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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南善宜,他不会再为你牵马了
    梁钰霜摸了摸她有些泛红的鼻头,道:“是不是晒伤了?”

    南善宜不在意,柔声道:“已经快好了,昨夜舅母给我抹了药。”

    南青枫看了一眼南善宜泛红的脸,然后看向自己的儿子道:“你们先回去吧。”

    “剩下的军务我来处理,晚些回去。”

    南郡书点头,南善宜则笑着撒娇:“舅舅要早些回来。”

    南青枫笑着道:“好,你和你舅母说我今天想吃盐酒腰子。”

    “我才不说。”南善宜浅笑着拒绝

    “舅母说了她做什么你吃什么,你还挑上了。”

    被她逗笑了,南青枫道:“那你就和她说你想吃。”

    南善宜面上露出嫌弃:“我才不吃那个。”

    南青枫大笑出声。

    南郡书朝一旁的士兵招手,让他牵一匹马过来。

    梁钰霜搀扶着南善宜上马,三人并肩入城回府。

    街道上,看了一眼南善宜紧紧握着缰绳的手,南郡书打趣道:“我们善宜真厉害,都能自己骑马了。”

    南善宜侧头看向梁钰霜,轻声道:“我感觉他在嘲笑我。”

    无奈一笑,梁钰霜探出脑袋看了南郡书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南善宜则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马,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日初雪,周朝运教她骑马的画面。

    “睁开眼睛。”

    “下雪了,南善宜。”

    “你得习惯自己骑,不能总靠着别人。”

    “我给你牵着,不会让你摔着的。”

    “善宜?”一旁的梁钰霜忽然叫她,南善宜恍然回神,视线扫过周围。

    是了,这里是北境浮屠城,有塞外风沙,不是金陵的初雪。

    “怎么了?”梁钰霜问道

    南善宜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说着她拉紧缰绳,绣鞋轻踢马腹,心里告诉自己,你要自己骑,不能总靠着别人,而他……也不会再为你牵马了。

    入夜,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南绣山心里高兴,一高兴就想喝点酒。

    结果刚伸手,面前的酒杯就被人拿走了,扭头和罪魁祸首对视。

    南善宜把酒杯放的离他远远的,笑着道:“不行。”

    “辛明先生昨天才说过你不能喝酒。”

    南绣山看着离自己远去的酒杯,面上故作难过,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他斟酌着商量道:“就一杯?”

    “一滴也不行。”南善宜却是怎么都不让他喝,面色柔和,却不容商量。

    一旁的南青枫看了,笑道:“好好好,儒珍回来了,就有人能管咱们老侯爷了。”

    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是憋屈,四十多岁了还被自家老头子嚷嚷着家法处置。

    南绣山瞪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闭嘴。”

    屋内欢声笑语一片。

    吃饭的时候,南绣山视线总是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外孙女。

    两个月前,她招呼都没打就跑回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以为她在金陵遇到了什么事。

    问她却什么都不说,最后他只能去问她身边的玉佛和破坤。

    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南绣山越发心疼。

    想不明白,他家这丫头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晚饭后,南善宜回到自己的院中子。

    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下,仰头看漫天星辰,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散。

    银燕跑到她的身边,低头盯着她看。

    南善宜抬眸,浅笑嫣然:“怎么了?”

    “小姐总在笑着。”银燕解释道

    “小姐在金陵没有在这里开心。”

    南善宜眸光温和,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为这里是她的家,游子归途,落叶归根,人总是要回家的。

    那天她和外公说:“外公,我在金陵遇见了一个人,因为太害怕所以我逃了。”

    外公却告诉她:“回家好。”

    “回家了就不用再怕了,天塌下来有我们给你顶着。”

    “以后哪也不去,我们一家人待在一起。”

    他们视她如珍宝,所以终有一天,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守护他们。

    …………

    第二日中午,艳阳高照。

    南善宜坐在前院的廊下看书。

    两个月里,金陵藏书阁里的藏书珍宝被陆陆续续送回了北境,和它们一起来的,还有玉狮和团子。

    此刻两只猫正在院子里撒欢。

    刚刚到的时候,玉狮倒是像回自己家一样,没什么不适应的,毕竟它本就是在北境出生的,只是后来被送去了金陵。

    而团子则没有这么适应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一开始藏在南善宜的寝屋内死活不出来,过了好几天才敢从门口探出脑袋。

    现在已经肆无忌惮了。

    月白色的裙摆垂在廊下,随风微微飘动,很快把两只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团子跳起来挠那金贵的裙摆,指甲勾起了金线。

    南善宜拿着书垂眸看过去,只觉好笑。

    一旁的银燕就没这么开心了,看着那寸锦寸金的衣料,心疼道:“小姐!你别让它挠了。”

    “都被它挠坏几身衣裳了?”

    说着走过来揪着团子的后脖颈把它从地上拎了起来,恶狠狠道:“这身衣裳够你吃一辈子了。”

    “罚你今天不准吃饭!”

    手中的团子奋力挣扎,挠了银燕的手一下,趁她松手的时候,快速的蹦到了南善宜的怀里,喵喵叫唤。

    它很聪明,知道谁说的话管用。

    一开始的时候它会挠南善宜,但是后来被玉狮打过几次后就再也不敢撒泼了。

    银燕骂骂咧咧间,远处忽然响起南郡书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南善宜偏头,从银燕身侧探出脑袋看过去,眉眼安宁:“表哥。”

    视线却被南郡书身旁的人吸引过去。

    银燕转身朝南郡书行礼:“大公子。”

    然后指着南善宜怀里的团子告状道:“这猫崽子又把小姐衣裙挠坏了。”

    南郡书视线落在南善宜怀里,又看了一眼勾丝的裙摆,笑着和南善宜道:“母亲这些年让人给你做的衣衫多的都放不下了。”

    然后转而看向银燕:“坏了便坏了,你骂它,它也听不懂。”

    银燕懊恼跺脚。

    一旁的玉狮也慢悠悠的走过来跳到了南善宜怀里,还把团子挤到边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南善宜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