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也是嵌合体？这怎么可能。”

    越自山一脸的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是嵌合体，那可是极少见的，警察又想用这个来套他的话。

    “其实吧，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会这么巧，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越文走丢的时候，你表现的很好，没人怀疑你，可是当我们在北山发现了那两具尸体，一大一小，孩子跟越文走失时的年龄相仿，可那时你正好在外出差，我们就让王雪燕跟他进行了NdA比对，确认了越文的身份。

    我们在查案的时候，发现在越文走失的那个时间段，还有另一个人叫程富的也失踪了，这个程富之前也有过拐卖孩子的案底，我们以为可能是程富拐走了越文。

    没想到程富的尸骨和越文的尸骨一起被发现了，这就不可能是程富拐的越文了。

    这个时候，我们就在想，不是为了拐卖，那什么人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呢？

    于是，我们想到了你，发现越文的样子其实和你不是太像，反倒更像越自海，后来，我们还去见了越斌，发现越斌其实跟越文也有点像。

    而且我们在越斌家里发现了第二个男人生活的痕迹，吴心然没有再婚，但家里除了儿子却有别的男人，而跟他们走得最近的就是你，所以，我们就想，这越斌可能也是你的孩子。

    于是，我们就测了几组dNA，在越斌家的另一个男人就是你，但是你的dNA跟越文和越斌的进行比对，都显示你们不是父子，但是有血缘关系。

    但这就跟我们的想法有出入了，依你的性格，这么多年照顾吴心然一家，你不可能是在帮别人养儿子，至少你以为那是你儿子对不对？”

    越自山脸上露出一丝怨毒之色，“贱女人，都是贱女人。”

    “看来，我想的没错，你后来知道了越斌不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你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其实我们还把你的dNA跟越武的也做了比对，你猜怎么着，他也显示不是你的儿子，但也跟你有血缘关系。”

    “我艹！”越自山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即又摇头，“这不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王雪燕怀越武的时候，你弟弟已经死了。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越武，因为他长得跟你比较像，其实他的长相也不是很像你，但他跟你一样身材高大，而且他是超雄，因为这一点，脾气跟你多少也有点像，只是智力比你差多了。

    所以，他为什么也不是你亲生的呢？”

    “你胡说！”

    “别急，我们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才想到了你是嵌合体。于是，我们让医生用医学方法取了你的精子，发现你精子的dNA和你本身的dNA不同，也就是说你身上有两个NdA。

    越文、越武、还有越斌跟你精子的dNA都比对上了，所以，其实他们三个都是你的孩子。”

    “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孩子，不，不，这不可能。”

    越自山疯狂摇头，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苏小小从小余手里拿过一叠检测报告，递到越自山手上。

    “你可以不相信我们的话，但你不能不相信科学。”

    越自山用颤抖的手翻开了检测报告，一页页的翻看着，眼睛里露出了绝望之色。

    “你杀了自己的亲儿子，还杀了无辜的弟弟，本来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如果你当初肯把怀疑说出来，或者给你弟弟和越文也做一次检测，你就会发现越文也不是你弟弟的孩子，你就不会一错再错。”

    齐磊看着越自山越来越扭曲的脸，并不觉得他有多值得同情。

    越自山看着看着忽然狂笑起来，苏小小赶紧把氧气给他调高了两格，不要再把自己笑死过去。

    “越自山，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越斌的腿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你是不是也想杀了他？但是没有成功。”

    越自山的笑已经变成了哭，但是他还没有正面回答他们。

    “你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

    其实我们也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在埋越文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愧疚吧，还把他的玩具枪用布包好放在了他的身边，我们在枪上面找到了你的指纹。

    越文走失的时候，你当时跟家里说是在出差，但是我们找到了跟你一起出差的同事，他还记得当时的事。他说你跟他说家里出事，提前走了，同事当时有点怀疑你偷懒耍滑，但是你家孩子后来真的丢了，他还觉得是错怪你了，其实你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

    还有，杀死程富的那根木棍也被你丢在了坑里，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上面也找到你的指纹呢？”

    “我竟然杀了我自己的亲儿子...”

    越自山嘴里呢喃着，情绪崩溃之后，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看到他的样子，苏小小他们知道他应该会招了，就像是齐磊说的那样，一旦杀人的动机不成立，一个人只要还是个人，就没办法接受是因为误会，杀了自己的亲儿子、亲弟弟，他的心理防线一定会崩溃。

    听着他的叙述，旁边的小余一页一页记录着。

    直到签完字，按了手印，齐磊的心才算放下来。

    有一个情况，跟他们想的不一样，第四个被杀的赵梦，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知道他的体液是怎么出现在赵梦的身体里的，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必要撒谎。

    而且那条绳子，跟他们想的也不一样，那条绳子并不是杀死赵梦的绳子，而是勒死越文的绳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把它保留了下来。

    那天晚上，王雪燕跟他发生了口角，他就把绳子拿出来了，或许他当时觉得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吧。

    “师姐，你是怎么知道越斌的腿也跟越自山有关的？”

    从医院出来，小余才想起来问这事，当时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

    “其实我也是临时想到的。”

    审越自山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有灵光一现，没多想就问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有些问题她就想明白了。

    现在虽然越自山的体液为什么出现在赵梦体内，她还没有想明白，但是那晚的正当防卫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想通了，这不是一个人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