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军心里嘀咕,这李知青怎么这样子,长得人模人样的,竟想诓骗他帮她干活,她真当他是许建设那样的傻子呀!
李宛儿脸色难看,眼眶红了起来,委屈的眼泪说来就来了。
“红军哥哥……我真抱不动,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就李宛儿这副梨花带雨的娇俏样子,哭的可真美,哪个男人见着了不心软?
但是周红军就不心软,他最讨厌女人哭了,当下眉头紧皱,黑着脸扯着嗓子大喊:
“王晋佑!!!你媳妇儿哭了!你管不管?!”
周红军这一嗓子嚎出来,整个苞米地都震三震。
李宛儿脸色一黑,觉得没脸见人了。
许悠悠这会儿憋不住了,笑的咯咯咯的响。
放下苞米杆的周尧都没忍住捏了捏自家媳妇儿鼓鼓的腮子,真软!
王晋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疑惑:“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看了看李宛儿全身上下,也没受伤呀,随后看向周红军:“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周红军差点被他气死,到底是谁想欺负谁?
明明是他女人想占他便宜!
周红军一拳头打到了王晋佑的右边脸上,把他脸打的一歪。
“是你女人想占我便宜,她想要我帮她把苞米杆抱到陇台面上,这可是她的活!”
“你赶紧把她带走吧!她除了哭,啥也不会干!尽拖我后腿!”
周红军声音响亮,中气十足,说的话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地里正在干活的人们一时都停了下来,听到周红军气呼呼的指责王晋佑未过门的媳妇儿想占他便宜,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婶子大娘们本就干累了,难得来了个八卦,饶有趣味地在背后议论纷纷起来。
许建设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周红军喊的“王晋佑媳妇儿”,不就是他的宛儿吗?
丢在镰刀,也不顾狗蛋怎么骂人了,急匆匆跑了过来。
刚来到,就见周红军打了一拳王晋佑,许建设的脚步停住了,没敢上前。
万一他们两人打起来,殃及池鱼怎么办?
他想等他们两人打起来,最好周红军把王晋佑打趴了,他再出现保护宛儿。
李宛儿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的,恨不得在地里抠个洞躲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周红军是这样式儿的,简直就是钢铁大直男!
她都这么柔弱了,他不但不帮,还把事儿都嚷嚷出去了。
王晋佑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还在呢,她竟然跑去叫别的男人帮忙?
“晋佑,我没有,我只是见到许悠悠都不用抱苞米杆,所以就来问问周同志可不可以……”
李宛儿掉着小珍珠,委屈巴巴的话还没说完。
周红军就打断了她的话:“不可以!那是因为许悠悠是尧哥媳妇儿,尧哥才帮忙搬苞米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伺候你?”
周尧这会儿已经把周队长请过来了。
“你不帮就不帮,你打我干啥!”王晋佑因为被周红军打了一拳,心里不服气,正想打回去。
“住手!”周队长呵了一声。
“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动手打架!你!干活干成这样子,不但不羞愧,还整日的找事儿!”
周队长指向李宛儿批评道。
李宛儿不服,“我是知青,才来没多久,这些农活干不惯,做的慢点有什么错?”
“你们来了快两年了,还不久?你们没能力,还骄傲上了?还引以为荣?”
“你看人家许悠悠,虽然以前不干活,懒了点,但是一下地干活多麻利!她可是跟你同一年下乡的!”
周队长又指向了许悠悠说道。
手脚麻利的许悠悠把周尧搬来的苞米穗全都掰下来了,现在正和周母用板车搬去大队部的场院。
刚准备用力在后面推呢,一听周队长的话,差点一口气没憋住,脚一歪,趴在了板车上。
他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她?
“走喽!”
许悠悠来不及纠结,就跟周母推着板车去场院了。
周围众人被大队长这话一提醒,都看向了许悠悠。
还真是,许悠悠以前没下地干活,但是一下地干活手脚很是利索,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掰苞米穗,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
再看看这边的李宛儿,总想着找男人帮忙。
两人一对比,村民们顿时觉得许悠悠还不错,比这个李知青好。
“李知青,你去王晋佑那一组吧!”周队长直接把李宛儿调去了王晋佑那儿,又从王晋佑那一组抽出了一个男知青过来周红军这一组。
王晋佑心里有过一瞬不想,李宛儿比他还不能干,到了他一队,岂不是要他帮忙干活。
那他就得干双倍的活了。
“周队长,王晋佑能干什么活,宛儿去了他那组,两人进度都慢了,不如让宛儿来我这儿吧。”
许建设冲出来提议。
宛儿跟在他后面一起干活,他就不用被那个婶子赶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而且还可以跟宛儿腻在一起。
等秋收结束,他俩的感情肯定比跟王晋佑的好!
王晋佑本来听着让李宛儿去许建设一组觉得挺好,但是再一听许建设那两声“宛儿宛儿”的喊,亲热的样子就让他恼火!
“宛儿是我对象!凭什么跟你一组!”
王晋佑和许建设吵了起来。
周红军他们也不想理这几人,又重新投入到秋收工作中去了。
周队长没眼看,把三人又训了一顿,赶了他们回去干活。
等许悠悠回来的时候,李宛儿已经跟在王晋佑身后干活了。
王晋佑在李宛儿委屈柔弱的眼神中,还是好意思拒绝,帮她把苞米杆抱到了陇台面上。
又是割苞米杆,又是搬的,走了几回,他心里就后悔答应她的了。
太他妈的累了!
但他现在又不好拒绝,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李宛儿又是他对象,不帮她干活,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呀!
王晋佑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妈,你看我哥那儿!李宛儿还没过门呢?就这么使唤我哥了?”
王珍珠脸色难看,挑唆王母道。
要不是这个李宛儿非要要求所有人下地秋收,不下地就是破坏大队团结,不把大队的利益放心上。
她王珍珠哪里用下地干活!
王珍珠在县里读的高中,平时很少回家,不管读书好不好,她人长的挺清秀的,王母疼她,从来不让她下地干活。
把她养的好好的,就盼着哪一天给她吊一个金龟婿回来。
她王珍珠就不是在地里刨食的那类人!
这没干多久呢,手掌心就红肿了,还起了一层皮。
她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李宛儿身上。
王母心里也不知滋味,她自个的儿子,她都不舍得让他帮忙干活呢,平时还是她帮儿子干一点。
这李宛儿倒好,还没进门就指挥起她儿子来了。
那要是进了门还得了!
王母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好好调教一下李宛儿,要让她知道怎么顺从丈夫,侍养公婆!
“宛儿,晋佑的手受伤了,你来跟我一组吧。”王母笑道。
王晋佑突然松了一口气,面对李宛儿看过来的眼神,硬生生的忍着假装没看到。
李宛儿脸黑了一下,很快又露出了微笑,乖巧道:“好。”
王母故意把李宛儿带到了自己身边,就是量她也不敢叫她这个长辈帮她干活。
所以李宛儿又要自己搬苞米杆了,苞米叶刮得她的脖子和脸生痛,还痒的要命。
李宛儿心里直骂娘。
骂王晋佑没用!
骂王母恶毒!
骂许悠悠是个小贱人!活该她一辈子待在乡下,做个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