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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一切都是你入戏太深
    武功被废,全身筋脉被挑断。

    在她全身血液几乎被放干时,那名自称是白轩哥哥的人,被白轩杀死。

    白轩毁了授印,断绝了所有人想要光复前朝的念头。

    他找到花燃时,花燃被浸泡在温水中,血液几乎将水染红。

    白轩静静看着花燃,问道:“为什么?”

    花燃只觉自己幻听了。

    她用尽全力睁开眼。

    看到那抹刻骨铭心的身影时,缓缓露出一抹笑。

    整个人虚弱得好似泡沫,随时可能飘散。

    “阿轩……”

    真好。

    她的阿轩没事。

    阿轩身上,被种了蛊。

    这种蛊会蚕食阿轩的意识,将阿轩变成受人控制的怪物。

    她刺阿轩那一匕首,暗中将从主子那偷来的王蛊,种入阿轩心脉。

    王蛊种入体内,唯有刺破心脉方可成功。

    它吞噬掉阿轩体内的蛊,且能让阿轩实力大增。

    阿轩对她恨之入骨,强烈的仇恨能支撑着阿轩活下去。

    但毕竟心脉遭创,风险极大。

    如今看到阿轩安然无恙,她总算放心了。

    白轩面色清冷,如同亘古不变的霜雪,“你的主子已经死了,没人能救你。”

    他从小被逼着学习各种蛊虫之术,唯一的血脉亲人堂哥却只想要他的命。

    他体会过的一点点温暖,是眼前少女给的。

    可她却背叛他。

    若不是他习惯带假的授印,真的授印已经被她拿了送到堂兄手中。

    父王母后甘愿赴死,以灭国为代价换得子民平安。

    他们的子民,并没有复国的想法,只想隐藏身份安稳生活。

    南辰陛下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并未对前朝遗民赶尽杀绝。

    他觉得阿燃帮堂哥复国,真的很可笑。

    花燃艰难抬起头,露出一双温柔有神的眼,“阿轩,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她迟疑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希冀,问道:“阿轩,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什么是喜欢?”白轩觉得花燃的样子十分可笑。

    她在自己身边时,自己虽未喜欢过她,却把她当妹妹对待。

    离开自己,却被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花燃,你给过我温暖,所以我会如同哥哥般护着你。”

    “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有男女之爱,一切都是你入戏太深。”

    花燃眼底的光瞬间灭了。

    宁星棠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溢出来的悲伤和绝望。

    可她的眼眸,依旧明澈,毫无一丝怨恨,“阿轩,我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宁星棠眉头紧紧蹙起:“恋爱脑,蠢货。”

    她不止昏迷中说了,现实中也说了。

    正进来的白轩:“……”恋爱是哪种动物的脑子?

    同一时间。

    宁星棠梦境中的场景在墨王府上演。

    只不过人员不同。

    叼着瓜子磕的哟哟:“王爷,打!这冒牌货敢冒充王妃,揍死她爹的!王爷。”

    商墨割下,眼角眉梢满是厉色,“本王再问一遍,王妃呢?”

    小海棠的医毒之术双绝,他本以为天底下没人能伤害她。

    却没想到,竟然被宁府被人掳走。

    秦枫逸已经用催眠之术试探过宁月瑶和宁夫人等人,结果他们都不知道谁带走了小海棠。

    何钰薇泡在热水中,双手筋脉被挑断,鲜血不断流出,浴桶中的水已经被染成红色。

    失血过多而头脑昏沉,此时听到商墨的声音,全身下意识一颤。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陪伴墨王治病的小女孩。

    那些所谓的记忆,是被人植入的。

    她瑟缩在浴桶中,哭着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秦泠舒温润的眉眼,满是寒意,“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棠棠的,医毒之术必然在棠棠之上,但是按照神医谷记载,并没有这样的人。”

    秦枫逸雌雄莫辨的娃娃脸没了笑意,面无表情,“如果是蛊虫之术呢?”

    神医谷的弱项是蛊虫之术。

    按照记载,前朝皇室极擅蛊术。

    且有一种能改变人记忆的蛊。

    商墨一匕首踢下何钰薇颈间一块肉:“你到底从哪来的?”

    何钰薇疼得惨叫一声:“我记不得了……我真的记不得了……”

    秦枫逸沉声道:“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她的记忆被篡改,你杀了她也没用。”

    商墨一巴掌拍在木桶上。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木桶四散裂开。

    何钰薇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忽地,哟哟扔了手中瓜子。

    与此同时,云清的声音传来,“表哥,哟哟呢?”

    “快让哟哟出来!说不定它能找到表嫂!”

    秦枫逸眉眼蔓延喜色,迅速推开房门。

    看着拎着裙摆跑来的少女,他再也克制不住,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云清小脸红扑扑的。

    被秦枫逸拥入怀中那一刻,泪水滚落。

    片刻后,她努力从秦枫逸怀中探出小脑袋,朝商墨和秦泠舒挥手,“大哥,表哥,快让哟哟闻这个,这是唯一能找到宁姐姐的希望!”

    说话间,哟哟已经飞了过来。

    它叼走瓷瓶,落在商墨肩膀上,鸟爪抓着瓷瓶,麻溜地用嘴取下瓶塞,凑近瓶口嗅了嗅。

    商墨和秦泠舒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哟哟。

    二人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秦枫逸也松开了云清,朝哟哟看过来。

    云清一颗心几乎悬在嗓子眼,紧紧抓着秦枫逸的手不断祈求。

    哟哟几乎将瓷瓶怼到鼻孔里。

    在商墨眉眼间的厉色浓郁到压制不住时,它终于扔了瓶子。

    狗一般朝着空气中嗅了嗅。

    然后朝着一个方向伸出翅膀指着:“王爷,小小人类在那个方向!王爷快追!”

    商墨眉眼骤然一沉。

    那是邙山的方向。

    他身形急掠而出:“大哥,你是新科状元,不能离京。”

    “二哥留在京中帮助大哥,我会带着小海棠平安回来。”

    半月前,殿试结果出来。

    秦泠舒是第一名,当场被封新科状元。

    第二名是宁成帷,封为探花。

    第三名则是与柳沧交好之人。

    邙山。

    宁星棠醒来时,眼前雾蒙蒙一片,脑中也是眩晕阵阵。

    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许久之后,她才看清床头有一人姿势闲散地坐着。

    他靠在床头,捏着一枚断簪把玩。

    断口处被摩挲得极为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