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语气就知道，没啥大事。
黎音不急不缓地吃了一口串，随后问道：“有你在，怎么还会出事？”
那边的谢云霄也很无奈：“我已经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可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发动了能力，太快了，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这一点黎音深有体会。
男人出现的一瞬间就被自己击杀，可宁竹还是中了对方的能力。
“那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她的语气更无奈了：“黎音你又骗我，你根本没被影响，这家伙发动能力的时候眼睛就是黑的。”
黎音嘿嘿一笑，绕过了这个话题：“她现在怎么样了？”
“被我杀了，不然我没办法解除幻境”
“接触过以后，你觉得她是什么？”
“人。”谢云霄给出了这个回答：“我没在她身上感觉出任何异常，在我眼里，她就是个人。”
黎音又吃了一口串，继续说道：“把在场的人都控制住吧，顺便再查查这两个人的身份，说不定会有收获。”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谢云霄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有自己押送，竟然还出了这样的问题，让她觉得有些丢人。
“这边都出事了，你不过来吗？”
“不去了，没必要，有事情联系我。”
放下手机，谢云霄看着躺了一地，眼神呆滞的异常局调查员，又看了看一旁女人已经被烧焦的尸体。
总感觉这件事情越发的复杂和棘手了。
她坐在地上，一直等到第一位调查员清醒过来，才站起身，上前问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那位调查员的眼中先是浮现出浓郁到极点的恐惧，随后看到面前的谢云霄，却又安心了不少：“谢……谢长官。刚才那只怪物……已经被你干掉了？”
从他的语气和眼神中，谢云霄没看出异常，应该不是他。
“你看到了什么？”
这位异常局调查员眼中再次浮现出恐惧的神色，颤声回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它笼罩了整个车厢！挡风玻璃上全是鬼眼！还有……”
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对自己描述的东西极度恐惧，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和黎音描述得一致。
随后地上的人陆续醒来，谢云霄一一上前询问，结果一圈下来，她竟然没找到形似被附身的人。
而且从流浪主播的描述中，她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黎音描述说，医院地下手术台上绑着的沈承，是一个面无表情，却说着带有浓烈感情色彩话语的怪人。
就像正常人脸上戴了一张面具，或者是面瘫。
而流浪主播口中，吃人的怪物脸上是带着微笑的，极其瘆人。
这一点对不上。
要么是怪物会进化，变得越来越像人，要么就不是同一只。
无论是哪个，都非常棘手，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烧烤店内，黎音也在分析着谢云霄传回来的情报。
虽然她说，自己第二个猜测是对的，可黎音却并没有妄下定论。
如果女人本身就是他们的一员呢？和鱼怪一样，可以伪造成人类的模样行走在城市中，趁机猎杀人类。
可它们又和鱼怪不同，这种怪物即使砍死了都不会显出本体。
甚至有可能，这就是它们的本体。
如果是这样，它们有多少？怎么才能找出来？
抬头，刚好看到宁竹担忧的眼神，黎音嘿嘿一笑，拿起饮料给她倒了一杯，又咬了一口她吃了一半的串串，在嘴里嚼啊嚼。
感觉阿竹真有眼光，她挑选的串串都比自己选的香。
宁竹看着黎音突然变得有些憨憨的神态，忍不住一笑。
她知道，黎音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故意装出来的。
可正如刚才说的那样，只要黎音陪在自己身边，无论什么苦难她们都能一起战胜。
况且自己的小女友还那么强，一个人就能制服发狂的谢云霄和苏霁，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
第二天一早，黎音被一阵铃声吵醒。
拿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是谢云霄打来的，内容也全都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昨晚作案的男人，名叫王吉，是丰乡路的环卫工人。他有老婆孩子，也有父母，从前一直都很正常，工作努力且待人友善，从未有过任何犯罪记录。在昨天之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资料上显示就是一个普通人。”
“昨晚的女人名叫徐惠，是一名夜店的舞女，同样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和异常举动。而且两人的生活在昨天晚上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王吉也没去过徐惠工作的夜店。”
黎音坐起身，眉头皱了起来：“沈承呢？”
“他是一家跨国企业的员工，除了工作勤奋，生活方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跟家人和朋友的关系也都很好。他的失踪在警局有备案，警方也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
