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安排在了异常局的会客室内，赵景荣已经让人和这边打过招呼了，他们也知道黎音等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怠慢。
黎音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心中在思索着曹荣均能力的细节。
锚定一个位置，然后将其他东西拉过去。
从轩辕雪落被偷袭那一战的回放，她已经看到对方能力的实战效果。
速度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轩辕雪落半边身体就被撕扯了下去，如果用这个速度逃跑，跨越国境线，恐怕没人能反应过来。
除了苗妙妙以外。
可惜她不在国内。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无法继续使用能力了，不然别说两个多小时的现在，估计脱困的一瞬，他就已经不在国内。
有点难找啊……
在她思索间，宁竹和林兰兰已经坐不住了，朝着谢云霄打了个招呼，欢快地跑出门玩雪。
两人还穿着单衣，与外面一众裹着厚重冬装的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人不时投去好奇的目光，不知道为啥这两个女孩这么抗冻。
黎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室外气温是零下三十一度，说是天寒地冻都不为过。
再看向宁竹的方向，或许这就是她说的，实力带来的自由吧……
谢云霄来到她的身边，同样看向外面的两位少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异常，或许她们如今都在校园里读书，过着平凡而充实的生活。不用像现在这样，全国奔波，只能抽空享受一下正常女孩的快乐。”
黎音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这是咋了？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谢云霄耸耸肩：“有感而发，你就没幻想过吗？没有异常存在的世界？”
黎音没有回答，而是调笑道：“没想到啊，你竟然也会有这种少女的幻想？”
“这是少女的幻想？”
“哈哈，开玩笑。只是，鬼怪这种东西是依托人类思想诞生的吧？只要地球上还有人类，鬼怪就不会消失。”
谢云霄沉默了一下，摇头：“我在异常局数据库里看到过，鬼怪这种东西并不是一直存在的，历史上有一段时间并没有鬼怪的记录，直到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人类社会之中。”
“鬼怪曾经消失过？”
“大概三千多年前，只有邪神的文字记录，并没有鬼怪，七百年后鬼怪才首次出现在记载中。”
“……”
“对此，研究院有什么猜测吗？”
“没有，研究员完全想不明白为何鬼怪会消失，又突然出现，过去的文字记录找不到任何线索，所以他们觉得原因可能是来自宇宙……”
黎音笑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文字记载你们都能找到，看样子教科书上被藏了不少东啊。”
谢云霄瞥了她一眼：“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不然你以为我们完美掌控者在训练之余都干啥啊。”
“嘿，我成咱们几个里面，文化水平最低的了？”
“那你看看。”
两人笑了一会儿，黎音继续问道：“那污染物又是什么？我之前以为是邪神搞出来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它和邪神没关系吧？”
谢云霄摇头：“有一些低级的污染物就是邪神身体的组织，或者污染残留，比如临海大学的石板。但真正的污染物却不是出自邪神，它的存在至今为止也是个谜。它们随机出现，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出现在野外还好，一旦出现在人类社会，后果你也知道。”
“你们研究过吗？”
“当然，就在戈壁的研究院里。如今异常局的战斗员，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污染物实现的改造。”
“这东西的来历……”
黎音指了指天上：“也是宇宙来的？”
“谁知道呢，反正比起邪神，随机出现的污染物要危险得多。国外前几年还有报道，一个国家被污染物毁灭，其上诞生的邪神至今也没有被消灭。”
黎音想起了房教授记忆中，那立于某座岛屿上的庞大身影。
觉得可能就是它。
“完美掌控这也打不过吗？”黎音有些惊讶的问道。
“自然打得过，不过没必要，那家伙在地球另一边的海岛上呢，给那边的某个国家留着玩，比不直接杀掉强？”
“呵，有道理。”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不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外面两位少女在雪地里玩耍，谢云霄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眼下这一幕让她产生了久违的幸福感。
“话说谢云霄，如果有一天异常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你准备干点什么？”
谢云霄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缓缓开口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会选择退伍，然后找一处繁华的城市，带我喜欢的人去开一家小店。”
黎音更惊讶了：“你有喜欢的人？谁啊，能得到我们谢长官的青睐，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吧？”
谢云霄好笑地看了她以一眼，微微张口，一个名字吐了出来：“秦莜。”
黎音：“……”
她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这不就尴尬了吗？现在该说点啥才能缓和气氛？
谢云霄看见她的表情，开口笑道：“没事，咱俩公平竞争，我不会介意的。”
