿,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正要开口,就听黎宁云淡风轻的道:“既如此,这皇帝不如由你来当?”

    帝王之心难以揣测,绿意看着这样的黎宁,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些,轻飘飘的语气却暗含压迫,让人有种只身一人面对风雨欲来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绿意没有缘由的感觉到了开心,以前的陛下总是让她心中担忧,可如今陛下变得强势了些许,整个人的面貌也好了不少。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但陛下难得对细心周到的红翘发怒,想来红翘定是做了什么错事。

    红翘听了黎宁的话,连磕了几个响头,“陛下,是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是奴婢思虑不周。”

    黎宁抬手打断了她的动作,“行了,这事就罢了,去泡些孤常喝的茶就可。”

    红翘强忍着泪意,她的额头晕红一片,隐隐能看到渗出了不少血丝,“多谢陛下开恩,奴婢这就去泡茶。”

    她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走过来的燕氏夫妇,她抿着唇,行了一礼,就匆匆的离开了。

    她额头上的伤口醒目,燕氏夫妇担忧的对视一眼,一个宫女尚且如此,燕危又怎么会好过。

    两人走进殿内之后先是双双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原主被燕晟压着这么多年,没学会太多,但假笑倒学了个七七八八,她勾起唇,“两位请起,看座。”

    “谢过陛下。”

    两人尽管再忧心燕危,也要按照规矩先行问安,燕危的母亲性格直爽泼辣,她势如洪钟,启声道:“听说陛下将元灏扣下了,微臣忧心不已,叨扰了圣上,还望圣上体谅。”

    元灏是燕危的表字,黎宁在心中轻嚼这个名字,燕元灏么。

    她没什么尊敬黎宁的意思,走过了这些繁杂的礼节后,她话说得也不客气了起来,“请陛下让元灏归家,若是缺了伺候的人,微臣可为陛下效劳,送些家世干净的女子伺候陛下。”

    黎宁不在乎她的无理,“说是扣下,倒不如说是燕世子主动留下侍奉在孤的左右才对。”

    在场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燕危,燕危点头,“确有此事。但——”

    “既如此,又怎么能说孤强留世子呢?”

    燕箐皱了下眉,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宫里受了罚,足足跪了两日,这其中缘由她是不知道的,她清楚自己的孩子,不会因为皇威而在自己面前说出谎话。

    难道她的元灏真的是自愿的?

    话虽如此,但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她的夫君随她一起征战沙场,府内早就废除了女尊男卑的那一套制度,燕危从小便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性格可想而知。

    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惹怒了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