“他的朋友里，没人说过关于面瘫的事情吗？”
“没有，我们的人特意问过，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表示，沈承是个爱笑的小伙子，为人很热情，不是个面瘫。”
这就有些奇怪了，记忆不可能出错，自己也没有看错，那他是怎么变成那副模样的？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一个月前。”
黎音回忆了一下，没发现什么能与他联系到一起的事件。
“他失踪前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谢云霄想了想，摇头：“据他朋友描述，一切都正常。不过，在失踪的半个月前，他请了一次病假。这是他上司告诉我的，那段时间公司特别忙，好几个活赶到了一起，正是缺人的时候，结果他还请了好几天的病假，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有些萎靡不振，但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黎音眉毛一挑：“请病假？具体因为什么？”
“不知道，我没问。”
“去问！”
没过多久，谢云霄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回答还是不知道，上司也不知道。
沈承那几天精神就有点不好，说去医院看看，他没批准，就直接走了，好几天都没来上班，打电话也不接。
要不是第三天晚上主动打回了电话，上司甚至都以为他死了。
这上司还真没良心……
黎音有点无语，不过这件事先放一边，她继续问道：“回来以后没有异常吗？”
“没有，一切正常。”
“昨天被那怪物影响的人里面，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
“他们已经主动去隔离室了，暂时没发现有异常。”
“流浪主播看到的被害者呢？”
“那人已经回家了，没受伤，也没被吃掉，只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有点棘手啊……
黎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调查了，只能询问谢云霄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谢云霄想了想，突然说道：“昨晚的流浪主播和我说，他看到的吃人怪物，脸上是带着微笑的，很吓人，就算张着嘴都能看出他在笑，和你描述中的面瘫有出入。”
微笑？
黎音突然想到了什么，退出聊天，打开临海怪谈论坛，找到那篇关于微笑人的传说，给谢云霄发了过去。
“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说不定会有线索。”
说起微笑，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论坛上火过一段时间的都市传说，微笑人。
另外，听着谢云霄介绍沈承的资料，她还想到了一个故事，就是王悦在寝室里讲过的，《我的丈夫有点不对劲》。
她记得论坛上也有这篇文章，搜了一下，结果没搜到，就连当初的账号都已经被注销了。
可是，沈承的妻子似乎说她丈夫没有异常，也没说请假在家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这就有点奇怪了。
如果是她，她当时可是害怕得去论坛上发帖求助，现在却说没有异常？
要么她就是异常，要么就是自己认错人了。
和谢云霄说了一下这件事，让她留意一下沈承的妻子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随后便挂断了电话，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被窝里的宁竹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结果发现，自己紧张了半天，黎音却已经不在卧室了。
白期待了……
她翻身坐起，舒展了一下身体。
肌肉有些酸痛，自然不是和黎音大战一晚上导致的，而是用能量强化身体的后遗症。
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和黎音打了一声招呼，抱着被子和床单下楼，趁着阳光不错晾一晾，不然有点潮湿，晚上还得盖呢。
顺便买了一些早餐回来。
坐在一起，一边吃早餐一边闲聊，宁竹喜欢这种气氛，仿佛所有的忧虑和不安都被这份宁静所吞噬，只留下了两人之间的笑语和温馨。
“今天要去看孙婷婷吧。一会儿就去吗？”
“嗯，阿竹陪我买点东西拿过去吧。她家里挺不容易的，供女儿上大学已经欠了很多钱了，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
宁竹点头，觉得黎音做得没问题：“那我们买点什么拿过去呢？”
“营养品、水果、日用品……嗯，再买一床被子和毯子吧。我怀疑她的父母可能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了，睡地板的话，让人有些担心。”
“还是你想得周到。”宁竹嘻嘻一笑，对于黎音的细心和体贴，很是赞赏。
“对了阿竹，今天我还准备回我家一趟，拿点东西。”
“你家？”宁竹瞪大了眼睛，她还没去过黎音的家呢，甚至都不知道在哪里。
之前一直害怕触碰到黎音的伤口，所以没问，现在黎音主动提出来，她更加好奇了。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