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江谣的视线,樊晓慧好奇地望过去,只见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画是一片红,明明暗暗的线条色差,勾勒成一幅红衣美人图。
“这画倒是抢眼得很,色彩绚丽,还挺吸引人目光的。”
梁静也跟着看了几眼,却忍不住搓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怎么觉得看了不大舒服呢,看得毛毛的。”
崔秀梅不解,“不会啊,挺正常一幅画,就是用色独特了点。”
“我也这么觉着。”樊晓慧赞同。
见二人都这么说,梁静蹙眉。
为什么就她觉得这画红得太过了,透着诡异的感觉,感觉多看几眼都觉得不舒服。
有点头昏昏的感觉。
梁静向江谣寻求认同。
江谣正好转身,询问在边上走过的大堂经理。
“你好,我想问问墙上那幅画,你们是在哪买的?”
大堂经理姓王。
王经理礼貌笑答,“您说那幅红衣少女图?
那是我们酒店不久前跟相熟的画室定的装饰画,原本是没有这幅的,但工人送货的时候送错了,我们老板看画得不错,红红火火的意头好,就把画也买下来了。”
江谣眼眉轻动。
可不红火吗,眼看就要烧起来了。
王经理走开后,江谣没有多话,直接让樊晓慧带着梁静跟崔秀梅先行离开。
这个决定让三个姑娘莫名其妙。
“为什么走?咱们还没吃呢?”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咱们一起来的,就算要走也应该一起走啊。”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咱们回头再见。”
几人还欲再说,但见江谣沉肃着一张脸,不由相互对视一眼,很有眼色地道,“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你自己注意着,咱们保持联系。”
“嗯。”
安排三人先走,江谣用手机给钟训正发了短信,将面临的情况做了简单说明。
一边做着,江谣一边走向旁边的消防警铃,不费力直接敲碎玻璃,整个酒店顿时警铃大作。
吃得正酣的客人们被猛吓一跳。
“着火了?”
“快跑!”
来不及多想,人群一窝蜂做鸟兽散,迅速逃离。
工作人员也紧张慌乱,差点想跟着跑,还是王经理还算镇定,一边指挥疏散通道,边问身后员工,“怎么回事?哪里有火情?快去检查!”
“没有啊,没发现哪里着火?”
“是不是有客人误触?”
“兴许是小孩子恶作剧?”
员工们到处查看,结果啥也没发现。
疏散完其他客人,王经理一眼就看见淡定杵在墙边的江谣,跟所有慌乱逃生的客人相比,眼前这位客人的反应未免过于突兀。
而且,她身侧便是疯狂响动的消防警铃装置。
王经理上前,耐着性子问道:“这位小姐,警铃是您按响的?”
江谣点头。
“那您是发现哪里有火情?”
江谣摇头,“刚才?没有。”
王经理皱眉,“小姐,您知不知道消防警铃是不能随意乱按,这违反消防法,同时,造成……”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啊?”
仿佛在印证江谣的话似的,墙上挂着的红衣少女图倏地喷出诡异火焰,烧着墙纸、装饰,顺着餐桌桌布、地毯,迅速蔓延。
“着火了!”
“快,快灭火!”
“灭火器!”
“快报警!”
一见当真着火了,原本半退到门口围观的客人们当即吓得奔逃起来,酒店外一片混乱。
酒店餐厅内,工作人员拿来灭火器排水管,朝着烧着的地方喷撒,结果没半分用处,火势反而越起越凶,四面失守。
江谣提醒,“这是阴火,用普通的灭火设备是灭不掉的。”
“什么阴火?”
“就是鬼火,鬼怨之火。”
“什么?!”
江谣看着在火焰中越显诡异的红衣少女图,“你们老板好眼光,挑了幅够红火的画来。”
王经理猜想自己老板听见这句夸奖应该得意不起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四周都是火,他们连条出路都没有。
“我们不会要被烧死在这里头吧?”
“别啊,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回家呢。”
“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一片哭声起。
江谣眉间轻拢,道法一甩,直接将围聚的火势劈开,辟出一条逃生的小通道。
原以为就此被困的其他人立即跑得没影。
见王经理还不走,江谣斜睨他一眼,“你留下是能帮忙?”
王经理很老实摇头。
要是普通火他或许还能帮着灭点,这鬼火他真没这本事。
“赶紧一起走吧,你一个小姑娘在火场中,太危险……”
下一秒,江谣原地飞身而起。
王经理:……
是他多虑了,打扰!告辞!
王经理跑得飞快。
江谣没心思关注这些,只关注阵法本身。
她虽对阵法懂得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献祭阵。
以七七四十九名新鲜烧亡者残血为画,鬼怨之火为阵,鬼火所及范围之内一切生灵悉数为祭,谁也逃不了。
何等阴邪恶毒!
这设阵者到底是什么人?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谣不由想到当初的44路公交车,同样是阵法,同样的毫无人性。
上次44路自己下手太快,三两下将阵法劈没了,问题是解决了,但线索却断了,这一次,她可不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