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程锦房间时,深呼吸凛冽的冷空气,呼出一串白气。
云皎幡然醒悟,连她自己都不自知。原来她一直在隐隐较劲,不是和慕临川较劲,而是和不成文的世俗规则较劲。
凭什么他喜欢我,我就要回应他?
她一直抗拒各种依附性称呼,不厌其烦地强调,不是慕夫人是云小姐,难道对一个女人来说,获得男人就是最大的奖赏吗?
她不是不喜欢慕临川,而是不敢全心全意的喜欢,因为人心易变,于她来说,更像一场豪赌。
就像慕临川非要闹着带伤拍戏一样,他总觉得亏欠云皎,想为她多做点事,可囿于自身条件,冒着傻气。
云皎对自己的了解,如果她不仅仅是喜欢,那她也会觉得亏欠慕临川,但现在不是。
她在害怕,坠入情网会失了理智,因为慕临川已经不止一次影响她心绪。
现在随着星辞到来,最大的隐患显现,初步观察,慕临川不能和自由岛的人和平共处。
她想爱慕临川,但是她也想要权力,是发自内心的渴望,由衷地热爱和追求。
拥有实实在在的权力,她才有资格和上位者谈平等,才能不被剥削,这三年的蛰伏才不算白费。
云皎心中有了决断,之前还对慕临川冷脸,现在想想,他没做错什么,不如在走之前帮他把接下来的路铺好,也算好聚好散。
毕竟是她曾经看上的人,否定他不就说明自己眼瞎。
程锦隔着窗户望着云皎远去的背影,觉得她刚才的交代像以后再也不联系一样。
一想到原本云皎的行程是要去国外,程锦暗自祈祷,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云皎回到房间时,星辞和慕临川呈对角线,占据房间两个角落。
见云皎回来了,星辞兴奋地蹿起来,
“姐,我们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没等云皎说话,慕临川抢答,
“她住这里。”
看见小绿茶大跌眼镜的神色,慕临川心中暗爽,终于出一口恶气,强调道,
“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毕竟是前夫加准男友,和你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区别大了去了。
星辞缓缓将目光投射过来,云皎点点头,哄道,
“没错,我今晚还得住这。你要不去看看你的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
“我不去!你怎么能和他住一起!”
星辞愤愤不平,拉扯着云皎衣袖,
“那姐姐今晚陪我睡。”
慕临川当场炸毛,
“不行!”
突然高声,云皎不禁侧目,怪不得程锦都说他脾气坏,现在受伤,事业受阻,脾气更坏了。
星辞瞟了他一眼,在云皎面前维持乖孩子形象,乞求道,
“人生地不熟的,换个新环境,我害怕,再说,我们以前也这么睡的。”
慕临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紧紧地盯着云皎的脸色。
云皎无奈地向外推星辞,没推动,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小孩子才要人陪,下午谁说的自己都不长个了,不是小孩子了。怕的话等月牙回来,我让它陪你。”
云皎才不信他会害怕,和自己差不多的战力,别人怕他还差不多。
“......”星辞哑口无言,云皎拿他自己的话堵他。
最可气的是,野男人还冲他扬眉坏笑。
他狠了狠心,一咬牙,
“是我考虑不周,那姐姐去新房间,我在这睡!”
慕临川吃惊地望过来,与云皎异口同声,
“不行!”
云皎没说话,手指点了点星辞的墨镜,他睡觉时墨镜会掉,虽然相信慕临川的人品,但是不能拿命去赌一个人的人品。
尤其,俩人明显不对付。
慕临川不知道云皎用意,
“我不要和他同住,他比你还气人,再说,两个男人住一间房多奇怪。”
星辞心中冷哼,面上期期艾艾地说道,
“他好凶哦。”
慕临川气得扬了扬拳头,在云皎眼角余光瞥过来时,立马背在身后。
云皎没直接回他,以行动代替回答,边推着星辞向外走,边柔声劝哄,
“跑这么多天了,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还有事呢。听话,快去。”
慕临川觉得扬眉吐气,终于扳回一局。不过听见云皎劝人的语气,心中直泛酸,她对自己说话可没这么温柔过。
冬天的冰城,天黑的格外早,星辞出门时,外面已经亮起了红灯笼照明,不情不愿地走向隔壁,
“那好吧。”
新房间只一墙之隔,星辞进门后,又扒着门框探头向隔壁瞧,云皎一进门,就将窗帘拉上,隔绝视线。
慕临川看她将窗帘拉上后,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双手抱臂护胸,虚张声势,
“干什么?你不会是来给你弟打抱不平吧?”
“不是。”
“哼!最好不是,我还不高兴呢!”
慕临川见她还愿意说话,心中大石落地,能交流就好,还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下一瞬,大惊失色,惊呼,
“哎哎哎,你干什么!”
云皎扑到他身前,他下意识护住耳朵,以为云皎要收拾他,毕竟每次都是从揪耳朵开始。
他只顾着上半身,忘了下半身,谁能想到,云皎不走寻常路,目标直冲他裤子,一把扯着宽松的睡裤向下拽。
由于受伤,为了方便,他穿的松紧带的睡裤。
等他反应过来时,云皎手指正捏着他裤腰,慕临川死死护住自己裤子,使劲向上提,半靠在墙角,无路可退。
惊恐地看向云皎,她脸上表情严肃,可一点都不像调情。
慕临川想到一些不好的场面,声音颤抖,
“干、干什么?”
“看看腿。”
啧,云皎闭了闭眼,后悔嘴快,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本来想说看看伤的。
刚才直勾勾盯着他,也是想着,他伤的地方,有些暧昧,裤腿处能看出裹着纱布的轮廓,在大腿靠上位置。
“不给看!”慕临川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