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筠,你这样捉弄我觉得很好玩是吧?我现在命令你,立马给我把这个东西取下来。”
她不慌不忙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儿,
“你表演节目,我为你捧场,你不感谢就罢了,还在这责怪老娘,真是没教养。
就你这样的,还想命令我,想的美。”
“命令你怎么了?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徐秀英怼了她几次后,觉得很爽,也敢开口了,
“你别乱冤枉好人,小筠才不会向你似的这么有心机呢!”
沈慧欣不屑,“你这傻帽儿,天天追在苏宛筠后边,恐怕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你才是傻帽儿,你全家都是傻帽儿!”
沈慧欣现在不想跟徐秀英逞口舌之争。
她深吸一口气,朝苏宛筠走了两步,一脸笃定,“这是你弄得吧?”
苏宛筠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沈知青,短短功夫,你已经强调了三次。
请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我可以去告你。
严重的话,可是要吃牢饭的。”
她哪里有证据!
这个贱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为所欲为的。
宋春雷真的把沈慧欣放在了心尖上,哪怕她当众凶了自己一顿,还是不忍心她受这样的罪,
“慧欣,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褥子拆下来,你看你胳膊后面都红肿一片了!”
她顿时觉得后背痒的更厉害了,这下也没了主意,
“那怎么办?要不你再帮我拽下试试?”
宋春雷先帮她把褥子里的水挤掉一些,又试着拽了拽,依旧无动于衷。
“慧欣,还是不行,这大热天,再这样下去,你后背就起满痱子了。
这样吧,我让赤脚医生过来看看。”
“不行,那样的话全村人都知道了,我丢不起那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面子?要是一直弄不下来,你就整天背着它吗?
到时候社员们肯定也会知道啊!”
沈慧欣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她还是有点犹豫。
“慧欣,你看看胳膊肿的更厉害了。
你再耽误,万一身体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说着就跑了出去。
沈慧欣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肿胀的胳膊,对苏宛筠的恨意更深了。
竟然让我受了这么大的罪,这次绝不会轻饶你。
苏宛筠觉得站着看的有点累,干脆坐在树荫下的小凳子上。
跟徐秀英两人边嗑瓜子儿,边静静的等待着下一场好戏的来临。
…………
陆博宇一直在窗户边,静静的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见苏宛筠全程都悠哉悠哉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想不到苏知青头脑这么灵活,还能想出这么有趣的整人方法。
不用问他怎么知道的,今上午就苏宛筠一人在知青点,她的可能性最大。
还有那会沈慧欣问她时,她不自觉的捻了一下手指,这下意识的动作出卖了她。
陆博宇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猜的出,并不代表会告诉别人,相反他还会替她遮掩这个秘密。
没多久,赤脚大夫就来了。
与此同时,一块来的还有村里好几个,爱八卦的妇人。
为首的是张桂花,还没走进知青点儿,声音就响起了,
“谁表演节目呢?让我们也一起热闹热闹。”
宋春雷还是给沈慧欣留了几分面子的,请大夫时编了个理由。
跟赤脚大夫过来的路上,正好碰到这几个妇人在一块八卦。
询问时,大夫张口就说了出来,众人也都想瞧个热闹。
大伙走近后,看到沈慧欣正回头扭着半个身子,不停的往下拽那花红柳绿的大褥子。
张桂花眼睛都瞪大了,“这是啥节目呀?怎么还扭来扭去的呢?”
“桂花,你看清楚再说。
我怎么瞅着沈知青是想,把那褥子薅下来呢?”
“哦,原来是褥子沾身上了呀。
这又是什么新招式?背褥子跳舞?还是比谁的褥子厚?”
沈慧欣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的低着头。
宋春雷及时开口帮她解围,“大夫,您还是赶紧看看,怎么把它弄上来要紧。”
赤脚大夫瞅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这胶水粘的可真够结实呀。
这玩意我也不知道咋整,你们还是去镇上卫生院吧!”
去卫生院?
她要顶着这大褥子跑到镇上去?
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有些不甘心,“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去除?”
“这胶水粘性特别强,我这真找不到办法。”
沈慧欣大脑飞速的运转,胶水,可以用酒精去除啊!
她满脸欣喜,“大夫你这有没有酒精,用那个东西可以把褥子取下。”
说来也巧,正好昨天村里有人受伤,从卫生院拿了些过来,剩的不多了。
“这个倒是还有点儿。”
“太好了。”
她转过身激动的说,“春雷哥,你快去帮我拿过来。”
众人好奇心没被满足,依旧在原地等着。
这时候,张桂花又开口了,“我怎么瞅着沈知青褥子上还有字儿呢,大伙快看看。”
扶着沈慧欣的肩膀,快速的让她转了过去。
村里的婶子都不识字,跟看天书似的。
“这写的啥东西呀?”
“赤脚大夫给咱解释解释呗。”
大夫刚刚就研究胶水了,还真没注意上面的字。
现在仔细瞅了一下,他脸一沉,“她说你们都是傻子。”
张桂花立马扯着大嗓门在这喊,“谁是傻子?沈知青,你给老娘说清楚。”
“婶子,这不是我写的,你可要相信我啊!”
“那你说是谁写的?”
她看了苏宛筠一眼,咬牙切齿的说, “等我找到那人,定将她折磨的比我现在还要惨!”
现在沈慧欣已经想好如何报复了。
这时候,突然听宋春雷在外面大叫,
“来了,来了,酒精拿来了,慧欣,你可以把褥子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