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言起床后,就看见了正堂边上趴着的狗子。
狗子睁开眼睛,冲着许温言直摇尾巴,只是这次的幅度却没有昨天那么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温言总感觉狗子它有些痛苦,似乎是生病了,他走过去蹲在大狗身边,先是拽了拽这个链子。
这链子比许温言想象要紧,也就是拽动链子的时候,许温言看到了狗子脖子里面有一根红色的绳子。
许温言仔细思索着。
很显然,能够狗子系这红色绳子的人,不可能会再给狗子系上铁链,因为那红绳是市面上很常见的一种饰品,大概三五文钱一条。
也就是说,这只狗应该是不知道为何,从原主人身边丢了。
之后被有另一个人捡到,这铁链子也应该是第二个人绑的。
铁链绑的异常紧,许温言观察到大狗的脖子一圈的毛发都被勒掉了,如果不是这根红绳在减少摩擦,恐怕这大狗的脖子会被勒出不浅的伤痕。
许温言紧锁着眉头,用力扯着这根铁链,铁链的连接处被两个扭在一起的铁丝缠绕住。
如果是单单一根铁丝,许温言可以很轻易的扭断它,很显然上一个捡到狗子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当真是难为他了。
“我来吧。”
陈三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蹲下身子后用两只手的大拇指跟食指握着铁丝的两端,左右弯曲着。
狗子在许温言的抚摸下很听话,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仔细翻开狗子的毛发,可以看到有不少的虫子,在大狗的背上、脖子周围还有些许蜱虫,这些蜱虫已经吃的圆鼓鼓的,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颗葡萄。
“妈的!”
许温言这突然的脏话让陈三林一愣,偏过头看了许温言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格外难看。
顺着许温言的手看去,可以看到狗子皮毛下面有不少被抽打的痕迹。
许温言进屋,拿了些瓶瓶罐罐来,又去灶台烧了一些水。
“啪”的一声,铁丝被陈三林扭断,狗子依旧乖乖坐在地上,等待许温言给它清理伤口。
它吐着舌头瞪大着眼睛看着许温言,似乎有些理解这个人类是在救它。
“小叔叔,大狗狗它怎么了?”陈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许温言边上,昨天他就根想摸狗子,但心里又害怕,毕竟这狗没比他矮多少。
“狗狗生病了,小东先不要去摸狗狗。”除了蜱虫以外,许温言还看到了很多跳蚤。
用艾草跟薄荷榨成汁以后,许温言在屋子里都洒了一点驱虫的药水,也象征性的给狗子身上也抹了一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用边上的茅草给狗子搭了一个窝,之后用最大的一个河蚌壳给它当碗。
这老鼠人吃不得,狗子却能吃。
许温言单拿了一个陶瓷罐头,把老鼠的皮毛跟内脏去了以后,白水煮熟就直接给狗子喂了,在山里它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生的了,完全没问题。
就这么养了半个月,狗子总算又是活蹦乱跳起来。
吕家兄弟现在轮流给村民种地帮忙,这些村民也不客气比使唤牛使唤的还勤快,现在谁家不缺人啊,这现成的免费劳动力,谁不使谁傻子。
第二间房子总算是彻底完工了,现在荣小六跟陈东也不用去小虎家挤了,现在有了新房子。
小满住的二楼也很满意,第二间房子许温言依旧是做了壁炉,都是用石头堆砌成的,家里的壮年多,运了两天石头也就差不多了。
点火尝试过,不论是一楼还是二楼都很暖和,主要要是房子小一些,保暖效果也是杠杠的。
许温言躺在摇椅上,望着天空,陈三林坐在他边上,院子里是黑熊在跟小虎他们几个玩。
黑熊是许温言给狗子起的名字,总感觉这样霸气一些。
“陈哥,你看天上有只蓝色的鸟。”
陈三林抬头,确实有只蓝色的小鸟从头顶飞过。
“真好看。”
“咯啊......”
许温言刚说完,就见一只老鹰从头顶掠过,一爪子就抓住了那只漂亮的蓝色小鸟。
“啧......得,好看死了。”许温言躺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陈三林:......
这句话原来是这样用的吗。
“许哥!快起来,曾伯伯来了。”
听见小虎的声音,许温言朝着陈三林伸手。
被陈三林拉起来后,许温言就看见曾国钦夫妻两个面色难看的抱着曾圆圆还有曾鸿。
“怎么了?”许温言见两个孩子痛苦的表情也是皱起了眉。
对于这两个孩子,许温言的印象并不差。
“圆圆跟鸿儿早上醒来就说肚子疼,头晕的。”曾过钦着急的厉害,可以看到他抱着曾鸿的手都有些发抖。
“怎么不去找赵大夫?我毕竟不是真的大夫,不是所有病都能看的。”许温言自己可不会号脉,要是因为自己让这两个孩子出事了,自己会很自责的。
夫妻两人的面色微微一变,曾国钦咬牙道:“许队长,不是我们不想去找大夫那里啊,只是我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堆满了人类,就算我们排着队也轮不到我们了。”
“什么?”
听到夫妻两个这么说,许温言意识到这件事情好像变得严重了。
“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回。”
许温言冲出院子,他得先去赵大夫那里看看,只有他具体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路跑到军帐,在坡上已经能看到下方院子里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阵阵的哀嚎声。
军队的所有人继续都出来维持秩序了,许温言走近,看到每个人脸上痛苦的神情也有些呆住了。
“郑里伟?”
这一家人在这里,许温言也没有那么例外,在来的路上许温言就已经大概能猜到是什么能导致如此大规模的生病了。
想到这里他将香囊从怀里掏了出来,捂在自己的口鼻处。
挤过人群,因为村子里得人都认识他,而且看着许温言也没有生病的样子,也就没有阻拦。
“赵大夫。”这赵山河看到许温言跟看到救星了一般。
“许大夫,你来了。”
赵山河的脸色很不好,左手正在给一个村民号脉,许温言看到边上被赵山河拿出来的一些药材,几乎都是治疗肚子疼跟头晕目眩的。
但开了这多却又迟迟不见给病人吃。
“赵大夫,号出什么了吗?”
赵山河点头:“许大夫,这些村民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很可能,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