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又问她道:“老婆,妈妈在家吗,我想去拜访她。我们都快结婚了,肯定要第一个告诉她。”
温颂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过了很久,温亦珩才接了电话,懒洋洋地说:“what’s up?”(什么事?)
温颂直接问道:“你在哪,你在家吗?”
“不在。”温亦珩继续懒洋洋地说,“我在Zakynthos度假,什么事?”
“ok,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温颂又问道,“周五之前ok吗?我和程澈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温亦珩的语气平淡,但却带了几分好奇,“电话里不能说吗,快说,不要浪费我时间。”
温颂刚想和温亦珩直说,程澈就在她耳边小声说,“等妈妈回来了,我们正式告诉她吧”。温颂知道他在这方面有些传统和谨慎,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
“程澈说,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告诉你。你回苏黎世了跟我说吧,我和程澈一起回家和你说。”
温亦珩已经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笑笑说:“ok, I’ll be baorrow, see you evening.”(好的,我明天回来,晚上见。)
第二天傍晚,温颂和程澈一起回家。
petty一看见程澈就十分兴奋,立刻在地上一边跑一边转圈圈。但到底有些老迈,不如曾经有活力。
“petty,叫哥哥。”温颂揉了揉它的圆脑袋,“但是它现在的年纪应该已经可以当你奶奶了。”
程澈也揉了揉petty说:“好久不见呀petty小公主,要叫姐夫哦。”
温亦珩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说明来意,眉眼带笑,对程澈说:“hi Roche, long time no see.”(好久不见)
她和五年前几乎没有区别,虽然不再那么年轻,但依旧美丽干练,只是比之曾经的雷厉风行,现在更多了些温柔随和。
比起温颂和温亦珩的轻松自在,程澈却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深呼吸了一口才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温亦珩,郑重又认真地开口道:
“dr.Lucille,我和颂颂有结婚的计划,希望您可以允许。您放心,我一定会一心一意爱颂颂,我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我绝对不会背叛她或是主动离开她。婚后,她的财产只属于她自己,而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属于她。如果您还有其他的顾虑,也请告诉我,我全部都会答应。”
温亦珩忍不住笑了,对程澈说:“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结婚是你和ilia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她同意,我没有意见。”
温颂立刻说:“我同意啊,我们周五就去登记结婚。”
“ok,结婚快乐。”温亦珩又问道,“所以还有什么事吗?”
温颂早已习惯了温亦珩的态度,摇摇头说:“没有了,只是阿澈说,结婚前需要提前告知你。但是,最后的登记仪式需要2 witnesses, you be a witness of us mummy?”
(你可以成为我们的见证人吗妈妈)
温亦珩没有答应或拒绝,只是问道:“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清楚哦。”程澈还是有些不习惯温颂和温亦珩只比普通朋友亲近了一点的态度,笑着说道,“因为递交文件后还需要审核,大概需要2-6的时间,需要等Zivilstandsamt审核通过后,才可以确定具体的仪式时间。等仪式通过后,我们会再问您的,妈妈..”
温亦珩听到程澈的那句“妈妈”,几乎是吓得一哆嗦,但很快接受了这个称呼,露出一个有些慈祥的笑容说:“ok,但是我下个月10号有个arbitration,如果是10号的话,我就不能来了。”
“what arbitration? (什么仲裁)你不是退休了吗。”温颂没好气地说,“退休了还工作什么,你也不累。”
“Ilia, I don’t eat again, I’m not retired! I just don’t o work but that’s not to say I won’t or ’t work ok?”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没有退休!我只是不需要工作但这不代表我不会,或者是不能工作好吗?)
又对温颂说:“我看你才退休了一天天那么闲,你们LmU怎么还能受得了你,每天上班除了摸鱼还是摸鱼。”
“ok, fine.”温颂知道自己打嘴仗不是温亦珩的对手,立刻见好就收,“I misuood, I apologise. I’m sorry dr. Lucille, please five my ignorance.”
