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是看人家谈恋爱你嫉妒,故意想把他带走?”唐禹调侃。
杨光惊讶:“你知道他谈恋爱了?”
唐禹失笑了一声:“刚刚给他打电话,两口子在病房里骂你不当人子呢。”
“真的假的?”
唐禹有些诧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在杨光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紧张。
“骗你的,我打电话的时候方原他女朋友把方原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没提你。”
杨光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唐禹好奇道:“话说他女朋友什么来路?我从来没见方原这小子这么怂过。”
杨光感叹似的回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对象你见过。”
唐禹挑了挑眉,反问:“我见过?”
杨光嗯了一声,说道:“就是幸福路派出所那个女警,当初抓咱俩那个警花。”
唐禹微微瞪大眼睛:“卧槽!”
杨光嘿了一声,笑道:“你跟我当初的反应一样。”
他继续说道:“我当初本来还想泡她来着,还好没给我这个机会。”
唐禹疑惑道:“怎么说?”
“那就是个脾气不好的霸王花,要不然我至于那么害怕?刚刚听你说他俩在病房里骂我,我都准备收拾收拾出院了。”
说到朋友间的这些趣事,杨光中气都足了些,不似刚刚的压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失联了?”杨光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成哥给我打的电话。”
杨光轻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唐禹嘱咐了一句:“你忽然失联,他也急的不轻,你一会记得给他还有家里打个电话。”
“知道了。”
“陈欢的事……”
唐禹刚刚起了个话头,就被杨光打断:“我早就想开了,这次就是心里不舒服,一下子喝多了,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这会人俩说不定正在布宫门前晒太阳呢。”他侧头看着窗外西斜的太阳,淡淡说道。
……
高原地区的阳光有些刺目,陈欢收回望着太阳的目光,缓缓闭上了眼睛。
雪山湖泊在车窗外飘过,她却没有多看上一眼,秀丽的风景仿佛对她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她们上午便到了惹萨,在陈欢的执意要求下,两人没在市区过多的停留,租了一辆越野车便踏上了小北线之旅。
这是陈欢提前几天便制定好的计划。
宋宇航比较懒,按照他的想法是走到哪玩到哪,累了就在一个地方住几天,然后再出发。
但陈欢既然对此很是坚持,新婚燕尔,并且后面还有求于她,宋宇航便依着她的意思来了。
这条路线是走小北线的必经之路,虽然这两年路况修缮的还算完好,但一路大大小小的车不少,车速开不了多快。
等两人慢慢悠悠开到羊湖时,时间已经将近九点,天却只是微微擦黑。
“欢欢,这边夜间开车不安全,咱们今天要不就在这露营吧?”
宋宇航打着哈欠说道,神色中难掩疲惫。
陈欢微微皱眉,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应该是快要天黑的缘故,周围的人车不多,停车场内零散的停着几辆越野车。
停车场下方不远处是观景台,观景台再往下可以走到湖边,湖边碎石遍布,有几道渺小的人影在湖边散步。
此时风有些大,吹得湖面泛起褶皱。
陈欢点头,淡淡的说道:“好。”
宋宇航微微皱眉。
自从昨天两人办完婚礼,按照约定将份子钱转她后,她便是这副平淡而又疏远的状态,这令他心里既不悦,又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但随即他想到两人的结婚证还被他锁在别墅的保险柜里,又渐渐打消了疑虑。
他独自打开后备箱,拿出露营装备,顿时犯了难。
宋宇航脸色有些尴尬的看向陈欢:“欢欢,你会搭帐篷吗?”
陈欢回头,定定的盯着他,俄顷缓缓摇头:“不会。”
宋宇航无奈收回目光,蹲在地上慢慢研究。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帐篷却迟迟没有搭好。
对于锦衣玉食的宋大少来说,搭帐篷实在有些难为他了。
虽然现在的生活质量大不如前,他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宋大少,但老爹临死前给他留下的家底让他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这点。
“要不我们今晚睡车里吧。”陈欢主动提议。
为了节省车内空间,他们只带了一顶双人帐篷,如今帐篷搭不好倒也正合她意,她实在不想跟他同床共枕。
宋宇航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你先上车吧,我去拿点吃的咱们对付一口,明天到了喀则市区咱们再吃点好的,好好休整一下。”
陈欢没有说话,转身返回车内。
藏区昼夜温差大,天黑后气温骤降,两人在车内吃了点速食后便没有下车,湖边的车辆更加稀少了。
夜深了,陈欢脑海中各种没头没尾的思绪翻涌,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边信号不好,宋宇航手机刷不了,游戏打不了,此时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假寐。
两人没有交流,车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与车外呼啸的冷风。
背对着宋宇航的陈欢忽然听到了他起身的声音,微微转头瞟向他。
“你拔行车记录仪干嘛?”陈欢微微坐直身体,皱眉问道。
宋宇航将行车记录的车头拔掉,确认关机后挑了挑嘴角:”有句诗不是说吗?停车做爱枫林晚,这么好的景色咱俩不做点啥感觉有点浪费了。“
陈欢扯了扯身上盖着的毛毯,目光冷冷的望着他。
宋宇航并不在意,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说道:“咱俩又不是没睡过,你这是干嘛?”
陈欢没有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宋宇航不理,欺身压了过来。
陈欢用力推他。
宋宇航脸色终于变得难看,月光下姣好的面部轮廓看起来有些阴鸷。
“咱俩已经领证了。”
陈欢的手微微一顿,手臂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变小,最后无力垂落。
宋宇航满意点头:“这才对嘛,话说咱俩还没体验过在车里呢。”
话音方落他便迫不及待的行动起来,衣衫一件一件飘落。
闷头忙活的他并没有看见陈欢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芒。
宛如天边的流星,虽一闪即逝,却蕴含着恐怖的破坏力。
月色下,车身在风中有规律的起伏,几分钟后渐渐停歇。
寒风吹席一夜,直至天色清明方才停歇。
翌日清晨,越野车出发。
今天开车的换成了陈欢,宋宇航则靠在副驾驶补觉。
路上的车没有昨日的多,陈欢不紧不慢的开着,神色依旧平淡。
她貌似不经意间抬头,扫了眼前风挡。
那里行车记录仪的插头缓缓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