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彦突然就福至心灵,怪不得在迷雾中,涟漪会那么精确的找到自己,不过莫彦没有说出来,这种被女修惦记元阳的事,他羞于启齿。
曼湘真君眼神凌厉,不怒自威道:“茹梦,你入天灵峰多少年了?”
“回师伯,已近八十年。”柳茹梦身子颤抖,哽咽答道。
“那这近八十年来,师伯我可有亏待于你?”
“不曾。”
“呵,那我徒弟被叶明尘污蔑,陷害,差点死在外面,你却要在他伤重未愈之时跑来打扰他休息,你把我这个师伯放在何处?”曼湘真君声音不自觉加大,差不多是怒吼出来的。
“师伯,明尘他是无心的,他没有刻意伤害小师弟,都是误会。”柳茹梦忙摆手,生怕就这么给叶明尘定了罪。
曼湘真君举起软甲,痛心道:“他送给小彦儿的软甲上,加持了追踪法阵,你要怎么解释?”
柳茹梦被问的哑口,但还是辩解道:“这或许是他买软甲的时候就有的,一定是明尘被店家诓骗了,师伯您是看着明尘长大的,他六岁便入了天灵峰,当初您没收他做弟子,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她不后悔,只要能救师弟,要她怎么样都行。
“你可知当初我为何不收他做弟子?”曼湘真君从未想过,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思想会歪成这样。
柳茹梦摇摇头,她只知道因为曼湘真君不肯收明尘做弟子,这件事一直是明尘的心结。
“因为他心术不正,当时才六岁的他已经知道陷害与他一起入门的弟子。那名小弟子生得圆润可爱,就因为被身边同门的夸了几句,他就生出了嫉妒之心,将峰巢扔进了小弟子的房间中,以至于小弟子差点被灵峰蛰死。”
说到这儿,曼湘真君已经是痛心疾首,但又不得不接着说:“若不是我当时路过救下,那名小弟子必死无疑。若不是叶家附属于凌渊宗,我是万万不会将他留在凌渊宗的,若不是你师傅求情,再三保证会将他引入正途,你以为你师祖会容得了他?”
柳茹梦怎么可能相信曼湘真君的话,她拼命摇着头,心中不断的给叶明尘找借口,师弟不是这样的人,师弟温柔俊美,心思怎么可能如此歹毒?
“叶明尘先是在门派中散发谣言,毁坏我徒儿名声,后又用金针刺激铁皮犀牛,以至于你们一行人都重伤危及性命,若这都不给予惩罚,那我偌大的凌渊宗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曼湘真君眉毛竖立,一拍桌案,掷地有声道。
她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与柳茹梦讲道理,一挥手便将柳茹梦送下了山。
莫彦双手捧着茶,抵到她面前,笑呵呵道:“呵呵,师傅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曼湘真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接过茶便一饮而尽,这才道:“你就不生气,不怨恨?”
莫彦微笑道:“有什么可气的,不招人妒是庸才,我可不是。”
“好好说话!你师祖罚他去思过崖二十年,你觉得如何?”曼湘真君又瞪他一眼,这还有力气开玩笑,看来是好了很多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彦一脸的不解。
“他害你伤成这样,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曼湘真君真怀疑,小徒弟是不是脑子也被伤到了。
莫彦沉吟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道:“师傅,当初他残害那名小弟子的时候有没有收到惩罚呢?”
曼湘真君被问的一愣,回想了一下才道:“好像没有,那名小弟子无权无势,只是一名凡人界来的普通弟子,后来叶家赔偿了一些东西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想的是,不管他伤害了谁都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他当初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他至少知道收敛,也不会沦为如今的样子。”莫彦靠在摇椅上,感叹道。
“所以我说他受惩罚与我无关,我被人陷害受重伤,一切都源于我自身不够强大。如果我强大了就没有人敢陷害我,而我也有面对一切风暴的实力。”
莫彦发表完自己的看法,看向师傅,才发现师傅一脸感动。
“原来我的小徒弟内心这么强大,师傅我很是欣慰。”她抹了抹眼角,这么优秀的徒弟差点就回不来了,自己怎么配做他的师傅?
“嘿嘿,这都是我爷爷教我的,遇见不平之事,与其愤愤不平,自怨自艾,不如找找自身的原因。是不是自己不够强?才让那些宵小有可乘之机,然后就会越来越努力,道心才能通达圆满。”莫彦自豪道。
责怪别人不难,难得是自省!
曼湘真君闭眼感悟,原来自己徒弟从小接受的是这样的教育,怪不得他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本事,怪不得他能受得了学制香的苦,原来如此啊!
看着每次提到爷爷都亮晶晶的眼眸,她没忍住问道:“其实你爷爷没死对吗?”
莫彦满脸都是诧异之色,“师傅,谁与你说我爷爷死了?”
曼湘真君不好意思的笑笑:“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你爷爷用最后十年时光就为了陪伴你?”
莫彦一拍脑门,失笑道:“我是说我爷爷飞升前的十年啦!”
曼湘真君焕然,这才发现好大一个乌龙她也没忍住笑:“哈哈,那你的护体剑威?”
“就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爷爷可是真真切切的剑君,是整个修仙界无敌的存在。”莫彦一抬下巴,骄傲的像个小孔雀。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剑君的名号?”曼湘真君疑惑,她是真的未听说过东麓修仙界有这等高人啊!
莫彦忽然卡壳了一般,得瑟过头了,忘记自己现在可不是在丘陵大陆,这要怎么与师傅解释?
脑子高速旋转,愣是没想到一个好的理由,他又不想骗对自己这么好的师傅,遂插科打诨道:“哎呀,师傅就别问了,以后有机会徒儿带您去我家看看。”
曼湘真君也没有追根问到底的习惯,见小徒弟不想说,也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