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敷衍地回答他,
“要是这么想能让你好过的话,那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不想和你吵架。”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好,隐隐地在逃避这个话题。
她的情绪也在发怒的临界点,一直在克制自己。
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慕临川,朝着云皎质问道,
“我不用你可怜我!你了不起,你万人敬仰,高高在上,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感情?”
敢跟她大小声,云皎从不受气,也吵回去,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得很明白,我不喜欢你,是你一直强调自己不求回报的,是你穷追不舍,当初也是你亲口说的,你喜欢我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现在看不到结果,恼羞成怒了?”
她也动怒了,不过她越生气逻辑越清晰,条理越清楚,每一句都将慕临川的话堵死。
确实,都是他说的,但是她却拿着一根胡萝卜吊在他眼前,时不时给点甜头。总是在危急时刻救他,力挺他,让他以为俩人之间还有希望。
没想到最后都是因为那一纸契约。
慕临川用力握拳攥紧,手腕青筋暴起,胸膛因为急怒上下起伏,吼道,
“是啊!一切都是我犯贱,我活该!我不该打扰你,要是没有那份保护契约,我这样的人恐怕入不得云大佬的法眼!”
“本来就是。”
他又在阴阳怪气,但是这次云皎不想搭理他。
本来就是?她居然承认了!
慕临川气急将身后的枕头扔过去,云皎接住反手又扔了回去,正中眉心。
慕临川被砸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气得脸色涨红,朝她喊道,
“你走啊!去找你的青梅竹马!我不想看见你!”
“走就走。”
不过什么青梅竹马,她咋不知道?就当做他气急了降智到语无伦次好了。
病房的门一开一合,“咣当”的关门声,显示出云皎的不悦。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不揍他都算手下留情。
门外,江行知早就回来了,被“白蘅”拦住,紧贴着墙根站在一边。
云皎出来后看了他一眼,
“交给你了。”
她回酒店看两只猫,小星星睡就睡了,怎么月牙也睡得像个小死猪一样。
她走后,慕临川发红的眼尾坠下泪珠,雪白的被单上洇开水渍,那团湿润越来越大,低声埋怨道,
“让你走你真走啊。”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骗我一次也好。
“呜......”嫌丢人,他又咬住手背,遏制住哭声,不想被人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知子莫若父,江行知刚要进去,“白蘅”一把拦住他,摇摇头,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我担心他想不开。”慕临川这次可是因为自杀未遂进医院的。
“不会,寻死也需要勇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白蘅”老神在在地说道,
“你要是不放心,就在暗处盯着他,别露面,让他一个人哭一会就好了。”
“好吧。”江行知果然在暗中死盯慕临川,就怕他再次自毁。
心里还纳闷,刚才“白蘅”拦着他时,好像一个年长的智者,他看过去时,对方又恢复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自从云皎出现,“白蘅”就一直暗中打量她,原来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儿媳妇。
同为觉醒者,他无法看出她的深浅,说明对方实力在他之上,年纪轻轻就灵力充沛,放在玄学界也是凤毛麟角的人物,阿川那小子眼光倒是好。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苦苦追求,爱而不得。
刚才二人的吵架内容,他听了个大概,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找到这么强的小闺女当护卫的,还能劝动人家假结婚。
先婚后爱哪有那么多浪漫的爱情故事,毕竟大多数婚姻都是一地鸡毛,能得善终或许都带着累世羁绊。
现在契约到期,人家立马要抽身离开,阿川在一边明明急得要死,却嘴硬傲娇,还把人气跑了。
那姑娘一看就是很有主意的,别的不说,就说光天化日,穿着睡衣旁若无人地在人群中来去,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更别说,阿川想靠感情绑住人家。
云皎的这份心性和定力,十有八九同时还是修行者。
觉醒者和修行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觉醒与否不影响修行,修行者也未必能觉醒。
阿川要是死磕云皎,他的情路,还有的走。
老父亲不禁为自己儿子犯愁,这才一次就要死要活的,以后可怎么办?
日落时分,江行知与云皎在酒店门口汇合。
“他怎么样?”
“哭累了睡着了,白蘅守着他。”
云皎离开医院后,忙了一下午,确认月牙没事,渡给它一部分灵力。
随后又去找江炽了解详细情况,路过商场,顺便给自己换了身行头,裤装利落飒爽,她随手将长发挽起,预备大干一场。
“加个班吧,行知。”
“好嘞。”江行知果断应允。
好久没和云皎一起行动了,江行知也很期待能有机会活动拳脚。
自从加入管理局,从事的大多数是统筹管理类工作任务,他人都要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