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梦体内有越自山的体液，以前的警察，包括现在的他们都被这个证据误导了，思路一直围绕着越自山一家转圈，而从来没有想过，凶手可能跟他们毫无关系。

    等齐磊和李颜从外面回来，四个人凑到一起，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发现。

    齐磊和李颜今天先是去找了之前给越武验超雄的医生，那个医生说，超雄其实并没有传言中的可怕，大部分人也能正常生活，但是最好家长能给予正确的引导，相比于先天的劣势，后天的引导才是最关键的。

    苏小小心想，可不是嘛，父母没有好好引导他，但是他却遇到了赵梦，不过赵梦对他的引导，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对他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他们还去的士公司见了越武的同事们，跟苏小小他们了解到的一样，越武不太搭理同事，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同事们也不敢招惹他，因为他们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他就会直接动手，而且下手极重。

    这就是越武跟赵梦学来的处事方式。

    他们后来又去见了为越武做心理辅导的医生，他说越武现在这种表现应该是一种应激反应，可能不是装的，治疗后会好转，只是稍微需要点时间。

    应激反应，苏小小想，这就对了，毕竟那晚他是第一次杀人，还一次性杀了两个，一般人也会害怕，何况越武不是一般人。

    赵梦一直教导他，不要跟那些欺负你的人废话，只要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所以即便是在应激的状态中，他也是一副防御的姿态，谁靠近就对谁动手，手被铐住了，不能动手就直接动嘴咬人。

    双方交流了之后，苏小小拿出了赵梦留下的那只录音笔。

    里面有两段录音，是赵梦跟温良玉的对话。

    等齐磊和李颜听完了这两段录音，苏小小才开口。

    “从这两段录音里，我们可以推测出，温良玉当初借钱给赵梦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他看上了赵梦这个人，想借此机会得到她。

    赵梦并不是没发现他的不怀好意，但是为了救妈妈，只能从他那里借钱，还给他打了借条。

    温良玉以为赵梦会为了钱屈服于他，但没想到她宁肯去娱乐场所工作，赚钱还他，也不肯跟他。

    不仅如此，她还把他们的对话录了音，声称要把录音寄给他的单位、上级领导、还有他的家人。

    于是，温良玉慌了神，他想从赵梦手中把录音买下来，他把借条还她，他把录音给她，从此两不相欠。

    齐副，这个录音是原版，最后一段录音的时间，正好是赵梦被杀的前一天，而赵梦被杀那天，正好是他们约定交换借条和录音的那天。

    赵梦虽然很厉害，做了防范，她应该是把录音备了份，交给他的是副本，她肯定想着万一温良玉以后反悔，她手里还有录音，但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

    “你是说，是温良玉杀了赵梦？”

    齐磊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越自山的体液怎么解释呢？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通，小余和李颜也想不通。

    “我们都被这个证据给误导了，之前的警察是，我们也是，以为能拿到越自山体液的就一定是跟他有亲密关系的人，可是我们忘了，还有一种人可以拿到。”

    苏小小指着温良玉的照片。

    “你是说医生？”齐磊一下子想通了。

    “对，温良玉是个医生，而且是看男性疾病的，我刚才去问了一下越自山，三年前，他确实因为生理问题，去第一医院看过医生，那个医生就姓温。

    所以，其实是温良玉拿到录音后杀人灭口，他早就想好了，杀人后怎么处理尸体，让别人以为是奸杀，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杀了人后，他又把借条拿了回去，他还舍不得放弃这笔钱，后来还用这个借条去找赵婷婷要过钱。”

    “可是赵婷婷不是说了，他后来没问她要钱，还对她多加照顾？”小余接口，他忽然想到了，“哦，我知道了，他又看上了赵婷婷，虽然她四十多了，但是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很有气质。对了，一定是这样，赵婷婷提到他时，脸还红了。”

    看到小余兴奋的样子，苏小小乐了，她拍了拍小余的肩膀，“不错，孺子可教。”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他为什么要拿越自山的体液，而不是别人的。”

    “我觉得如果上面的猜测属实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只是顺手拿了一个，无所谓是谁的，只要不是他的就行。”齐磊接口。

    此时，李颜已经登录了医院网站，调出了越自山的就诊记录，没错，当时接待越自山的医生就是温良玉。就诊的时间就是赵梦被杀的当天。

    “走，先去查温良玉那天晚上的行踪，然后去北山看守所。”

    北山看守所，温良玉被提了出来。

    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做医生时的儒雅样子，头发剃了，穿着囚服，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憔悴。

    苏小小觉得所谓的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这类人，明明有着高尚的职业，享受着别人的尊敬，却贪得无厌，一肚子坏水。

    他还以为他们又是来问非法器官移植的事，他都已经交待多少回了，他只是负责介绍客户，其他事情没参与过。

    没想到，警察一开口就问他，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在哪里？

    “我，记不太清了，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这家里。”温良玉心里一阵慌乱，他根本不可能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

    “记不太清了，我们就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是十点钟离开的医院，但是你并没有回家，你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一点钟。因为你回来的太晚，你太太又在你身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于是，你们俩还吵了一架。”

    “我想起来了，我可能是跟同事出去应酬了。”

    “哪个同事？去哪里应酬？你同科室的我们都问过了，没人跟你一起出去。”

    “那也可能是跟朋友，应酬吗，肯定是去娱乐场所了，所以才会沾上女人的香水味。”

    “你太太说那个香水味很特别，是个很贵的牌子，是她想买又舍不得的，所以她印象很深，才会一下子就闻了出来，她还说肯定是你送给别人的，因为事后她在你的包里发现了购买香水的发票，因为这事她没少跟你吵架。

    你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奸杀案，那个被害的女孩赵梦身上也有这种香水味，你说是不是你送给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