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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疯子
    第二日,叶昭宁召见了叶予淑,让她向家里递话,这段时间定要小心谨慎,尽量低调行事。

    叶予淑也听说了昨日的事情,郑重的一一应下,并没有过多停留,便出宫了。

    曹瑾那日被打得半死不活,醒来后,却觉得皇帝虽然将他贬斥到了岷州,但还是念在他从前的功劳上,给了他恩典让他伤好以后再行离京。

    然而,曹瑾却并未意识到这只是皇帝避免日后麻烦找的的一个借口罢了。

    皇帝早已查出他与东阳王私下往来甚密,如今只是还没有到一并发作的时候。

    曹瑾自己往上撞,皇帝不过是借题发挥,借此机会先出了口恶气罢了。

    晋王在这段日子同各个阶层的官员斗争同样取得了显着的进展,他深深意识到,这场斗争不仅仅是关于权力的角逐,更是一场对人性和人心的考验。

    在这场游戏中,想要成为胜者不仅要拥有过人的智慧和勇气,更需要具备一颗坚韧不拔、公正无私的心。

    在整个斗争过程中,晋王展现出了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果断。

    他敏锐的政治洞察力让他总是能够先机,而他的公正无私则赢得了众人的尊重和信任。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案件逐渐明朗,那些贪腐的官员一个个被查出,曙光逐渐在黑暗中渐渐亮起。

    与此同时,睿王这边也取得了重要的进展。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他们已经列出了东阳王的数条罪状。

    豢养私兵、意图谋反、刺杀皇后、勾结朝臣、结党营私、贩卖私盐茶叶……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东阳王的罪行已经无可辩解。

    然而,东阳王却仍然在狱中日日叫嚣,声称自己是仁宗皇帝的血脉,众人不敢对他如何。

    他不断叫嚣着要见皇帝,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本来,按照血脉亲疏,东阳王这一脉比起武邑王还要亲近一些。

    但是,他们却忘记了,无论血脉如何亲近,一旦触犯了谋反的这个字眼,无论是谁,皇帝都不会容忍。

    东阳王的祖父信王是仁宗皇帝的嫡幼子,大周的亲王爵位只能传承一代。第一任信王不过三十多岁便早早去世,其嫡长子继承王位。

    仁宗皇帝怜惜幼子早逝,便允许信王爵位多承袭一代。

    然而,这第二任信王也不是个长寿的,到了现任东阳王的父亲手中,便只能承袭郡王之位。

    本来到了这里,郡王之位是不能再接着承袭的,但永延帝觉得东阳王一脉毕竟和自己一母同胞,加上两任信王都是早逝,所以便破例下了旨意,恩准东阳郡王爵位承袭三代。

    然而,上任东阳王并不满意这个决定,多次上书要求恢复成亲王爵位。

    永延帝以不合规矩为由,都驳斥了,后来几次上书未果,便没有再提起过。

    永延帝以为他死心了,便未曾在注意,没想到,这对父子竟然生了谋反的心思,竟然还豢养私兵,暗自谋划十数年之久。

    青云司原本只是提前探知了朝中有人对皇后不满,欲除之而后快。

    这对夫妻一商量,便干脆决定引蛇出洞,于是就有了兰若寺的这一场大戏。

    他们原本只是想钓出一些贪赃枉法的蛀虫,没想到误打误撞钓出了东阳王这条大鱼,这一发现让众人震惊不已,也让魏永旭更加坚定了要严惩不贷的决心。

    魏永旭他本来不欲搭理东阳王,但东阳王整日在狱中胡言乱语,睿王实在应付不来,不得已便来向他请了旨意。

    从东阳王被下狱到现在,他一直吵着要见魏永旭,但魏永旭一直没有应允。

    经过深思熟虑以后,魏永旭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东阳王,以便彻底了结这件事情。

    在前往牢狱的时候,魏永旭将叶朝宁也一起带上了,毕竟东阳王是因为刺杀叶昭宁才落网的,叶朝宁的参与也是合情合理的。

    当他们走到牢房的时候,东阳王的叫嚣声正在牢房中回荡。

    见到两人到来了,东阳王神色愤怒的嘶吼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仁宗皇帝的血脉。”

    然而魏永旭却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仁宗皇帝的血脉就可以无视律法、无法无天了吗?若是皇祖父知道你有你这样的后辈,一定恨不得一把掐死你,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可对得起他?你们父子二人做的一切可对的起他老人家吗!”

    东阳王情绪失控,怒吼着发泄出内心的愤懑:“凭什么?凭什么我曾祖父也是仁宗皇帝的嫡子,我们这一脉却不能继承皇位?我父王,他本无心争夺皇位,只求一个亲王之位,以安身立命。然而,永延帝却不肯满足,硬生生将我父王逼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因此被逼上了绝路,这公道何在?”

    叶昭宁听闻此言,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们真的懂得感恩吗?大周的亲王爵位,历来只承袭一代,仁宗皇帝念及信怀王早逝,已经破例让你们多承袭了一代,到了先帝时,更是念着手足之情破例允许东阳郡王爵位承袭三代,如此厚待,你们竟然还不知足,竟然胆敢生出谋反之心,真是狼子野心!”

    东阳王愤怒地反驳道:“你闭嘴!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凭什么评判我父王?凭什么他们那一脉可以坐享皇位,而我们却只能在几代之后沦为平民?这天下,难道就没有公道了吗?”

    魏永旭见东阳王侮辱叶昭宁,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够了!她是皇后,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除了朕和太后,她便是天下最尊贵之人,你竟敢如此无礼,简直胆大包天!大周立嫡立长,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的规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

    东阳王不甘示弱,嘲讽地笑道:“你自己也说大周立嫡立长,那么你日后也只能立你那个病殃殃的三皇子当太子,哈哈哈!不过,说不定你那个病恹恹的嫡子连活到封太子的那一天都做不到呢。”

    叶昭宁听到这里,忍无可忍,突然上前狠狠地扇了东阳王一巴掌:“你给我闭嘴!松儿再怎么样,也是陛下的嫡子,他会一辈子金尊玉贵地活着。你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的罪名加起来,满门抄斩十次都绰绰有余,你父母亲的追封也保不住,你东阳王一脉,将会遗臭万年!”

    这一巴掌和这一席话精准地戳到了东阳王的痛处。

    他疯狂地挣扎着铁链,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叶昭宁,几乎要喷出火来。他颤抖着声音,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魏永旭见状大怒,上前连续踹了东阳王几脚:“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诅咒朕的皇子!朕本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才想见你一面给你一个认罪的机会,给你留个后嗣,没想到你却还是不知悔改!既然如此,朕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说罢,魏永旭也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子,带着叶昭宁离开了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