什么叫公平竞争？你这家伙到底在说啥？
黎音嘴角抽抽，指向屋外的宁竹：“我爱的人在那里。”
“所以说，你是准备辜负秦莜？”
“什么叫辜负秦莜？我俩没开始好吗？”
谢云霄笑而不语。
黎音其实也隐约察觉到了秦莜对自己的感情，用一句网上流行的话来说，似乎自己是她的……
白月光……
不然正常的发小，怎么可能分别这么久还维持着小时候的那份情感？
“嗯，我找时间和她说清楚……”
谢云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办法，会不会伤害到她的情感。
但这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还没有曹前辈的线索吗？”
黎音摇头，她现在感觉，曹荣均可能是躲起来了，准备恢复些实力后再离开边境线。
话又说回来，那几个黑影人到底用了什么话术，竟然策反了一位完美掌控者？
即使他的精神状况不好，也绝对不是正常话术就能策反的，其中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大概率就是与他遭遇的污染，如今那奇怪的信仰有关。
“等找到他，我自己去，你们留在这里。”黎音的声音不容置疑。
曹荣均的能力很危险，无论是单体伤害还是大范围攻击，威力都不容小觑。
自己无所谓，那家伙不可能打得过自己，但候补的身体估计连对方一击都无法承受，谢云霄和林兰兰跟过去，很有可能一个照面就被撕碎，还有那恶心的污染……
她不想让阿竹冒险。
谢云霄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在曹荣均面前不够看，于是点了点头：“好，我们听你的安排，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话音还没落，黎音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线索，找到了！
不只是她，轩辕雪落也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就在边境，有人悄悄地进来了！
她的视线瞬间转移了过去，利用那边的信仰能量迅速构建了一个新的身体，在雪中寻找到可疑的身影。
边境线上，风声呼啸，雪花纷飞，黎音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空中急速接近，在轩辕雪落抵达前，她就已经出现在空中。
下方，果然有几道黑影正在雪中不断穿梭，速度很快，普通人几乎难以捕捉。
但在黎音面前，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而且也没什么意义。
附近的空气噩梦生物迅速显现，猛地朝着几人冲了过去。
这些黑影也没想到会突然遭遇空气的攻击，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慌乱。
但他们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手中各自泛起阵阵黑雾，与空气噩梦生物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空中的黎音注意到，其中两人背后背着硕大的罐子，里面装有白色能量，估计他们冒险离开边境线又返回，就是为了去拿足够的信仰能量，来掩盖曹荣均身上的完美掌控者气息。
这些人究竟是从哪弄到的信仰能量？难道说，他们和邪神有关？合作，还是眷族？
黎音微微一叹。
冒失了，不应该动手，跟在身后或许直接就能找到曹荣均的藏身之处。
不过现在也不迟。
她控制着后面的噩梦生物没有继续向前，而是重新融入空气当中，化为无形。
已经开始交战的几只也适当放放水，让黑影人以为他们只是碰到了某种不知名的怪物。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其恐怖的威压，瞬间将地面的黑影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有好几个都直接爆成了一摊黑水。
黎音知道这股威压来自谁。
很显然，轩辕雪落是带着脾气来的……
转身看去，一只通体雪白，背后九条尾巴在风中飘舞的巨大狐狸正站在空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它的九条尾巴用力一挥，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就连弥漫在天空之上的乌云，都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雪停了，太阳重新照射在雪地上，将原本阴沉的边境线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黎音无奈地转过头，却发现那只狐狸已经凑过来了：“你这么着急动手干嘛？在后面跟着不就能找到目标了吗？”
轩辕雪落的气势一滞，狐狸眼中带上一抹尴尬。
“是我冲动了。”
“能理解。”
黎音落在地上，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杀掉对方看记忆，或者使用噩梦领域，是怕这些半人半鬼的东西有着鬼一样的特性，死后没有光带飘出。
现在看来，果然没有。
不过噩梦领域可不是吃素的。
“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吧。”
随手抓住一个黑影人的脑袋，将其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嘿，里面也是黑的。
不过这‘法克鱿’、‘碧池’、‘谢特’啥的，听得人真烦，果然是境外势力。
召唤出无形双斧，唰唰唰地砍断了面前这人的胳膊腿，随后再次抓住他的头，手中凝聚的噩梦领域鱼贯而入，迅速将这半人半鬼的身体占据。
看来，即使是鬼，仍然逃不过噩梦领域的转化啊……
黑衣人的记忆很快出现在脑海中，黎音看着看着，面色逐渐冷了一下来。
这次的行动，是漂亮国一手策划。
扔掉黑影人的尸体，收回能力。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边境异常局的局长打来的。
“黎长官，刚才与您一同来几位候补出去处理异常，但我这边联系不上她们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