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给温玲端来了一大杯果茶,温玲豪迈的直接就全都给喝了,看得那些跪着的女人全都嫌弃的皱起了眉。
顾澜之自然是将那些女人皱眉的动作看在了眼里,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温玲喝完了果茶,优雅的擦了擦嘴,顾澜之刚想让她坐下,温玲的小嘴儿就又开始巴巴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这般没规矩的样子,在你们看来,喝茶要小口小口的喝、说话要温声细语,声音都不能太大 。
像我这般喝茶,像我如此的做派,在你们的眼里就是没规矩的下等人。
哼……你们自以为高人一等,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可你们除了在后宅里勾心斗角,你们还做了什么呢?
你们是能像皇后那般带兵上阵杀敌保卫国家,还是用你们手里的银钱、能力,帮助过你们能帮助的人呢?
别说皇后是男子的话,皇后是哥儿,他的身体情况跟我们女子没有太大的不同,这些你们会不懂?
那人家皇后上马可保卫国家,下马可温柔小意,你们呢?
你们可有做过什么让你们引以为傲的好事儿?
边境的女子都能拿起刀枪,为了自己的小家、村落、国家而杀敌,你们又做过什么呢?
哪怕是朝廷赈灾,你们可有出过一分钱的力吗?
你们在京都城里享受着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却从来都不会多想一分,你们这优渥的生活是怎么来的,还要嘲笑那些普通百姓。
我举止粗鄙又如何?我在边城为了安置流民出过力、赈过灾,你们举止优雅又能怎样?
我可以拍着自己的良心说句问心无愧,你们呢?
现在仅仅只因为想让自己家的女子进入后宫,而来为难皇后,你们的脸可真大啊!
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你们又做了什么让人看得起的事儿?
你们只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出生在了好的人家罢了。
没错,我就是从边境来到京都的粗鄙之人,也因为我从边境而来,所以才知道边境是什么样儿。
知道皇后在没有带兵夺回属于东顺国的城池的时候,百姓是什么样儿的生活。
你们看不起我没规没矩,我还看不上你们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呢!”
说完,温玲狠狠的瞪了这帮女人一眼。
顾澜之笑的都快肚子疼了,但他也知道,不能再让温玲说了。
这小丫头要是再说下去,先不讲会引来朝堂上的对立,就说面前跪着的这些女人,也不可能在隐忍了。
到时候他这宫殿里还不得吵成菜市场啊!
顾澜之笑着对温玲招了招手,示意温玲来他身边坐,“行了,小丫头,知道你来京都学规矩学的烦了,来坐会吧!”
温玲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顾澜之给了她台阶下,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顾澜之身边的位置上。
顾澜之看温玲坐好了,轻拍了拍温玲的胳膊,这才收了脸上的笑,看回跪了一屋子的女人。
“我同陛下成婚以后就有了皇儿,一直都不怎么与你们接触。
你们是不是就真的认为我收敛了战场上杀伐的性子,忘了我手上杀过多少敌军了?
你们真的觉得你们这么多的女人来我面前搞事,我不会拿你们如何?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想成为一位贤后?能够如了你们的意?”
顾澜之的语调虽然平和,可说出的这些话,却让跪着的这些人头皮发麻。
顾澜之慵懒的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下面每一个人的反应,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个出头的姑娘身上。
“这位姑娘,既然你这么的贤惠,都能来教训我了,那你就替我去边境陵城照顾那些因为战争,而家里没有支柱的老弱妇孺吧。”
“不可啊!皇后不可啊!”
顾澜之的话刚说完,一位老妇人就以头磕地的拦住了顾澜之的话。
顾澜之看向那说话的老妇人,他知道那老妇人是都察院左御史的夫人,也就是这位姑娘的亲祖母。
顾澜之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着这个老妇人给自己磕头。
“皇后恕罪,皇后恕罪,臣妇孙女言行无状冲撞了皇后,还请皇后高抬贵手,饶了小女的无知吧!”
“无知?她哪里无知了?她都知道教育我要劝谏皇帝呢,你管这叫无知?”
那位姑娘在顾澜之让他去边境的时候,脸就已经被吓的没有血色了。
她祖母为她求情,她也已经没有了反应。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大脑才算是缓过了劲儿,知道皇后这是真的动了怒。
“哇”一声儿的哭了出来,膝行几步来到顾澜之的脚前,“哐哐”的磕起了头,声泪俱下的求饶。
“皇后恕罪,臣女知错了,都是臣女无状,居然敢多嘴多舌,臣女真的知错了。
求皇后不要让臣女去边境,不要让臣女离开京都啊!
求皇后恕罪,求皇后恕罪啊!”
姑娘的祖母也跟姑娘一样,一直给顾澜之磕头,说着让皇后恕罪的话。
今天宫宴女眷入宫觐见皇后,厉北辰就一直用子系统看着顾澜之的直播,所以发生的所有事儿厉北辰全都知道。
看到现在,厉北辰也明白顾澜之是真的生气了,真的想教训人了。
顾澜之之前是不愿意跟女人较劲,觉得跌面儿,厉北辰也很明白。
所以之前的宫宴无论这些女眷如何的试探,如何的逾矩,顾澜之都没有跟他们计较,一笑了之了。
可今天,顾澜之是真的生气了。
不仅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敢来教训他,更是因为这些人居然真的想让顾澜之亲自往厉北辰的床上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