(我理解错了,我道歉。对不起Lucille博士,请原谅我的无知。)
温亦珩又看向程澈,面容变得和颜悦色起来,笑着说:“你们和我来一下,我有个礼物给你们。”
温颂和程澈一起跟着温亦珩去了家里的收藏室,那里摆放着温亦珩出于自己爱好拍下的一些藏品又或是他人赠送的一些礼物。
温颂小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碎了其中的一个青白瓷牡丹茶盏,她至今都忘不了周妈看见茶盏碎裂那一刻的惊恐表情。
而她告诉温亦珩后,母亲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我知道了,不用觉得自责,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温颂想到这,笑着和程澈说:“她不会是想把这一屋子都送给我们吧,那我真的可以去研发柯伊伯带探测器了。”
温亦珩听到了她的话,也说道:“nice wish,但是如果你再不小心损坏什么东西,那至少要把未来两年的薪水都赔给我。”
又对她说:“内间存放珠宝的房间,里面有一顶珍珠钻石皇冠,那个送给你,拿着玩吧。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温颂去了内室,在管家的引领下看到了那顶古董皇冠,忽然有些落寞地对程澈说:“我一年的薪水,可能都买不起上面的一颗钻石。阿澈,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废物。”
“当然不是啦。”程澈笑道,“不可以这样比较哦,那我的薪水都没你高呢。很漂亮哦,很适合你。”
温颂却忽然脱口而出:“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款式,太温柔了不适合我,如果以后有女儿的话,送给她吧。”
程澈不知温颂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就连温颂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好像很随意很自然的,就说了出去。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好在程澈对她说:“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过了一会,温亦珩从楼上下来,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温亦珩把文件递给他们,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度蜜月的计划,这是我不久前在尼斯购入的一个庄园,就在cap Ferrat,很适合新婚度假。这是不动产转让协议和授权委托书,你们签字就行,签完字我会让Audrey办理过户手续,你们去尼斯的时候联系管家就可以。”
“那我就收下了。”温颂也不和她客气,立刻在协议上签名,又对程澈说,“快签呀,这是你岳母送我们的哦。”
程澈笑笑退却道:“不用,老婆签就行了,本来应该是我为你准备的,对不起啊,我没考虑到。”
“别这么说。”温亦珩立刻说道,“既然是一家人,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接着又带着他们走到一幅油画前,转过头对程澈说道:“我记得Ilia和我说过,Roche喜欢印象派油画,那这个就当我送给Roche的礼物了,一定要收下。”
程澈看到那幅画,竟然是《塞纳河的早晨》,莫奈的真迹。一时有些震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温颂看出他想要推辞,立刻对他说:“快收下吧,我妈她又不懂艺术,留着也就是个装饰。你收下嘛,我想看你临摹这幅画。”
温亦珩也说:“收下吧,你们结婚,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你既然叫我妈妈,就不可以推辞我送的礼物哦。”
程澈也只能点头,感激地说道:“嗯..谢谢妈。”
当晚程澈住在了温颂家中,晚上在卧室里,温颂坐在他腿上,捏了捏他的脸说:“你终于肯住这里了。”
“是啊,现在是真的名正言顺了,老婆。”程澈凑上前亲了亲她,“好开心哦。”
“我也很开心。”温颂也笑道,“早知道我结婚温律师这么大方,我就该多结几次。”
程澈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那我们结七次八次,让妈妈多送你一些礼物,怎么样?”
“然后她就会以诈骗的名义把我们都起诉了。”
温颂搂过他的脖子,埋首在程澈的颈间轻笑,“我饿了,想吃夜宵。”
程澈坏笑着看了她一眼,缓缓解开她的上衣纽扣,吻上她的锁骨,低声道:“晚点再说,我秀色可餐。”
第二天上午,程澈思虑再三,还是给杨婉卿打了电话,说明了他和温颂准备结婚的计划。
杨婉卿听完后,先是笑着恭喜了他,又有些迟疑地问道:“阿澈,这件事,你和爸爸还有爷爷奶奶说了吗?”
“还没。”程澈冷声道,“我不想让他们干涉我的生活。妈,我以后会找个时机,告诉爷爷奶奶。”
杨婉卿轻叹了一口气,柔声劝慰道:“阿澈,我知道你对你爸有气,但他还是很关心你的。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最好还是和他说一声。尤其是爷爷奶奶,他们是最疼爱你的人。
如果你结婚都瞒着他们,他们不会生你的气,但难免不会迁怒温教授。听话,就算不告诉你爸,也一定要告诉爷爷奶奶,知道吗?”
程澈听完她的话,沉默了片刻,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点头说道:“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和爷爷奶奶说的,但是我爸那边,我不想告诉他。”
“你爸他,他也是关心你…”杨婉卿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程澈说,“也好,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和他说吧。”
挂了电话后,程澈还是告诉了爷爷奶奶,奶奶虽然心有不快,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他说,“随你吧,你喜欢最重要。”
爷爷却十分开心,还不忘提醒程澈,等温颂有空了一定要回来看看他们,他想和温颂探讨一下程澈之前的设计方案的可行性,还有天体物理学和建筑学之间的相互应用。
程澈笑着说:“好的爷爷,我带她回来看您。之前的方案,颂颂已经告诉我解决方法了。”
挂了电话后,程澈回到房间,温颂还在熟睡中,表情恬淡温柔。
程澈忽然就觉得很幸福,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侧过身轻轻拥抱她,小声对她说:“老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