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明白行舟临走前那一眼的意思,抬腿轻缓的走向趴在地面之上犹如一条死狗一般的单孤刀。
行舟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单孤刀,只是在来之前与角丽谯传过一份口信。
角丽谯蹲在地上,支着下巴道:“我近日来在研究一些新制的毒药,正好缺了试药的人,不如...你跟我回去吧,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的,你可得活的长一些。”
她鲜红的指甲拍了拍单孤刀的脸,随即用帕子仔细擦着自己的手,似乎颇为嫌弃的模样,随即召人来将单孤刀拖了回去。
封磬眼睁睁看着单孤刀被拖走,朝角丽谯怒喊道:“角丽谯,你怎么敢这样对主上?”
角丽谯像是才记起有这么个人一样,拍了拍胸口状似被吓到了:“方才李相夷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吭声了,现在倒是朝我吼起来,主上?你还当他是萱妃后人呢,我看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角丽谯摇了摇头就要离去,封磬有些呆滞的开口:“难道他不是?那真正的萱妃后人是谁?”
角丽谯已经离去了,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了。
......
近日来,皇城中流言四起,有人传言说当今圣上竟不是正统血脉,乃是盈妃与旁人通奸得来的,时人总爱八卦这些流言蜚语,一时间整个皇城都流传着这传言。
有人饶有趣味的小声说:“哎你们说,当今圣上果真不是光庆帝的血脉吗?”
另一人也附耳道:“那还有假,我可是听我在宫里当差的表姑说的,那皇宫里的人可都知道呢,你说当年光庆帝为何只生了当今这么一个儿子?”
那人问道:“为什么?”
“嗐,那还不是因为光庆帝他...不能生吗,所以只得让盈妃与他人得了这唯一的孩子,所以啊,当今可能不是大熙正统血脉。”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是天大的八卦了,这下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半人都知晓了这个如今不算秘密的秘密了。
......
皇帝寝宫之中,咳嗽声不绝于耳。
御前侍奉的太监总管李多言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水递给那身着明黄寝衣拧眉沉思的皇帝。
“圣上,就算是公务繁忙也应该照顾着自个的身体,今日太医院送来的药已经吩咐人熬制好,您先将汤药喝了吧。”李多言劝说道。
皇帝将手中的墨笔搁置在一旁,接过他手中的碗喝药,不多时便放下了碗。
李多言弓着腰将汤碗递给了门外的宫女,随即又进了门内,将门给掩上。
皇帝想着近来城中布散的流言,一时心烦意乱,他自己都不晓得那流言是否为真,现下流言四起,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尽管他已经打杀了宫中那些议论的太监宫女,可也不能阻止流言的传播。
李多言看了看已经天色渐晚,恭敬的劝慰:“圣上,已经是亥时了,该安寝了。”
皇帝叹了口气只得起身朝着床帐边走去。