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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势汹汹血战生
    黑衣人将陆景行他们四人团团围住,淡淡的月光中,人影模糊,却不难看出这些人手里拿的兵器各异奇特。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陆辞厉声问道,身上的剑已被他“哗”的一声拔了出来。原本手里那半熟的山鸡已被他扔向了人影,直直的砸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上,只听“哎呦”一声,那人瞬感头晕目眩,倒地不起。估计那人自己都觉得窝囊,这架还未打呢,结果就让山鸡给砸晕了。陆景行握着陆离剑的手已青筋暴露,另一只空出的手已做好了出掌的准备。江听雪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却听过不少这样的书,这面对三四十敌人的境地,脸上并无惧色,手握长剑,随时准备着接招。而凌潺就更是波澜不惊,心境沉定,在现代时,大风大浪见多了,况且她苦练了那么久的剑法也算派上了用场。

    “阎罗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我们便是来取你们性命的阎罗。”领头那人的话刚落地,众人就已蜂拥而上,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各种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空地,直到传入只有虫鸣的林间。陆景行以一挡十,左手一掌便击出四五人,右手剑过之处,皆已随着惨叫声倒地不起。

    眼看着一刀就要砍向凌潺的背部,凌潺迅速用剑反向一挡,“当”的一声,刀已弹开,凌潺握剑的手却已有些麻木。形势危急中,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再次扑来的人一刺,刀未落下,血已洒出,而那血自然不是凌潺的,但却溅红了她的罗衫。

    “啊!”一剑划过了江听雪手臂,她一吃痛,不禁轻叫了一声,只觉得手臂处火辣辣的疼。

    “雪姐姐,你没事吧?”凌潺一边应付着敌人,一边问道。

    江听雪望了凌潺一眼,语气镇定:“没事。”

    “小心。”又是一刀朝着江听雪背部砍去,凌潺惊呼一声,极速的拉了江听雪一把,一脚踢开了那持刀之人。

    “今天你们遇上小爷我,算你们倒霉!”陆辞一边招架着,嘴上也未停下。一个铁锤如流星降落般再次向陆辞袭来,而陆辞仿佛比这锤子还要快,一个侧身,长剑一挥,持锤之人立刻毙命,鲜血飞洒,锤子发出一声与大地相触的闷音,滚了好几圈。

    几匹栓在树上的马因这骇人的动静而受惊,不停挣扎起来,嘶鸣声一阵高过一阵。一铁锤飞来,正中马脑,江听雪的那匹马最终未能逃脱死亡这一劫难,一声惊天嘶鸣后七窍流血而亡。其他的马皆是一惊,挣扎愈发剧烈。

    “没事吧?”眼看着凌潺左侧已劈来了一把铁钺,陆景行眼疾手快,瞬间将凌潺护在了怀里,一掌将攻击者弹开数丈远,铁钺已离手,碰在粗壮的树干,随着“嘭”的一声,树干已留下极深的裂痕,震得树冠剧烈摇晃,惊落了一树新叶,而那铁钺又迅速被反弹而来,稳稳的嵌入泥中,而持钺之人最终在地上挣扎了一番,口鼻溢血而亡。

    凌潺将贴在陆景行胸膛上的脸给抬了起来,语气急切而又担心的说了句:“你的手?”月光下,陆景行左手手背已出现了一条不断流着鲜血的伤口,那是刚刚救凌潺,出掌后被敌人钻了空子。

    “小伤,不碍事。小心。”陆景行瞬间推开了凌潺,身子一闪,两人再次躲过敌人的一击。

    “表哥,这都是些什么人?来势汹汹的。”江听雪此时有些体力不支,这一整天才用了一顿膳,如今又饿又累,已感到头晕迷糊,可身体上的动作并未停下,竭力招架着。

    “不知道。”陆景行一个飞身,又击倒数人,朝着江听雪的方向答道。

    “呀!”“啊!”“哎呀!”惨叫频频发出,此刻谁也顾不上在多说一句话,只管作战。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猫头鹰的叫声格外刺耳,兵器碰撞声逐渐减小,倒地不起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四人也多少负了伤。领头的那个黑衣人有些惊讶,在心里暗自想着,倒是小瞧了陆景行这一行人,战斗力竟如此之强,不过没关系,好戏还在后面呢。他镇定自若,蒙面下的嘴角此刻正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以手为哨吹出一声悠远长鸣。瞬间,又是三四十人从林中窸窸窣窣而出。陆景行有些唏嘘,他想着,这些不知是什么人,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还不知这林中藏着多少人,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你们两人先离开。”危急之中,陆景行替江听雪挡下一剑,对着她与凌潺说道。

