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姜姜又回到小宫女的寝殿了。

    宫女很多。

    大大小小的。

    姜姜的设定就是不起眼。

    样貌不出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艺，很难让人看到姜姜。

    姜姜被安排进了公主的宫殿，作为公主的伴读宫女。

    小公主软软糯糯的。

    姜姜经常趴在门口看着公主糯叽叽的小模样傻笑。

    不过是偷偷的。

    有人的时候，姜姜正儿八经的站在门口，坚定不移地为小公主看门。

    公主的伴读很多。

    几乎和姜姜差不多年纪的小宫女都被选进来。

    只要家世清白，相貌端正，都在这里。

    等公主长大一点，公主喜欢谁，就选谁。

    这批宫女里面不乏世家女子，为首的是太傅的孙女，和萧大将军的独生女。

    她们的目的是学习宫中礼仪，进宫为妃，有朝一日若做了皇后也无不可能。

    姜姜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普通士卒的女儿。

    父亲有三个女儿，姜姜是最小的那个。

    姜姜还有两个哥哥。

    家里养不起这么多人，就把姜姜送进宫里换点粮食和银子。

    姜姜在公主宫里轮班站岗。

    一天站岗四个小时，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

    半大的孩子每天有两个小时要入学府，学习刺绣织布、珠宝首饰、菜品和礼仪。

    再大一些就会安排入四司。

    司衣，司珍，司膳，司仪。

    姜姜每天摸黑潜入羌槐的寝室，偶尔会留两块公主赏赐的糕点作为礼物带给羌槐。

    和羌槐说几句话就回去。

    不多待。

    宫规森严，姜姜不能出来太久。

    姜姜的寝室住了四个宫女，最大的十四岁，在妃子宫里当差。

    姜姜不是最小的那个。

    最小的是县令的女儿，三岁半。

    和姜姜一样被选进公主的宫里。

    两人的岗位不一样，很少见面。

    另一个十一岁，在司衣宫做染布，每天都很晚回来。

    早出晚归的，可能是染坊工作繁重，小姑娘每天绷着个脸，不爱说话。

    十四岁的宫女多照顾一些最小的县令女儿，姜姜虽然看起来才四岁，但灵魂已经十七岁了，基本的生活能力还是有的。

    有时候十四岁的宫女甚至会产生一种姜姜才是大姐姐的错觉。

    以至于没有人会注意到姜姜。

    又乖，不哭不闹不争不抢，也没有利益冲突。

    【……】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系统咬紧后槽牙，有些嫉妒。

    “无花！无花！今天殿下赏了我一盘果子！好好吃！我给你带来了！”姜姜用旧衣服小心翼翼的裹着，抱到羌槐的寝殿，一路小跑着，兴奋的和羌槐分享她的战利品。

    羌槐没有回应姜姜。

    姜姜点燃了一根蜡烛。

    寝殿漆黑一片。

    床上缩着一团黑影。

    姜姜凑近去看。

    羌槐嘴角乌青发紫，手臂上留有几条鼓起的红痕，背上也有。

    姜姜缩回了嘴边的笑容。

    “谁打你了？”烛火衬的姜姜的眼睛亮亮的，黑黑的眼珠像洗过的葡萄一样。

    “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砚台弄脏了贵人的衣裳，挨了一顿打，过两天就好了。”小小的羌槐咬着嘴唇，弱弱的拉着姜姜的衣袖，“我想尝尝你的果子可以吗？”

    姜姜拿过布包打开，里面除了果子，还有半个大馒头，“给你。”姜姜一手馒头一手果子塞到羌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