    “我们不会走的,要死,那就死一起好了。”这样的时候,凌潺心中唯一想的便是与陆景行同生共死。体力虽已不支,胳膊酸疼,但她与江听雪同样在坚持。

    陆辞又是一脚,将身边握刀之人踢了个面朝夜空,转过头来对凌潺说道:“你们两人先走,这样我们才有胜算。你们在这,我与府主还得顾忌你们两人的安危,这样容易分心。”陆辞说得句句在理,江听雪转念一想,对凌潺说道:“小潺,我们先走,引开部分敌人,不然会拖累了他们。”江听雪的声音夹在兵器敲击声中,但凌潺听得很清楚,只答了一个字:“好!”

    “哐”凌潺的夕降剑与敌人的弯刀正碰,火星瞬间四射,她又是一个反身,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沉重的身子飞出,横扫五六人,刚好为凌潺与江听雪开了道。两人抓紧时机,飞跃而出,最终突出了重围,朝着旷野飞奔而去。敌人见势,立即分散了人马,直追两人而去。

    陆景行和陆辞两人见凌潺与江听雪已突出了围困,心中再无顾虑,开始放手相搏,敌人已有些闻风丧胆,但依旧不断冲向前来,双方打得热火朝天,月光照在满地的尸体上,惨白一片,阴森恐怖。

    凌潺与江听雪已跑出去很远,远的已听不见林边的打斗声。然而追逐她们的黑衣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直奔两人而来。江听雪与凌潺回头看了眼身后追来的人影,加快了脚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风拂过额头处的汗水,格外清凉。然而两个体力不支的人永远没有精力充沛的人行动得快,没过多久,她们再次被黑衣人给团团围住,身前是一处陡坡,逃无可逃。不过相较而言,这次围住她们的人马已少了不少,大部分都在留着对付陆景行他们。

    陆景行此刻身体已多处受伤,蓝色深衣在朦胧的月色中虽有些模糊,但斑斑血迹却依然清晰。陆辞一边打,一边还不停叫骂着,腿上的伤口不停滴着血,打累了便用剑支着身子喘口气,然后继续。领头的黑衣人已走,其他的还在死战。

    “量你们也逃不了了,受死吧。”黑衣人语气中带着得意。一起冲向了凌潺与江听雪,两人拼了命搏击着,然而寡不敌众,她们始终占着下风。

    “啊!”随着一声惊叫,凌潺被敌人一脚踢下了陡坡,最终没了踪迹。

    “小潺。”江听雪转头,急切的叫喊着,回应她的却是寂静。

    打斗也并没有因凌潺的滚落而结束,江听雪依旧在与黑衣人作着反抗,手上的动作因对凌潺生死未卜的担忧而乱了章法,直接乱砍起来,她此刻想着能砍死一个是一个,完全杀红了眼,鲜血溅得满脸都是。被剑夺了性命的躯体逐渐增多,同样滚落坡底的也不少。直到最后一个敌人被她消灭时,她才恢复了一点理智,而此时已是遍体鳞伤,头发散乱。她将手里的剑插入了土中,半跪支着已虚弱不堪的身子,喘着粗气。她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此时陆景行与陆辞两人也已将敌人全部斩杀,林边已是尸横遍地,鲜血横流,兵器四散。

    “府主,怎么样?”陆辞的剑已顾不得收剑,抬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陆景行面前。

    陆景行此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剑,嘴角是已凝结的鲜血,连说话都变得吃力,但还是对陆辞说道:“没事,只是中了一掌。你怎么样?”

    陆辞直接坐在了地上,摆了摆手,说道:“皮外伤,不打紧。”

    陆景行望了眼已西斜的残月,对陆辞说了句:“走,去找小潺她们。”陆景行艰难的站了起来,扶了陆辞一把。这一战打了几个时辰,此时已是后半夜。陆辞腿上受了刀伤,如今也只能两人搀扶着前行,已没有人去管那三匹惊魂未定骏马。

    夜风已席卷走了江听雪额头上的汗珠,鲜红的血液很快就已凝结,变了颜色。周围变得一片死寂,地上十几具尸体随意躺卧。远处树上猫头鹰的叫声忽远忽近,让人越发感觉恐惧荒凉一片。而这时一个衣着得体,手拿折扇的清秀男子缓缓而至,在江听雪身前蹲下了身子,嘴角是一抹奇异的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抱起了江听雪柔弱的身子,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